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夫子如此多娇(七) (第2/2页)
夏语青躲了一下,眼神瑟缩向一处,不看她。
楚玖道:“我不问你今夜发生了何事,但你若这个样子回去,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定是发生了什么。”
夏语青浑身僵硬得更厉害了,许久后,许是屋内温度渐渐升高,融化了她周身些许芥蒂,她才迎着不甚安分的烛火,转头低声对她说了声:“夫子对不起。”
@楚玖便开始解她衣袋,看她身上伤势,尤以左肩处一道箭伤最重,因天气寒冷,已经开始结痂,但堵住伤口的是黑血,因而看起来更是狰狞。
她拿了把薄刃,仔细用毛巾擦净了,再放在火上炙烤一周,道:“我要把污血全剜了,这样你伤口才好得快些,但是会有些疼,你忍住。”
夏语青眨巴了几下眼睛,温热的刀刃刺进她已经结痂的伤口里,带走和皮肉密不可分的黑痂,顷刻间便又血流如注了。
楚玖一直看着她,见她眼睫轻颤,唇抿死紧,绯红的眼尾逼出两滴晶莹的泪花,却始终忍着,没出一声。她轻叹口气,赶紧取了捣碎的止血药汁给她敷上,再绑好绷带。
“明早还要再上一遍药,你今夜便歇在这儿吧。”
翌日清晨,白离豢养的几只鹦鹉又敲她窗要食吃,她拉开了一条缝,撒了把吃食出去,又赶紧关上了窗。再一转头,却见夏语青已经从矮榻上起了身。
又上了一遍药,缠了三遍绷带,确保少量出血也渗不出后,夏语青才趁着未明的曦光回了房舍,燕祺辰却不在。她心有疑惑,但值此良机,还是赶紧换了一身衣服。
当她拿着被卷成一团的夜行衣从屏风后面走出,却见满脸倦容的燕祺辰从外推门而入,吓得她赶紧将衣服藏在了身后,往屏风后又退了两步。
燕祺辰已无暇关注她这一两处怪异了,称得上欣喜若狂地向她奔来,抓住她:“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找了你一整晚,你去哪儿了!”
“我”
燕祺辰忽地鼻尖一动,眉头紧锁:“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却说楚玖这边,她送走了夏语青,收拾好药瓶和拆下来的绷带,几只鹦鹉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她的窗户。她只好过去撑开了窗,又洒了把吃食,挨个蹭了蹭它们毛茸茸的头,看着外间依旧苍翠的竹林,思绪有些飘飞,再一晃神,眼前好似飞快地掠过了一道人影。看不清身形,且很快就消失在了竹林深处。@她疑心这就是夏语青的“幕后之人”,遂在早课完了后再去找了她一次,见她状况尚可,便也放了心。只出武院学堂时撞见了燕祺辰,这个日后一统四国之人目露凶光,表情阴狠,看起来对她颇有敌意。
随后一日,她先是去给文院上了堂课,课时发现林霜筠神思不宁,频频走神,提醒了几回,却无果。本想课后再与他促膝长谈,岂料厨房帮工摔断了腿,她又忙着给老人家正骨揉腿,一通忙活下来,一日时间又悄然而逝。
天擦黑时,夏语青过来找她,替早课后燕祺辰的无礼道歉。其实这两人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互通心意的苗头了,只是一个不想认,一个不敢认。楚玖也不打算推动他们,说白了还是燕祺辰把她给得罪了,要不是白沅芷的人设和剧情端在这里,她倒还真想做点什么小惩大诫他一番。而等日后他们出了学院,还有燕祺辰追悔莫及的时候。
说完这这件事,楚玖要给夏语青换药,她又支支吾吾地说了另一件事。
“夫子这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我方才来找你时,路过琴室,从窗户看见林霜筠在里面练琴。琴音有点奇怪,我就多看了一眼他没戴指套,而且琴弦上已经沾了好多血。我叫他,他过了好久才回头看我,那个眼神像厉鬼一样,看得我背后发凉。夫子,我觉得林霜筠这个人太负面极端了,日后你与他相处,千万要注意。”
楚玖点头,叫她放心,心里却觉不妥,匆匆收拾了东西,踩着房檐下刚点上的烛火回了房。琴室空无一人,林霜筠已经抱着琴坐在了她门前,素白的琴弦和襦衫上都沾了不少的血,在阴影里也同样清晰。
楚玖看到他抱琴的两只手都已血迹斑斑,心头微痛,刚想问他,便对上了他突然抬起来双目。
沉静的,冷静的,却也疯狂的,愤怒的,像一汪深潭,潭下则隐藏着一只黑色的巨兽。
他说:“昨夜我手痛,想来找你,听见你房里有另一人的说话声。”
“那人在你房里待了很久,一直到天亮。”
“夫子,我喜欢你,我什么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