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蛮 (第1/2页)
低沉的声音并不是刻意的特效,着实是从内心深处漫出的哀鸣。
那是一种放弃,在风雪中试图点燃火种,却只能得到青烟的绝望。
谁也没发现,在这场折子降下帷幕的时候。
从外界匆匆跑来的某位少女,亲眼目睹了决裂的全过程。
观众可能依旧蒙在鼓里,他们并不知道舞台上的混乱状况的内幕。
或许有些人还以为这是剧情安排,与身边的人谈笑评价着自己的感观……
但是少女知道。
十分清楚地知道。
因为会变成这样子的结果,追根溯源都是她的过错。
学生会的女生,急切地想对台上的人shen.出援手,可是却毫无办法。
只能看着狐狸先生yin暗的背影,随着灿烂的秋日背景远去,舞台的灯光如星点般逐渐熄灭,前台与幕后隔离,休幕中场的到来。
就连挽留和道歉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将前面几组的表演时间写成了一样。
按顺序演出的话……
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发生的吧?
每个故事的分别演奏,凝聚的努力和希望化作真诚的钻石,闪闪发光。
肯定将迎来一幕幕的幸福的结尾,每个故事的主人公都微笑着离场的画面。
学生会的女生,在无尽的内心的自责中这样想到。
但是、已经晚了……
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自己毁掉了热情的大家所铸造的所有。
毁掉了仿若太阳一般的大家的笑容,毁掉了如同火焰一般的大家的情感。
少女一个人低头失落,她处在这个会场的最暗处,没有能注意到她的眼泪。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
“姝?”
“会、会长?”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墨清弦,让含泪的少女有些惊讶。
是偶遇吗?还是会长一直都在这里,只是自己没有注意。
“请问有什么事吗?”
“如果学生会还有工作,请不要有所顾虑交给我。”
她试图摆出笑容,依凭着昏暗的视线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不、没有。”
墨清弦摇了摇头。
会长的眼神映透往常的淡漠,仿佛没有睡醒一般,让人无法看透心思。
“清点演出道具的工作已经完毕,所以过来通知你一声。”
“是吗。”
“非常抱歉,这本来应该是我的职责……”
“这样就好,姝已经努力过了。”
墨清弦看向会场焦点的舞台处,那里似乎是光明聚集的地方。
正是这个举动,让少女开始紧张起来。
“会长”
“理事长的事宜已经有人在办,姝现在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
“这、这样吗?”
“谢谢……”
不、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应该责备把舞台秩序弄得一团糟的自己才对吧?
少女的内心是复杂的,没有得到批评就如同没有救赎一般,这是一种矛盾的内心。
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蒙混过关,无论是什么惩罚都可以。
把这场备受期待的表演毁掉,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无法饶恕。
所以……
“那个!会长!”
“——对不起!”
郑重地道歉了。
但墨清弦只是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因为……”
“姝已经努力过了。”
“可是!”
仿佛在发呆的会长,到底在考虑些什么呢?
负责演出部分的自己,酿造的过错,会长绝对是知道的才对。
被称为姝的少女并不理解,并且会长也没有说更多话的想法。
眼睑微微下垂的墨清弦,从少女的身边走过。
是因为还有工作要做的缘故吧?
在经过少女的身边的时候,在她的耳边这样说道:
“还剩下一些演出道具,因为太久了所以要处理掉。”
“只不过它们自己,或许还想再在舞台上走一回吧?”
说了一些无关的话。
墨清弦离开了,少女却依旧站在原地,眼神不禁抖动着。
是在犹豫着什么吗?
“会长……”
少女看向远处的舞台,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
……
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苍凉的世界,从没有生命的赞歌吹奏的痕迹。
没有春季到来的声音,寒雪依旧犹如巨兽般卧在洞窟,没有光明的角落。
春风一次都没有来过。
一次都没有。
冬季仍然寒冷,身上的衣服同样显得单薄。
狐狸先生独自走在漠然的道路上,舞台的光影显得幽蓝而凄清。
从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时候,困死在寒冷与饥饿中,囚禁在孤独之中。
狐狸先生幸福吗?
谁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
至少安静,安静到连打搅自己的呼吸声都没有。
身后的背景又转回到那时的河流,近乎凝固的水面仿佛滋生了霜冰。
不像是南方的气候的景色,却恰好符合了狐狸先生此时的心境。
心烦、心累。
脱离了碍事的同伴,却连一声「万岁」也说不出的慵懒。
忽然发现舞台上安静得吓人。
也对。
属于自己的独角戏没有旁白,而且自己亦没有想说的台词。
让死寂的北风继续吹吧,刮断南方的稻田和野草,吹干秋日的朝气和丰收。
慢慢的,一个人也走累了。
啊啊。
反正随便走走好了,作为过渡的、象征狐狸先生行走的折子就演完了。
最后再迎来一个和妻子相遇的结局,说几句白话就算这场糟糕戏完毕。
就是那么随便。
反正已经完蛋了,丝毫不介意更乱点。
穿着的狐狸皮套的重量有些沉重,或许是心情本就疲倦的关系。
舞台的深蓝月光之下,看不见星星,没有神灵的加护,狐狸先生只能靠自己。
就这样吧。
狐狸先生这样想道。
托着无比真实的仿佛要垮塌的身体,一步步往观众的视YeWai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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