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第1/2页)
梁丝看着不断逼近的男人,又看了看身后不争气的女人,跺脚咬牙,双手叉腰,先把气势摆出来。
“池娆。”
“祝教授。”
祝淮书叫池娆,梁丝闪身挡在他身前,“今晚的事,能解释解释不?为什么不带我们小池出来。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
梁丝看向祝淮书身后。安雅丽也跟来了,提着裙摆,一副还不太清楚状况的模样。
祝教授好像过来了。
池娆隐约觉得自己哭得挺丢人的。但是现在停下来,还得面对他,好像更丢人。
她埋头,不肯见人。
被她拽住衣摆的侍应生小哥哥很无奈。
怀里的女人很漂亮,但是对面男人眼刀太凌厉。
他一个小小侍应生,劝不动,还跑不掉。
“安雅丽是我实验室的教授。她怎么哭成这样?”祝淮书皱眉。
“不是。那你不带她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呢。”
梁丝愣了一下。祝淮书从她身边绕过去了。
“池娆。”
“别叫我。呜呜,难受。”
“先松手。跟我走。”
池娆埋头侍应生怀里。侍应生双手高高举起。祝淮书皱眉看着两个人。梁丝像护崽子的母鸡似的张着手臂挡在三个人中间。
场面诡异。
“这里,亲爱的。”安雅丽回头叫了声。
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池娆懵然抬头,眨巴眼睛,歪脑袋看过去。
“虽然可能无人在意,但是我已经结婚了。”安雅丽说。
汽车行驶在车流中,在灯光汇成的星河中徜徉。
浮光掠影透过车窗,留下一截又一截斑驳的明暗。
祝淮书看了眼身边的小人儿。
他刚才把外套递给她了,被她盖在脸上,遮得密不透风。
她腿上是开衩设计的裙摆,坐下时顺着腿弯滑落,重磅纱绸随微风鼓起一个又一个浪。
他抬手给她扯了扯裙摆,盖住光洁的腿。
“好点了?”
“嗯。”
他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闷不闷。”
“
她不说话了。
他没继续问。
过了会儿。
“晚宴不管了?”池娆瓮声瓮气。他的外套太大一件了,从头到腰都能遮住。她无意识地把手放在小腹下,攥紧。
“没事。差不多该结束了。”祝淮书说。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却五味交织,想起他刚才不太好的脸色。
果然是成年人嘛。遇到这种事,也能很快调整心情。
“衣服都换好了。怎么不告诉我。”他轻声问。
不是责备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当时不承认。
池娆觉得这事没法解释。
她知道自己当时如果承认已经准备好要去了,祝淮书肯定会带她过去。
但她就是有那么点自尊心,人家没打算给的,她才不会巴巴地去要。
“本来也没想找你。”她在黑暗里扭头,别过脸去。
祝淮书默了会儿。
“安雅丽这次回来,接手了实验室的一个项目,她自己还从东大带了一个。她个人的精力有限,所以需要尽快熟悉团队,培养人脉。她在历城认识的人不多,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我铺个路。”
“这次宴会直接对接白天的会议,赴宴的基本都是参会人员。倒也不是不可以带别人。不过只是一些人聊合作,谈生意而已。没什么有趣的。你对这个领域没什么兴趣,平时上班就要死要活的了,我就没想着叫你过来。”
“什么叫要死要活的”池娆有点脸红,嗫嚅道。
“行。下个周跟我一起上班。”
“我死了。勿cue,"
祝淮书低笑了声。她有点恼,用胳膊肘撞他一下。
车内陷入寂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外面偶尔有车越过,留下片刻残影。
今天安雅丽说自己已经结婚了的时候,池娆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想想,安雅丽跟祝淮书一起上班、开会、赴宴,虽然总是在一起,但是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暖|昧。她却整天惦记,患得患失,让自己很累。
她到底怎么了?
掌心有点硌,她松开手,摸了摸,在无名指上摸到个光滑的圆圈。是她下午戴上去的戒指。
当时领证领得仓促,戒指也没怎么戴过,今天一试,居然比她的指节大了一圈。
折腾这么一通,没掉在外面,就是万幸了。
她握住手指,使劲攥了攥,恨不得把戒指融进自己骨血。
也许。她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身边的人离自己太远。
迟早会分开。
“祝教授。”她小声叫。
“嗯?”
“我想过冬天。想去海城看雪。”
“好。等进十二月,找个周末。”
“我还想养只猫。等你有空,我们去逛宠物店好不好?”
“好。”
他怎么会拒绝她。
“你什么时候休年假,我们去三亚度假吧。”她的思维漫无目的地飘散着,想到什么说什么。
祝淮书说:“好。二十七八号实验室就该放假了。年后飞三亚好不好,年前这边走不开。”
成年人背后有家族,有事业,很多事身不由己。时间成了最奢侈宝贵的东西。
“嗯。”她点点头。
祝淮书转头,看着她被盖得严严实实的脑袋,试探问:“闷不闷?把外套摘下来。我不看你。”
池娆刚才把自己鼻子搞堵了,憋在衣服下面,确实有点呼吸困难。
但是她死死拽住两侧的衣袖。
“我头疼,就不写检讨了,行不行?”
祝淮书:
这丫头。
“下不为例。”
“谢谢祝教授。”池娆扯下外套,张囗呼吸。
“不要看我。丑死了。"
她背过身,微微后仰,倚在他胳膊边。
“到家再叫我。”
她不知道怎么清醒地面对祝淮书。紧紧闭上眼睛。
他愿意给她解释,而不是责怪她的不成熟和乱吃醋。这很好。甚至让她觉得他完全是在向下包容自己。
幸亏没把宴会上的事闹大。不然以后她都没脸站在他身边。
晚上喝了好多酒,又经过几番折腾,终于安定下来,酒意逐渐让人发困。
池娆连什么时候到家,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觉得谁把自己抱下车,然后上了楼。
睡觉前,有人拉住她的手,然后亲了亲,温柔缱|绻。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池娆被宿醉后遗症叫醒。头疼得很,她捂着脑袋下床,发现自己被换了身睡衣,摸了摸脸,妆好像也被卸掉了。
祝淮书那侧早就空了。
她摸索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找早餐。
@阿姨给做了橘皮醒酒汤。
池娆一边灌汤一边看手机。
梁丝昨晚疯狂发消息问她到底什么情况。
“好像没什么情况”她把字打出来,又删除。梁丝看见估计会疯,还是打个电话吧。
她点开通话记录,发现两条未接电话,同一个号码,陌生号码。有一条是昨晚打的,她当时压根没心思接。今早又打来一个。
现在推销电话这么死缠烂打?她舀汤送进嘴里,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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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第一医院。
单人病房,空间宽敞,素色墙壁,病床床头靠东侧,一侧桌子上摆了许多果篮和营养品。
怀雯坐在病床上,目光紧锁在许久没见面的儿子身上。
“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太大了?"
祝淮书低头削苹果,果皮一圈一圈绕下去,“还好。最近你瘦得比较多。我的事自己能照顾好,不用太操心。”
怀雯知道他意有所指。
岁月在她额上留下几道痕迹,皱眉时更明显几分。
“淮书,你平时忙,妈妈还不能跟小娆沟通沟通吗。”
苹果皮断了,祝淮书捏起来丢进垃圾桶,“别的话题我管不到。但生孩子这事,妈,你考虑过她才多大么?”
“是。她是你太太,妈妈的半个女儿。妈妈怎么不想考虑她呢。但是谁考虑考虑你啊?你马上都快三十五了。"
“我不急这几年。你也不要给她打电话了。”祝淮书没较这几岁的真,切下一块苹果,递给怀雯。
今早池娆一直没醒,九点钟不到,他碰巧看到她的电话。号码池娆应该不认识,但他很熟悉。
怀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催生的念头催婚的。这次查出来生病之后,她信念格外坚定,说什么都想让他跟池娆备孕。
但他不想给池娆太大压力。她才不到二十二岁,还没有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
怀雯死死盯着儿子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回旋的余地。
很可惜。
他这双眼,像下过雨的山涧,黑沉沉的,没有暮色过渡,直接进入淡薄的夜。
怀雯气得心口疼,拧过脸不看他,“你跟你爸一个脾气。”
“他们都说,我跟你一个脾气。”祝淮书淡淡,“你别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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