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为止 (第2/2页)
　　
　　可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无法提交补充证据，老林不至于转身离开。他这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从来都坦坦汤汤
　　
　　甚至都已经写信，却在最后关头放弃。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林朝夕据了据昏，想起大概在不久前的傍晚，在火红的夕阳下，她曾站在裴之身边，看看男生复
　　
　　印几页纸。
　　
　　那时她还沉漫在刚结束建模大赛的兴奋中，甚全被男生所警示的“学术"三个字后，她更多的是
　　
　　迷茫。
　　
　　那天晚上回到家，老林在院子看少女偶像选秀，她还问过老林关于“学术圈"的问题。现在稍微想
　　
　　一想，她还能回忆起老林轻描淡写的回答。
　　
　　一没你想的那么好，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老林是那么说的吧。带看一点沉静的深思，但仍旧是轻松和平和的。
　　
　　院子里有很轻的蝉鸣，呼吸是间金银花。真的也没过几天。可现在想一想，总像做了个梦。
　　
　　梦里，她亲手拿过那几张纸，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走出梦境，会遇到这样的真实
　　
　　手机被她随手放在老林的办公桌上，林朝夕堂起电话的手有些额抖，但又能很好控制自己。
　　
　　屏幕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它们来自老林，还有诸多未读信息。可她没有打开微信，也没有反拨给
　　
　　老林，而是道接按下另一串号码。
　　
　　如果老林曾写信给编辑部，那也可能，写信给过其他人
　　
　　“嘟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久到她觉得手指麻木，仿佛身处极度安静的宇宙深处。
　　
　　首到有人接通电话，很轻地“喂"了一声。
　　
　　背景音轰然炸响，宏伟的学校体育馆中人声鼎沸，学生们在兴奋地减
　　
　　明明耳畔充非常吵闹制，林朝夕却觉得偌大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和电话那头的人。
　　
　　他们面对面站着，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可以握着信纸，量
　　
　　无阻碍地同他提问，无须任何铺垫「“我想问一个问题。
　　
　　“好。”
　　
　　“我知道，你在谨遵保密原则，所以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如果不方使回答，请不要说话。
　　
　　"我会的。”
　　
　　"建模大赛结束那天，我去办公室找你。那时候我被塞了几页纸去复印，那是和冯教授准备发表的
　　
　　图同构论文有关的重要材料，对吗？
　　
　　“是。"
　　
　　“"它是一封信，写给鲁教授的信？"
　　
　　"对。"
　　
　　“信是曾教授近期收到的，不到1个月？”
　　
　　“没错。"
　　
　　“那封信里揭露了冯教授的学术不端行为?"林朝夕问。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这个不能回答吗？
　　
　　“不是。"裴之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我不明白。"
　　
　　"不，那封信并没有揭露你所说的、冯德明教授的学术不端行为。"裴之说，“會信件从头到尾，都
　　
　　在阐述冯教授的证明论文中出现的问题。"
　　
　　“什么问题?”
　　
　　“虽然冯教授完成了证明，但很可惜，精确图同构应该不属士NPC问题。"裴之停顿了下，虽然他们
　　
　　离得非常之远，但林朝夕很清晰听到裴之说，“那封信的匿名作者，希望曾教授代为转述这一观点
　　
　　即，证明有误。"
　　
　　裴之的表述再清晰不过，听筒里仍充斥看嘈杂的背景音，但安静了一些。林朝夕愣了一段时间，于明白这是怎么了。
　　
　　那天她在门板外听到“证明框架有误"确实不是幻觉。
　　
　　她所有猜测也完全推翻了，但一切又都有了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