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挑拨 (第1/2页)
萧放回到幽北后,并未直接入城,他先派了个人入城内报信,随后去了幽北营中。
兴平收到消息,连忙带着府上的众人去将军府大门迎候,兴平带人等了好些时辰,估摸着萧放的车马应该快来了,便命人回去请北歌。
北歌穿戴好,披上暖和的裘衣,一路出了府门,站在长街上,同兴平和府上管事的们,一起等候萧放归来。
前两日夜里一直落雪,今一早路上的积雪便被清扫干净,堆积在长街两侧,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北歌望着远处,慢慢的有一队人马踏雪而来,撞入视线。
为首那人,一身甲胄,凤表龙姿,傲然凛冽,无人感靠近侵犯。
萧放慢慢勒紧缰绳,在将军府门前驻了马,他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过等候的一行众人,最后停落在站于一行人尾处的娇人身上。
北歌对上到萧放投来的视线,她见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一旁的副将,大步朝她走过来。
萧放停在北歌身前,低头瞧她,之前在军营时,她陪着他受苦,整个人瘦的不像样,胳膊和腿细的让他不敢用力,他将她送回城后,让兴平好好照顾,兴平办事一向用心,两月不见,她身上总算是涨了点肉,小脸也较往日多添了几分粉红。
萧放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他牵起北歌的小手,带着她朝府内走:“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房里等?”
“没等多久…不冷。”
二人回了房间,兴平一路跟随进来,汇报年节府上的安排。
北歌先脱了上身的狐裘,然后亲自为萧放脱卸沉重的甲胄,后日便是除夕,北歌不知道萧放年后会在幽北停留多久,她刚想开口询问,就见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她身边的侍女走了进来。
侍女先看了看萧放,随后望着北歌欲言又止。
兴平瞧着侍女的反应,皱了皱眉头:“何事?”
侍女听着兴平的问缓缓低下头:“郡主…南青姑娘前来求见。”侍女话落,北歌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兴平又道,语气已然不快:”她不知道今日侯爷回府吗?也不看看时候,让她回去。”
侍女闻言连忙点头,急急的退了下去。
@“南青是谁?”萧放开口询问。
兴平回答:“是灵后从教坊司挑出来的舞姬,您之前一直将她们留在将军府里。”
萧放闻言神色微暗,他看着身前的人:“你怎么同她认识的?”
北歌听见萧放的询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之前中秋,侯爷带妾来将军府上小住,南青前来求见,便相识了。这阵子妾住在府上,她时常来找妾解闷。”
萧放听了,点了点头,再未说什么。
“明日本侯要去一趟青荷山庄,看看白寒之,你同本侯一起去?”
“白庄主?他怎么了?"
“前阵子他在山上骑马坠了崖。”
“坠崖?”北歌听着心上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伤的可严重。”
“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有意瞒着,本侯也是回幽北后才知道,听说伤势不重,现下应该已无大碍。”萧放说完又问了句:“明日同本侯一起去?”
北歌听着点头:“是。”
兴平向萧放交代好府上几项重要事务,便退了下去,赶去膳房督促备膳。
萧放同北歌用过膳后,召了府上的管事去书房议事。北歌留在寝室里,她叫来方才进来通传的侍女:“南青姑娘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她哪有什么要紧事灬就说做了些点心给您送来…郡主,有些话奴婢知道不该说今日侯爷回来,全府上下都知道,她还跑过来求见她是什么心思您该清楚的。”
北歌听着侍女的话,沉默片刻,最后只问了句:“点心收下了吗?”
侍女闻言一顿:“收下了,她听说您不见她,才将点心留下来,带着侍女走了。"
萧放从午膳后一直留在书房处理公务,待窗外夜色深浓才起身回寝殿,却在半路被一个身影拦截住。他看着身前出现的陌生身影,蹙了蹙眉头。
南青打听到萧放回府后没多久去了书房,便一直等候在书房外,苦等了一下午,终于见萧放从书房中出来,她暗暗深呼吸几次,跑上前去拦住萧放。
廊下的灯笼融合着月光,南青将站在萧放身前,缓缓抬起头,她精心打扮过,夜色朦胧中,模样十分可人。
南青神色略有娇羞的望看了萧放片刻,接着俯低身子:“侯爷,妾冒昧前来,实在是心有要事,惴惴不安,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侯爷恕罪。”
萧放垂眸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南青,听她所言,只冷着神色不语。
南青见萧放不说话,扬起的头微微低下:“妾知道妾若是将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口,只怕会得罪了和安郡主,只是妾不忍心看见侯爷您一直被蒙在鼓中。”
萧放听见南青口中言及北歌,平淡的眉头稍稍一动,依旧沉默。
“妾知和安郡主得您宠爱,妾如此冒昧之举,您未必相信。只是妾这连月来待在郡主身边,将郡主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着实替侯爷寒心。”南青说完,抬头去看萧放的反应,见他神色不动,暗咬了咬唇继续开口:“和安郡主曾与燕平伯世子订有婚约,此事京城皆知,想来侯爷也定不例外。和安郡主与燕平伯世子青梅竹马,这种情谊本就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只是后来摄政王府出事,郡主入了教坊司,大家都以为这婚约算是作废,不想燕平伯世子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郡主入教坊司后,几乎日日来寻郡主,两人浓情蜜意,惹人羡慕,大家看着都以为郡主与燕平伯世子情笃,不想郡主最后竟”
“妾以为侯爷待郡主这般好,郡主定能忘了燕平伯世子,直到妾那日在郡主妆台内发现了一枚刻章,才知郡主竟还忘不了世子。”
南青说完深深的叹息,似乎为北歌伤感又替萧放难过。
“刻章?”萧放蹙着没开口。
南青听见萧放微冷的嗓音,心头思绪一转,面上却满是自责:“都怪妾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不仅苦的自己日夜思虑难安,更是让侯爷烦心。”
“妾只是实在想不明白,郡主为何要这样做,若是换做妾,能得侯爷待郡主的半分好,妾定万分珍惜灬绝不敢辜负这段恩情。”南青说着,一双杏目娇媚的望着萧放,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萧放瞧着南青的模样,嗓音低冷了几分:“到底是什么刻章。”
南青看着萧放变紧的眉头,低下头,一字一句的开口:“妾也是无意在郡主的梳妆台内看见,原以为是普通的刻章,却不想那上面雕刻的竟是燕平伯世子的字…若非是亲近之人,哪里会收藏这种东西妾看见后实在是害怕.
"
萧放闻言动了动唇角,眼底神色不明:“你是南青?”
南青先是一愣,随后面上忍不住填了几分欣喜:“正是妾身。”
萧放将南青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道了句:“本侯知道了,你退下吧。”
南青闻言又是一愣,她以为萧放至少会询问她些什么,比如她为什么会跑来向他陈情,或者在听到她所言之后对北歌生了怒意,只是没想到,萧放的反应竟这般的平静。
南青的面色僵了僵,接着她低垂下头,强忍着不甘回答:“是。”
萧放看着南青转身,面色冷了下来。
若是没有记错,他曾问过北歌,在教坊司时,除了他,她可有再求助过别人,尤其是她之前的未婚夫婿,程元泽。
她回答说,她不曾。
萧放回房时,北歌正坐在妆台前将发间的珠钗一支支拿下,她见他回来,转头看望过来:“侯爷,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您要传吗?”
萧放听了未语,只是朝北歌走过去,他站在她身后,透过打磨光亮的铜镜,望着她明媚的容颜,柔和的烛光下,她的样貌格外的美。萧放抬起手亲自替北歌抽下发间的珠钗,她的长发散落下来,被他收拢在掌心。
萧放在妆台的屉子里拿了把桃木梳子,他的目光在她屉子里略过,南青口中的那枚刻章正格外明显的躺在里面。他看着未动声色,握着梳子一点一点替北歌梳通长发,随后开口:“方才本侯回来在院中遇到了南青。”
北歌闻言微愣,却未急着开口。
“她和本侯说,你私藏着一枚刻有程元泽字的印章,还说从前在教坊司时,程元泽日日去寻你,你们二人感情甚笃。”
北歌闻言,好在的绣眉不禁淡淡蹙起,她一时只觉得此话可笑,可是面对萧放的质疑却不敢轻易开口。她透过铜镜暗暗打量萧放的神色,他倒不见得动怒,方才说话的语调也轻松,更似几分玩笑。
南青有不纯的心思,这两月来的相处中她很早便看清楚,她原本以为南青接近萧放是为了求他解救在北疆为劳奴的父亲,再进一步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萧放的宠爱,也或是可能,南青同灵后有些许联系,接近萧放是想探查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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