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隔帘 (第1/2页)
长街尽头,戴着官帽的中年高瘦男子立于城墙上凝神远望,似在等候着什么人。
城中富庶,每日进出城的百姓数不胜数,三教九流都有。
但男子的目光并不多在那些人身上停留,只遥遥望着去往码头的那条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连带着身后的属官面上也带了几分紧张意味。
喧嚣声中,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忽地远远传过来。城门口排队的人回头去看,便见一辆黑漆华盖翠帷马车缓缓朝城门口驶来。
马车镂着简洁雅致的雕花,檀木为架,七彩琉璃宝帷做顶,金钩银线下悬着一层素面的碧色绡纱车帘,隐隐能瞧见里面的人影。
车前四匹上好的高头骏马,旌饰鲜亮,车边围了一圈形容肃穆,手拿长矛、身穿兵甲的护卫,一看便知来人身份不凡。
高瘦男子忙整理了下官帽,提着袍子大步下了城墙,往城门外而去。
华盖马车中。
玄衣男子怀中抱着一窈窕纤弱的女子,玫瑰红遍地金的褙子衣口宽松,不仅雪肩露了一半在外面,连杏黄色绣紫藤花的诃子都能瞧见一角,即便是用了素白的薄毯掩着,也难掩车内的绮丽风光。
程柔嘉早已面如飞霞,偏着头不去看他,细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粉嫩的指甲勾着他衣袖上的金线。
昨日那般由着他荒唐,今晨起来,她双腿都颤得直打摆子,下榻差点摔着,于是生闷气又卷着锦被睡下了,谁知道再睁眼,便到了余杭的码头了。
她刚由侍女服侍着挽了发髻,换了新衣,唇上擦了一层薄薄的口脂,这人便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下了船,上了马车,与他共乘。
腰肢仍在酸痛,马车上宽大柔软的褥子垫着,也依旧坐不住,稍一颠簸,便被直接送入了他怀中。
他似有惊异,可下瞬便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嗓音低沉暗哑:“可是要我帮你揉一揉?
J于是明明上马车时她还穿戴整齐,较之京中的官太太们还要规矩端方,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成了这幅模样。
修长如竹的手指按在她的腰侧,轻轻地打着旋,温热轻缓,手法熟练。不多时,尚还有些淤青的地方便发了热,似是当真缓解了不少。
她掩面轻轻打了哈欠,尤觉睡意未尽,埋入那人怀中,不知不觉便阖了眼。
恍惚间,那双手到了她偶尔仍会发颤的双腿上,轻轻地按摩着,那从足心不断蔓延而上的酸涩才渐渐缓了下来,她顿觉自在了不少,忍不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薛靖谦身形一顿,低垂的温和俊朗眉眼中闪过点点笑意。
程柔嘉忽然浑身一僵,启了眼去瞧,却见那双手不知何时又移了上来,在腰线的上方驻留盘桓。
她羞赧不已,又注意到这马车与他们寻常乘坐的样式不大一样薛家在京中向来是低调谨慎的,又讲究高门大户的端庄肃穆,如此张扬豪奢的马车,是万不会用的。
这三面的碧色绡纱帘子,如烟似霞,好看是好看,可外边的人往里瞧,人影都挡不住见怀里的人眸光落在帘子上,整个人瞬时红得熟透了的模样,薛靖谦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别担心,瞧不见的。”
她险些轻唤出声,更是半点不信,纤长的手臂挡着去推他,却被他轻柔又不容置疑地拨开:“别闹,昨日属这里最为疲累。”
昨夜的种种走马灯似的闪过脑海,余光又瞥见诃子下的点点梅痕,她喉咙微梗,竟是半点无法反驳这话,红着脸不去看他,躲避这幽静得过分的氛围。
如鸦的青丝如散乱在他的膝头,美人唇红齿白,睫毛轻颤着假寐,薛靖谦虽是故意想闹她,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可瞧着瞧着,手中缓缓摩挲揉捏之处,便忍不住用了力气。
眸色微微暗沉。
察觉到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她不由警惕地搂着他的脖颈,语气急促地劝诫:“世子爷。”
这可是在外面。
薄薄的纱帘能掩住她衣衫不整的事实,可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眸子里水光漫漫,像是他再继续下去就要哭出来似的,薛靖谦勾着她的腰肢,低低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还是年纪太小了些,昨夜刚被折了花,无论如何,也该收敛些了。
她松了口气。
薛靖谦一言不发地垂目看她。
眼尾微红,鼻子挺直秀气,嘴唇小巧红润,莹莹泛着光,衬得整个人都娇柔如花,引人注目。
车轮缓缓地放慢了速度,应是要到城门前面了。
“敢问里面可是薛大将军?”陌生男人的声音忽然从车辕几尺处传了过来。
程柔嘉吓了一跳,忙推着他要起身整理衣物,却又被一把按了回去。
“唔”
忽如其来的唇齿相依,程柔嘉被他捧着脸温柔细腻地吻着,耳垂瞬时红得快滴血,身体残留的记忆让她根本无力反抗,素手虚虚抵着他的肩头,趁着分离时小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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