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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番外二(四)

144 番外二(四) (第1/2页)
  
  漓江之畔,春和景明,南风拂面,驾一叶竹筏垂钓的老叟安握着钓竿,在如镜的水面上掠过数道竹面似的弯流波痕。
  
  嫩茬的芦苇香混在水汽里扑面地来了。此季节倒春寒已过,水汽不算燠热,扑打在脸上身上,很是清爽。
  
  自不远处的芦苇丛内荡出一叶扁舟,徐平生伏在船帮处,将一根清甜芦根含在口中,咂寻滋味。
  
  相比之下,卅四的形容就狼狈许多了,脑袋上顶满芦花,活像有一只鸡在他头上做了窝。
  
  卅四一边摇橹一边叫苦不迭:“不是说好了泛舟吗,我打个盹而已,泛到芦苇丛里了你也不拉一把。”
  
  徐平生喜欢芦苇,因此他不跟卅四多辩,又折了芦根放在口中吸吮甜汁。
  
  卅四得不到回应,索性拎起长蒿照他后腰上杵去:“哎哎哎,起来,躺得跟我二大爷似的。”
  
  徐平生抿着嘴巴回去瞪他,却看到他一头芦花的鸡窝头,呆愣片刻,唇角微微向上一翘。
  
  卅四顿觉新鲜,声调都上扬了:“……你会笑啊?!”
  
  徐平生立刻把薄唇绷成直直一线,别开脸去,不叫他看。
  
  会笑的徐平生勾起了卅四的兴趣。
  
  接下来,他穷尽全身力气,抓耳挠腮、窜天窜地,就是为了让徐平生再对他笑一下。
  
  然而那张脸比棺材板还要正直无趣,任他耍宝作妖,我自岿然不动。
  
  多番尝试后,卅四泄了气,嘟囔着抱怨:“你比人家花楼里的头牌还难讨欢心。”
  
  徐平生反问:“你逛过花楼?”
  
  卅四理不直气也壮道:“没有啊,这不是行之跟我说的吗,说是长得最漂亮的头牌,有的是人掷千金买一笑。”
  
  徐平生皱眉道:“行之还小,不会去那种地方。你不要污他清白。”
  
  卅四哈了一声:“……他有清白?”
  
  徐平生不高兴别人这样点评他的弟弟,正欲发作,卅四就率先动了手,把他往怀里一搂,动手戳弄他腰间和腋下的软肉,妄图将他挠笑。
  
  徐平生睁大了眼睛。
  
  身为醒尸,他确实没有痒、痛这种体验,然而不论生前还是死后,他对过于亲密的动作都有种本能的排斥。
  
  他的推拒被卅四当成了怕痒,卅四更加起劲,其结果就是脑袋被挣扎的徐平生下狠手抽了好几下,硬生生给抽得冒了火。
  
  二人从嬉闹变成了半真半假的殴斗,在竹排上滚来滚去,掐了一身水,惹得远处垂钓的老叟连连呼喝,叫他们别惊扰了他的鱼。
  
  二人只好停了手,彼此瞪视。
  
  半晌后,卅四气鼓鼓道:“……我要吃三花粉。”
  
  二人出行,钱自是由徐平生管,不然若是被卅四瞧见一个好剑穗,他能一古脑将他们所有用度全部搭出去,接下来二人恐怕就只能睡破庙、食野果了。
  
  手握银钱的徐平生很有底气地凶道:“饿着。”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已回到下榻的漓江小城客栈前。
  
  卅四虽然不修魔道惯修的血宗尸宗,但走的也绝非是静心修持的路子,是以他对凡人的一应欲望都不加避讳。听说漓江的三花粉乃是一绝,卅四从离漓江小城百里开外时就嚷嚷着要去吃,现在坐在粉棚里,看着一碗汤清味鲜的三花粉放在他面前,刚才一场不大愉快的争执早被他抛至了九霄云外去。
  
  他自然地推给徐平生:“你先吃。”
  
  相比之下,徐平生就比他记仇得多,一点都不推搪地拉过粉碗来,用过醋壶后,就故意把醋壶藏在了条凳上。
  
  等卅四的那份粉上桌后,他打算去拿调味之物,却摸了个空。
  
  他四下环顾:“……醋呢。”
  
  徐平生不吭声。
  
  扫了一圈没瞧见醋,卅四也没追问,很是熟练地抄过徐平生刚加上醋的粉碗,公平公正地从里头匀了半勺醋到自己碗里。
  
  徐平生:“……”
  
  他更生气了,气到不想付账。
  
  吃饱喝足,了了账面,二人百无聊赖,上街闲逛去也。
  
  徐平生知道,卅四生平最爱不过是剑,每到一地,必是要把本地像样的兵器铺逛上一遍的,了解当地出产石材的状况如何,在打听清楚后,会去附近山上游逛一番。如果发现此地没有适合派铸剑之用的材料,他就立刻悻悻而归,并自作主张地将此地划归为“破地方,再也不来了”。
  
  以前他们每次出游,都是这些流程的重复,因此一出粉棚,徐平生就向路人打听道:“请问这里的兵器铺……”
  
  “兵什么兵器铺。”他没想到,卅四逮小鸡似的一把将他逮了回来,“走,我们游城去。”M.XζéwéN.℃ōΜ
  
  卅四说游城,还真是游城。
  
  他先带着徐平生去了裁缝铺,指着一堆绣线,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挑一个。”
  
  迎着徐平生惑然的视线,卅四颇有些自得地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下次你再缺胳膊少腿,我给你在断处纹个花绣。鸳鸯戏水,还是八仙拜寿?”
  
  徐平生不置可否。
  
  就卅四那点针线活,能把鸳鸯绣出个鸡样就不错了。
  
  他捻起几根丝线,点评道:“太软,太脆,土线更结实。”
  
  “……要想结实,注入灵力就行。”卅四笑眯眯的,“我之前缝你缝得太难看了。要不是怕你散了架,我都想拆开给你重缝一遍。”
  
  徐平生翻了他一个白眼,挑了跟肤色最相近的两种绣线,卅四则不管是否扎眼,挑了一堆靛蓝橙红,花花绿绿的线。
  
  “这些,还有这些,全包起来。”卅四挺高兴地指着徐平生对店老板道,“他付钱。”
  
  徐平生:“……”
  
  两人在小城里游逛了一下午,净买了些在徐平生看来没用的东西,光是果脯梅干、腐乳辣酱就占了满满两大包,其他在摊位上挑的小物件,能挂的都挂在了徐平生身上。
  
  徐平生看一看天色,天边已有火烧云的灼痕浮现,如果再晚,恐怕就赶不上进山探石了。
  
  卅四却一点都不急,又在一处街边画摊前驻足,抚颌观赏。
  
  那守摊的中年书生眼见摊前来了个面生的客人,马上热络地招呼道:“这位客官,想画像吗?从此处恰能瞧见黄牛峡,只需三钱银子,坐在此处半个时辰,小可便能给客官画一幅山、水、人齐备的好画。”
  
  徐平生一听这么贵,刚想拒绝,就听卅四道:“两个人,四钱,画不画?”
  
  书生满脸堆笑,立时铺开宣纸:“画画画。”
  
  徐平生气得一个倒噎:“你”
  
  卅四拿脚勾来一把条凳,顺手将徐平生怀里抱着的纸袋布袋一把拎走,挨着条凳放了,又要强拉着徐平生坐下:“来过漓江,总得有个证明不是?”
  
  这个证明也太贵了些,徐平生蛮不情愿地掖紧腰间的银袋子,刚想后退,便被卅四擒住了掌腕:“哎,你之前画过像吗?”
  
  徐平生摇头。
  
  “巧了,我也没画过。”卅四兴致勃勃地在椅子上坐下,把脑袋朝向徐平生,“快,给我把头发重新扎扎,扎漂亮点儿。”
  
  徐平生气他败家,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在手上泄愤,特意给卅四扎了个紧揪揪的头发,把他扯得龇牙咧嘴,本就狭细的眼角都吊了起来。
  
  卅四也不跟他计较,等头发绑好后就拉着他一齐坐下,向书生道:“劳驾,给他画喜庆点儿。”
  
  徐平生:“……”
  
  书生当然是满口答应,徐平生相当怀疑,若是卅四再加上一钱去,这书生会将他们两个都画作仙人。
  
  徐平生也是生平第一次绘像,正襟危坐、不动如山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可以挪动和说话的。
  
  “……你的剑呢?”徐平生低声问卅四,“你什么时候去寻剑?”
  
  卅四平视前方,言简意赅地答道:“不寻。”
  
  徐平生想,大概是今天不寻的意思。
  
  又要耗一夜房钱啊……
  
  他隔着腰间荷包,用指尖一样样清点着里头的银钱。经过一下午的挥霍,它空瘪了不少,只有些散碎银两,看起来有些寒酸。
  
  而徐平生知道,荷包内有几枚一等灵石,只要能兑出任意一枚,就足够他们在一家上等客栈的天字房住上五年。
  
  但这部分是不能轻易动用的,卅四购置剑石,用的就是这些灵石。
  
  徐平生不禁为他们的生计而愁苦。
  
  画像结束时,漫天焚焰似的火烧云也渐渐消退。画中有山、有水,还有两个并肩坐在火烧云下的人。
  
  卅四拿了二人的画像,捧着看个没完。
  
  离开摊位、走出老远,徐平生仍是眉头紧锁:“……贵。”
  
  卅四看着画像里言笑晏晏的徐平生,笑道:“四钱银子买你一张笑脸,挺划算的。”
  
  为着银钱忧虑的徐平生脱口而出:“为了这个挥霍,不如我笑给你……”
  
  话音戛然而止。
  
  卅四却猜到了他没出口的半句话,把画卷一收:“好,这可是你说的,给小爷笑一个。”
  
  徐平生别开视线:“……”
  
  卅四没皮没脸地学着那些浪荡子,去勾徐平生的下巴,徐平生涨红了一张脸,抬脚便踹,卅四被踹了个正着,也不恼,哈哈笑着揉乱了徐平生的头发。
  
  因为嘴贱,卅四一天起码会被自养的小野驴踢八回,然而他仍管不住这张贱嘴,并乐此不疲。
  
  二人回到客栈,安置下来。
  
  因为方才调戏得太狠,徐平生不理他了,只闷着头将买来的东西简单归类,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卅四洗过澡后,徐平生仍未回来。
  
  头发湿漉漉犹自滴水的卅四懒得动用术法催干头发,叼着一块杏脯爬上了床,仰面横躺下去,将一头乱发悬于榻边,一边咀嚼一边等着发上的余水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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