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鬼医魔妃(十一) (第1/2页)
他身边没带侍卫,只有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小厮,恭谨地立在一旁,脸上表情冷淡。
楚玖见他站姿如松,神情戒备,猜想他不是一个普通小厮,若真动起手,她身后六个护卫未必及他。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仍旧是一幅不谙世事的模样,撑着伞往他近前行了几步,略一福身,到底没叫他二皇子了。
“今日除夕,师兄缘何会出现在这西湖?”
“我见今日雪大,想着晚晚贪玩,说不定会溜出府,便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
他一壁说一壁往院里走,等这句话说完,他与楚玖之间已相隔不到五尺。
他身上带着大雪寒意的冷香飘入楚玖鼻端,令她稍稍垂下了头,并不看他:“明明是师兄自己贪玩,怎好怪到我身上的?再说今日是我父亲在西湖赴宴,便将我带出,可不是偷溜出府。”
令飞霜便笑:“好好好,不是偷溜,晚晚莫恼,也的确是为兄好玩,听闻京郊雪景一绝,便起了赏玩的心思,没想到此行能遇到晚晚,更是意外之喜。”
楚玖佯装无奈地叹气:“师兄这张嘴,可真要叫天下多少女子心花怒放了。”
令飞霜也不恼,微弯了腰将脸凑到她近前,笑着打趣她:“那可有叫晚晚心花怒放?”
楚玖想后退,但看他肩上、头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的雪花,他似乎不在意,但楚玖到底不好视若不见,只好反而凑近了一步,将半个红伞撑到他头顶,也笑:“师兄没瞧见我心里的花儿?那要不要我将它取出来?”
大红的油纸伞下,少女笑意盈盈,一双清澈的瞳子里能倒映万物,此刻却独独留下他。他看见少女白嫩的肌肤被红伞打下的光晕染成了粉色,便显得她额前的红色石榴籽愈发艳丽。她衣裙似火,笑靥如花,白茫茫的大雪中,惟她最明艳,也惟她自成一景。
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不重,却有种颤颤巍巍意犹未尽之感。
“见晚晚笑,便似看到了春花,我所见的,必定比晚晚心里的花儿要好看。”
他说着,从楚玖手中接过了油纸伞,再往前一步,便走到了她身侧,肩膀挨着肩膀,少女身上清甜的香气便涌入鼻端。
楚玖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再自认心静如水,看破红尘,也被令飞霜这一遭给撩拨到了。
心尖都颤了一下。
她开始想,令飞霜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若说师兄妹吧,的确,他在原文中对秦沐皖也很好,很亲近,但是那是因为他喜欢秦沐皖。而且令飞霜对她又好像还没有好到原文中对秦沐皖那样,所以若说令飞霜喜欢她,那也太武断太自信了。
那么剩下也只可能是因为她与令飞霜那时的约定作数,令飞霜再无法把她当做一个陌路人,而且令飞霜生性温柔和睦,正义凛然,最见不得弱小受欺凌,原文中秦沐皖虽然跟弱小搭不上边,可因着有无数前赴后继的炮灰女配在,她受的委屈也不少,因而次次都能激起令飞霜的保护欲。而如今她脱离了低级炮灰的队伍,转而变为了一朵被秦沐皖针对的柔弱小白花,或许在无意间就激起了令飞霜的保护欲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她便觉安心许多,再回神时,竟已与令飞霜撑伞游至湖堤,堤旁整齐的垂柳上亦裹了厚厚一层的雪,时有冷风刮过,枝桠晃动,便扑扑簌簌地砸落一地。湖面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并不平整,有水流的纹路凝结其上,又被不断下落的雪花盖上。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峰,隐在纷乱的鹅毛大雪之后,如缥缈无迹的仙山,令人难寻其踪。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共举着一把大红油纸伞,行在纷纷飘落的大雪中,脚下是纤尘不染的雪地,一路仿佛能延伸至云端。
楚父远远地看着,神情略有些怔忪,他叫了玉珠,命她将游了一半湖堤的楚玖叫回,父女两踏着已见昏黄的暮色,乘车回了英国公府。
令飞霜在他们离开后,兀自将剩下的一半湖堤给走完了,撑着楚玖留给她的大红油纸伞,视线却始终不离伞柄下坠着的一根系红玉水滴穗子,那颗红玉水滴打磨得非常圆润,似她今日额头垂下的红石榴籽。
楚家父子其乐融融地嗑瓜子聊天守岁时,湛王府里,秦沐皖正和祁连麟幽的一干幕僚烤火吃锅子,很是惬意。只是吃到一半,便被来势汹汹的祁连麟幽给拎走,直接甩到了塌上。
每年除夕是祁连麟幽生母的忌日,因此每到这一日祁连麟幽的心情都非常不好,他试图在秦沐皖身上发泄,可秦沐皖对他埋怨在心,二人颇不和谐,最后皆闹了个没脸,又是大吵一通才累极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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