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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义兄

37 义兄 (第1/2页)
  
  在盛泰银楼大掌柜热情的招待下,最终三人各挑了一副头面回去。
  
  黄芷曼选了副珍珠头面,小巧玲珑,处处透着精心;明欣县主的是红宝石头面,雍容华贵,正符合宗室女的气度;程柔嘉则瞧着那点翠的头面极为不俗,用侯夫人的银票添上些自己的私房买下了。
  
  明欣本执意要出钱送程柔嘉那头面当谢礼,程柔嘉推拒不肯,只说裕王已经送过谢礼了。
  
  二人僵持不下时,明欣忽然想到芷曼素来也是不肯轻易接受她的馈赠,赠礼总是有来有往,亦是担心程柔嘉会误认为这是她自恃身份的赏赐,因此与她生分,这才作罢。
  
  三辆马车在银楼门口分了手,程柔嘉由徐妈妈扶着上了马车,淡声吩咐车夫:“去青鱼街。”
  
  正好阿爹买的那宅子就在南城,她就不必再回府用完饭再出门了,径直去青鱼街看义兄就是。
  
  大青鱼街一户二进的宅院中。
  
  程昱之正端坐在书房,纤长白皙的指节翻着书,时不时提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神色端凝严肃。
  
  他肤色偏白,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少年模样。身上穿着一贯的青色长衫,披着一袭玄色的披风,领口是一圈雪白的兔毛进京时水土不服生了一场病,如今要比寻常人畏寒些。
  
  唇若涂脂,鬓若刀裁,眼眸明亮通透,指腹上因长年写字磨出一层薄薄的茧,端坐时脊背笔挺得犹如高原上的白桦树,处处透着文弱书生的意气。
  
  抵达京城已经有半月了,还尚未有机会见到柔儿妹妹。
  
  义父出事时他正在外游学,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在金陵见到了致仕回乡的宋相,还得了他几句指点。
  
  年少中举,还拜谒到了天下文人趋之若鹜的宋相,得了他老人家亲自指点。本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忽然收到了家书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周知府明明知道他中了解元,放榜时还亲自到访明毅书院,当着先生和诸多同窗的面对他大肆夸赞,他原以为,他自此就能成为义父一家在官场上的依靠,为官者再看不起商贾,也会顾忌着他的潜力,给余杭程家些好颜色现实却犹如当头一棒,提醒他,他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程家村少年。
  
  在高门大户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跑死了两匹马赶回余杭,却连为义父奔走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到了柔儿妹妹为救义父只身上京,带着程家大笔家财,被逼给承平侯的薛三爷做妾的噩耗。
  
  那样明艳夺目,气度计谋不输男子的程大小姐,怎能委身给一个贪人家财与美色的小人为妾?
  
  且柔儿从前还有过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亲事,本都要出阁了,却被人横插一脚林家也是小人做派,林大公子昔日常常指天发誓这辈子只与柔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底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真出了事居然连为岳丈奔走的勇气都没有。门户紧闭,也不知是为了挡谁。
  
  想到这里,程昱之眸色渐暗,眼中隐隐有冰冷的杀意。
  
  后来事情有了波折。
  
  承平侯世子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派了心腹赶到余杭将义父放了出来。义父奄奄一息,幸而老天有眼,得以保全了一条性命,但比之从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到底有所不如。
  
  那时的他还心存一丝希冀若是承平侯世子为人正派,为保全家族名誉,应会将柔儿妹妹送回余杭。到那时,他便会光明正大地向义父提亲求娶,竭尽全力地在仕途上出人头地,护住程家周全。
  
  可等来等去,却只等到了她被世子收到房中,做了通房的消息。
  
  到底是一笔写不出来一个薛字。
  
  薛三爷那般仗势欺人,被视为依仗的薛大将军,也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伪君子真要对她上心,怎会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给?
  
  一入侯门深似海,想到从前灼光艳艳的义妹如今正在高门大户中低眉顺眼,受人磋磨的情形,他的心就如被人死死攥住般,密密麻麻地作痛。
  
  摇了摇头,将脑中挥之不去的倩影暂且放下,重新认真地研读起来。
  
  此次会试对他极为重要,他不能出纰漏。唯有成功,他才能成为义妹和义父一家的依仗,有他这个为官的义兄在,最起码,柔儿能谋一个侧室的身份。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书童在门口小心地叩门。
  
  “公子。”
  
  程昱之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被打断了思路:“何事?
  
  ”
  
  “大小姐来看您了!
  
  JJ他住的是义父旧时买下的宅子,书童和仆役都是义父挑选的,能被称为大小姐的,唯有一人。
  
  他蓦然站起身,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放下手中的笔,解下披风大步出了书房。
  
  大离花厅尚有十几步的距离时,他近乡情怯地驻足,望着坐在里面低头饮茶的少女。
  
  半年不见,她似乎长高了一些。湖蓝翠绿的衣衫在她身上总是那般相宜,素雅而不失雍容。她仍旧如在家中时,惯常素着一张脸,白皙的小脸却比旁人都晶莹干净。
  
  他记得旧时他曾好奇追问,柔儿便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是因为她在唇上涂了层蜜蜡是小姑娘家扮俏爱美的小心机,可爱至极。
  
  珊瑚的梳篦似乎还是她在余杭买的样式,一切恍若都如从前般一样程昱之有片刻的失神。
  
  “公子?”书童疑惑地看着驻足不前的他。
  
  他深吸了口气,含笑进了厅堂,远远观望的美人便在他眼前渐渐放大。
  
  离得近了,程昱之才发现那些不同都藏在隐晦处。
  
  梳篦是她惯常爱用的样式,从前如瀑布般垂在肩头的青丝却精细地挽起,是已为人妇的装束。腰肢仍旧柔柔如新柳,近看却莫名觉得珠圆玉润,细看才知是绫罗下的旖.旎隐隐比从前丰盈了许多,听老人们说,女子出嫁后有了欢爱之行,被精养着,才会他心中酸涩不已,原本想好的措辞瞬时一句也说不出口。
  
  程柔嘉听见动静,抬起头看来人,脸上便有些惊讶。
  
  大概一年前她就开始备嫁,打理嫁给林晟的一应事务,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待在家中绣花女红虽不是她擅长的,大件的衣物都请了绣娘来做,但多多少少也要给婆母和夫婿做几双鞋,否则见礼的时候尴尬。
  
  算起来,她与这位义兄也有大半年未见面了。不过有一事她有些不解,秋闱是八月,乡试放榜最晚也是十月了,阿爹和阿娘居然始终没有告知她这件事直到她进了侯府,程昱之要进京参加会试了,母亲才在信中提了这么一句。
  
  但这种事不宜在程昱之面前问起。
  
  印象中的文秀少年似乎比从前更文弱了些,修身样式的青衫在他身上穿着竟显几分宽大。不似薛靖谦,虽然看着亦是颀长隽秀,但一旦贴近,却能察觉到他身上习武之人的灼热气息。
  
  她不禁忧心忡忡。
  
  程昱之这样的身体状态,进了考场,能坚持到会试结束吗?
  
  “兄长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身边人没有精心照料?”她竖眉看着旁边的书童。
  
  书童战战兢兢地跪下,忙解释道:“大小姐,我们公子先前听说了家主的事情,跑死了两匹马从金陵赶回去,后来又风雨兼程地上京赶考,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这才这般虚弱的”
  
  程柔嘉一怔。
  
  这件事倒没有听母亲在信上提起。
  
  程昱之却觉得眼前的女子有几分陌生。从前她在程家也是有威信在的,却不似这般,语气波澜不惊就能将下人吓得面如土色,倒有几分身居高位者的威严了。这样的做派,也是和那位世子爷学的吗?
  
  “兄长先前生病了?怎么也不给侯府去一封信,让我来瞧一瞧?”抓住了另一个重点,程柔嘉不由有些内疚。
  
  不管如何,他心心念念的佳人,此刻正在关心他心疼他。
  
  程昱之唇角不由带了笑意。
  
  他淡漠地看了书童一眼,佯装不悦,却故意猛烈地咳嗽了一阵:“不碍事,不过是一场小病,两日就好了,妹妹不必担心。”
  
  风寒素来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程柔嘉听他仍在咳嗽,便觉得他没有好全,当下拧了眉,站起身:“都是自家人,兄长还说这种见外的话。我去给兄长煮一盅枇杷蜜枣汤来,兄长且等等。”
  
  医书上有这个止咳的方子,程昱之这般咳嗽,即便不是风寒未愈,也难保养成坏习惯得了咳疾甚至是肺痨她还指望着他长命百岁仕途青云直上呢。
  
  如今他可是全家的希望,他的病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身为医者和义妹,都是不能袖手的。
  
  佳人素来矜贵远庖厨,如今却因心疼他,为他洗手作羹汤程昱之一颗心雀跃得厉害,回身望着那向厨房远去的倩影。
  
  美人腰肢婀娜如柳,行走时如娇花照水,恰如开在早春枝头的第一朵花,清丽曼妙,柔软又坚韧,令人沉醉。
  
  在她心里,是否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大热气腾腾的枇杷蜜枣汤两盏茶的功夫后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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