风顺书阁

字:
关灯 护眼
风顺书阁 > 以你为名的夏天 > 54 南墙

54 南墙

54 南墙 (第2/2页)
  
  至于,南墙,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撞不得?你公子哥把风险看得太重,什么都等水到渠成,可我这种草根就是比较信奉天道酬勤自己争取,没有什么东西是竭尽全力而得不到的,如果有,那只是我不想要了。”
  
  “不,”卢囿泽反驳,“如果有,那只是你知道得不到,所以不想要了。"
  
  “是,”张澍没否认,“但对于盛夏,到目前为止,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不想要。”
  
  卢囿泽:“可是她不会轻言一辈子,她也不会等你,她要去美国念大学,你也去吗?或者,要谈一场四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异国恋吗?你们毫无基础,甚至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你这么有信心能跨越吗?”
  
  话落,卢囿泽看见张澍永远满不在乎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家也让她在备考宾大了,可她看起来很不开心。我不想承认,也很嫉妒,她犹豫的原因,是因为你。”
  
  “你或许是很强,两个月的时间能把人从一本线下拉到线上二十多分,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要去河宴上大学吧?不是河清就是海晏,就这两所里挑吧?
  
  她呢?
  
  退一万步说,她愿意为你留在国内,这个分数估计也只能上河宴那些比较末流的学校,跟宾大有得比吗?可如果报了别的,你们就是异地,你们才认识多久啊,经得起消磨吗?异国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任何一条路,都行不通。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她配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这种状态下去,她会两头空。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他,知道的。
  
  他该知道的。
  
  沉默蔓延,卢囿泽补充:“别做幼稚而自私的决定,张澍。”
  
  张澍忽然站起来,但没说话,半分钟过去,才说:“你汇报完了么大侄子?”
  
  卢囿泽也跟着站起,反应了半晌这个称呼,有点无语了,说了这么多,他还有心情管这个?怒道:“张澍!”
  
  张澍提步离开,留下一句:“行了幼崽,舅舅知道了。"
  
  卢囿泽:
  
  不到两点,午宴结束,准时得如同谁都不愿意多呆一秒。
  
  这与其乐融融的气氛实在不搭,看着这么和乐,怎么不得你一杯我一杯你一言我一语拖拉到下午?
  
  但是没有。
  
  出了酒店门口,张澍向张苏瑾交代了一声,先行离开了,也没让卢铮的司机送。
  
  他本想打车,但搜了搜,酒店与一方书店距离不到三公里,时间还早,散步过去。
  
  喝了酒人有点困,尤其后半场,他红的白的来者不拒,风一吹脑袋很重。
  
  天气很好,艳阳高照,香樟树叶绿得发亮,张澍走在树荫下,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南理的香樟,是阿澍耍赖皮!”
  
  “阿澍阿澍阿澍”
  
  怎么会有人,叫个名字就能让人心动。
  
  那天晚修,她站在讲台边,对着他说:“张数,老师叫你。”
  
  张澍当时心跳都慢了。
  
  她不知道。
  
  当时的他,也没有在意。
  
  许多之前不怎么在意的画面开始在张澍脑海里循环播放。
  
  最后定格在初见。
  
  或许说,是第二次见面。
  
  于张澍而言,算初见。摔车那一次他没有注意看她,真是遗憾。
  
  第二次见面,高三车棚。
  
  没想到时隔半年,所有细节,竟清清楚楚。
  
  紫红色的晚霞,滚烫的晚风,沙沙作响的树叶夏日的一切都炙热而嘈杂。
  
  只有惊慌失措的女孩的脸,清爽而沉静。
  
  就像剧烈运动后递来的一杯青瓜汁。
  
  纾解了所有的烦闷。
  
  张澍忽然笑了声。
  
  这如果不算一见钟情,那怎么才算?
  
  服了,败了。
  
  到达一方书店,竟然才两点半。
  
  张澍在书店里晃了一圈,看到了他梦里那张铺满阳光的桌子。
  
  梦里,他就在那张桌子上,把她吻到几乎窒息。
  
  张澍晃晃脑子,酒精带来一丝眩晕感,他忽然想吃糖,又迈步出了书店,到马路对面报刊亭买了根棒棒糖,顺带买了瓶水。
  
  就在他往嗓子里猛灌水的时候,熟悉的白色小电动出现在视野里。
  
  马路对面,女孩刹住车,却没下车,看了眼手表,似是想了想,竟又骑车掉头走了。
  
  张澍就坐在报刊亭边上的矮凳上,撕开了棒棒糖的包装。
  
  树荫把他遮挡在暗处,与外边的艳阳天,像是两个世界。
  
  张澍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顶在喉头,似乎已经要喷薄而出。
  
  从未有过。
  
  耳边又响起昨夜聚会朋友说的话。
  
  “盛明丰,政绩非常扎实这个年纪,估计还能再升的再往上,就是普通人只能通过新闻联播见着的人物了”
  
  “这种身份的小孩,会跟我们似的,苦哈哈高考吗,我以为都走门路出国了呢?”
  
  “我感觉也是,现在不去以后也要去的吧?”
  
  张澍的脑子被各种画面、声音搅成了浆糊,他嘎嘣嘎嘣咬着棒棒糖,很快抽出胶棒,又买了一根,塞嘴里。
  
  浅浅含着,卷着一丝甜味。@盛夏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看清了,她穿了裙子。
  
  白裙子,快要和她白皙的皮肤融为一体了。
  
  真好看。
  
  张澍觉得,用世间最美好的词汇形容她,都不为过。
  
  她太美好了。
  
  脑子晕乎,他甚至有点好笑地想,她到底有没有在他的现实生活出现过,她到底是不是他青春里的一个美丽幻影?
  
  在知道盛明丰身份的那一段时间,他就想。
  
  那又怎么样?
  
  他想要得到,想拥有。
  
  或许有几分年少轻狂,但也是这分轻狂,让他明白,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执念,逼出了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负。
  
  他看着她进了店里,在窗边,那张铺满阳光的桌子旁坐下了。
  
  她反复看手机,她瘪了瘪嘴,不太高兴了。
  
  她拿出了一个漂亮发卡,别在了耳边。
  
  闪亮夺目。
  
  哎,他是不是该告诉她,没有什么装饰比她本身夺目?
  
  手机震动,他点开。
  
  不知不觉,时间竟已到了三点半。
  
  茉莉花:“你到哪里啦?”
  
  他的女孩在等他。
  
  约会。
  
  不得不说,卢囿泽有几句话,刺耳,却现实。
  
  “你可以改变未来,但是改变不了天生的差距。”
  
  是啊,所以他送盛夏回去,只能隔着一个路口,草率告别。
  
  而卢囿泽,是她母亲认可的,可以把她送到家门口的人。
  
  这就是,天生的差距。
  
  “你们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任何一条路,都行不通这种状态下去,她会两头空。”
  
  张澍想望望老天爷,头顶却是茂密的香樟。
  
  没有谁能告诉他答案。
  
  占有,到底是不是自私。
  
  低头,他打字。
  
  “对不起。”
  
  孬种,删除。
  
  “不能继续了,”
  
  孬种,删除。
  
  “我要好好想一想,”
  
  是该好好想一想,但不能这样想一想。删除。
  
  他拨通了语音电话。
  
  他眼看着女孩立即接起了电话。
  
  他们同时开口一—
  
  “你是不是有”
  
  “盛夏,你先回去吧。”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传来女孩温淡的声音:“嗯?”
  
  张澍:“今天不方便和你见面了。"
  
  怕控制不住自己,进去说出不可挽回的话,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
  
  她似是懵了一会儿,声音轻快地说:“这样啊,没关系啊,那你先忙,我也还没有到呢,那我掉头回家啦?”
  
  “嗯。”
  
  傻瓜,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他,这个废物,在放鸽子啊,她怎么还能给他找让他不那么愧疚的理由?
  
  语音挂断了。
  
  但是盛夏没走,张澍也没走。
  
  她静静坐在那,颓然地把发卡又摘了下来,服务员给她添了杯水,似乎在问要不要点单,她点了单,发呆,餐点送上来,张澍看不清是什么,但能看到,她纹丝未动。
  
  她找了本书来看,然后一直坐到落日余晖铺满整块落地窗,她望了眼窗外,阖上书,收拾东西离开。
  
  直到她的小白消失在视野中,张澍也从板凳站起,在报刊亭老板好奇的眼神中,买了今天第五根棒棒糖,转身离开。
  
  吹了一下午风,散了大半酒劲,想出什么了?
  
  无果。
  
  还是很想得到。
  
  她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夫人,全球都在等你离婚 表妹万福 相亲当天,豪门继承人拉着我领证 海彤 我的26岁女房客 相亲当天,豪门继承人拉着我领证海彤战胤 首辅养成手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相亲当天,豪门继承人拉着我领证海彤 海彤战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