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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侍疾

28 侍疾 (第2/2页)
  
  北歌跪坐在床榻边,她望着萧放额头的汗,捞起一旁温水中的帕子,拧干了水,轻轻擦拭。北歌仔细将略烫的汤药吹温,慢慢喂给萧放。喂过苦涩的汤药后,又用小勺喂了些温水。
  
  北歌不懂医术,她唯能安静的陪在萧放身边,时刻观察着萧放的情况,若有异常,便及时召外面的军医。
  
  每隔半个时辰,会有军医从外帐中进来替萧放施针把脉,之后又急急的离开。
  
  北歌在萧放床榻前守了一下午,不知替他换了多少件中衣。北歌看见萧放胸前受的刀伤时,呼吸忍不住一滞。那足足有十寸长的伤口,像一条巨大的狰狞的吸血虫匍匐在萧放的胸膛上。
  
  伤口很深,缝合之后又裂开,多日不曾彻底止血。军医们都愁,再这样下去,萧放只怕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期初几日,萧放还勉强可以喂得进去汤药,这几日无论是药还是水,喂进去都从唇角流出来。
  
  军医们见此更愁,北歌甚至听见,他们私下商议,是否要让人提前准备棺椁,以备不测。
  
  北歌端着药,僵站在屏风后,她将军医们的私议声听在耳里,忽然她眼睛一酸,眼泪没由得就掉了下来。一滴滴砸进她手中的药碗里。
  
  她来到襄城已有多日,自她见到萧放起,心上便压抑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住她所有思绪。
  
  她虽然早早知道,今生与前世不尽相同,萧放重伤至此,她该做好心理准备。
  
  可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坚信,萧放会无碍的,他一定会醒过来。这些时日,她几乎整日守在床榻前,寸步不敢离,以为只要她细心照顾,萧放一定会有起色的。却不想萧放的伤势还是一日重过一日,如今,竟连军医们也要暗暗放弃了。
  
  北歌已道不清心底的情绪,也道不清,为何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此刻本该六神无主,萧放是她的靠山,是她的救命稻草,可如今她的靠山要倒了,她脑海中却冷静无比,唯有心上隐隐作痛,清晰的持续不停的痛。
  
  若说初来时,北歌的确存了私心,她不想萧放有事,是不想她的靠山有事。
  
  可是当她来到萧放身边,看到他身上的伤时,再不忍心用她的小心思去算计他。哪怕萧放不喜欢她,哪怕他日后不能替她报仇,她也只想他好好的,想他醒过来。
  
  北歌紧握着手中的药碗,低头看那褐色的汤汁,她不信,就真的没有了办法。
  
  北歌走到床榻前坐下,她捧着碗含了一小口酸涩的汤药,她慢慢试探上萧放的唇,想将口中的汤药渡给他。
  
  萧放的唇满是干涩,北歌轻轻含住,一点一点润湿,慢慢的将药喂入萧放口中。
  
  北歌发觉汤药被萧放咽下,心上一喜,她眼中的泪珠还未止住,便一口口含了药喂给萧放,她小脸上来不及擦拭的湿漉,洇湿了萧放面上苍白的肌肤。
  
  萧放能喝得下去药,便有治愈的希望,军医们放弃的念头被打消,重新研究药方,打算再尝试一次缝合。
  
  这些军医虽是一直随在萧放身边的,可是经此一事,北歌心底总隐隐觉得他们不甚可靠。北歌暗下给白寒之写了信,让他广求民医于市,前来襄城救急。
  
  北歌托了可靠之人将信送去青荷山庄,又将她此举命人递话告知连祁。
  
  连祁每日在襄城城墙上巡查布防,以防鞋羯突袭。他收到城内北歌的传话,说他心中也有此意,如今他抽不开身,拜托北歌照顾好侯爷。
  
  北歌也是来后才知,渤海关原是易守难攻,又有萧放亲自坐镇,本不该失守。但因底下一部将违犯军规,经受不住敌方的挑衅,冒然打开城门迎敌,中了敌方的圈套,才酿至最终城破失守。
  
  不仅那犯错的部将被鞋羯人所杀,他手下的一队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萧放也是在被动迎敌之中,不慎陷入包围,身受重伤。
  
  若非连祁及时带兵从孤狼城赶来救驾,只怕萧放那日凶多吉少。如今萧放虽被救下,但重伤昏迷在榻,亦是性命攸关。
  
  北歌在萧放榻前守了半个月,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可她眼看着萧放比自己瘦的更快。
  
  几日前,军医们下定决心再为萧放缝合一次伤口,不知可是连日汤药喝下去起了药效的缘故,这次伤口缝合的很成功,流血的症状终于彻底止住,但萧放还是久久不醒。萧放已经半个多月未进食,每日只是用糖水吊着,幸运时能喝下几口小米粥。
  
  这日北歌刚替萧放擦拭过身子,正要将军医们煎好的药喂给萧放,便见从帐外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白寒之。
  
  白寒之看着床榻前的北歌一愣,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又清减了一圈,眼下淡淡的青黑,将她连日来不曾宽衣解带的操劳暴露的一干二净。
  
  诚言讲,北歌如此的模样,是白寒之意料之外的。他以为金贵圉堂中长大的郡主,美艳的像花一样的女人,大概只会轻歌曼舞的讨萧放欢心。
  
  白寒之看着眼前的北歌,心愧于自己从前的偏见,他对北歌拱手一礼:“收到郡主的消息,知道侯爷情况紧急,在下就先带着山庄上的医士赶来,走前已命人在幽北和临近的几个城中四处寻找名医,一有消息便送来襄城。”
  
  北歌闻言心上感激,她俯身还礼,对白寒之道了谢。
  
  白寒之看到床榻上的萧放,眉心不由紧蹙起来。他连忙让身后跟着的医士上前替萧放诊脉。
  
  叶老提着药箱走上前,在床榻前的软席上坐下,抬手搭上萧放腕上的脉搏。
  
  叶老是青荷山庄上的医士,却并非是大周人。叶老出身医学世家,但因祖上获罪,被发配边疆为奴。白老爷早年在周游各国边境经商,曾施惠救过叶老一命。叶老凭着一身医术,为了报白老爷的恩情,随白老爷离乡来到大周,在大周一待便是大半辈子。后来白老爷辞世,叶老也未曾离开青荷山庄。
  
  早些年,叶老一直在幽北城中施医,无偿替城中贫苦百姓看病,这几年上了岁数,身子大不如前,便一直半隐在山庄内,时不时配些药,用来调理白温之的身子。
  
  此番收到消息,得知萧放伤势紧急,叶老也不顾自己年迈,催促着白寒之日夜兼程,急忙从幽北赶至襄城。
  
  叶老仔细替萧放诊过脉,随后抬头看向北歌:“老夫能否看看侯爷身上的伤口。”
  
  北歌听了连忙点头,她走上前,将萧放身上的中衣解开,露出了胸膛上的伤口。
  
  叶老望看萧放的伤口,不禁皱眉,他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递给北歌:“这是老夫祖传的凝香膏,侯爷伤口缝合之后,隐隐有发炎的征兆,以侯爷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是伤口再发炎,只怕性命危险。”
  
  “这个药膏需每日三次敷于伤口上,敷上两日,若无效果,就须配上消炎的汤药让侯爷服下。”
  
  北歌双手接过药膏,向叶老道了谢,她望着榻上的萧放:“侯爷已经昏迷大半个月了,日日好几碗汤药喝下去也不见清醒,我只怕再这样下去,侯爷的身子要吃不消了。"
  
  “侯爷平日都服什么药?”@北歌闻言连忙将军医们送来的汤药递给叶老,随后起身到外帐,想向军医们要来方子。
  
  北歌一转出屏风,便见外帐的几个军医围在一起悄声议论,见她出来,连忙四下分开。北歌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她向众军医之首陈医士走过去。
  
  “陈医士,不知侯爷的药方可拟给我一份?”
  
  陈医士听了微顿,随后点头答应:“郡主稍等,臣这就将药方拿来给您看。”
  
  陈医士从脉案匣中寻出几张奉给北歌:“侯爷的方子和脉案都附在上面。”
  
  北歌双手接过,向陈医士道了谢,随后拿着方子走回内帐,拿给叶老看。
  
  叶老看过几张方子后,半晌不语,他又拿起汤药在鼻下闻了闻,似乎不敢确定,又用勺子盛了汤药,亲自送入口中尝。
  
  北歌和白寒之静静的站在一旁,见叶老此举不由对视一眼。@叶老尝过后,确定自己的推断没错,他抬手将碗中的汤药倒入一旁的盆栽中。叶老先朝屏风外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对北歌说道:“郡主,侯爷迟迟不醒,是因为药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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