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弃我去者(12)(三合一) (第2/2页)
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这里与旁边的区别。
开路的人换成了李仁和鲁长风,他们俩手上都拿了一种很像是镰刀的刀刃,走在最前面割除那些
挡路的树枝野草,给后面的队员们并路
深山中温度要比外面更低一点,高.耸的树木和茂密的枝叶挡住了上方的光亮,也混淆了行走在其
中人们的时间观念,等到所有人都感觉面前豁然开朗的时候,看着和下午出溶洞阳光最烈时相比已经
减弱不少的阳光,他们这才不得不意识到,他们在这片深山中至少走了好几个小时。
实际上直线距离并没有很远,但是他们需要绕过一些已经不好走的道路,甚至还需要专门两个队
员在前面开路,这些都拖慢了他们的进程。
前面开路的人都换了好几轮,鲁长风甩看有些酸的手,抽了抽嘴角抱怨道:“这村子要是再深一
点,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就要下山了。”
深山中看不见太阳,不借助工具的话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要不是有这条路和管红雁在,鲁
长风毫不怀疑自己会在进入山林半小时内直接迷路去姥姥家。
对了,达有他笼哥...
余莫楚进了这个林子之后就跟回家了一样,不管多不好走的路多难以绕开的枝丫,他总是能以一
种很平常很平淡的姿态从上面走过去。
几个小时过去,头上甚至一点汗都没有,连脸色都还是那副缺血似的苍白,好像这几个小时的高
强度爬山运动对他来说啥也不是一样。
在这几个小时的赶路时间里,弹幕从兴高采烈的猜测讨论到寥寥冒出来几条内容,直到整个直播
间的镜头都聚集在了白烬述一个人脸上,弹幕才勉强多了一些。
小楚在山林里简直如履平地。
(小楚脸上不出汗附...慕了。
(他是恒温25度的冷血动物嘛,有没有汗腺都不一定.....
(我都一个午觉睡醒来了怎么他们还在走?
等到他们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弹幕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ohhhhhhhhh
(终于到了!你们没走累我都看累了!
(前面的看什么啊,挂后台啊,我都就看这个森林白噪音睡完午觉了。
这个村子看着也没有很旧啊,虽然建筑风格有区别,但是也没有十几代这么多。
是没有十几代那么多。
所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全部都在村庄外面不约而同地坐下休息起来,只有白烬述一个人就像是
没走几个小时的山路一样,直直朝着村子的方向去了。
这个村庄的建筑风格虽然不算很现代,但也没有很古早,起码不至于达到十几代,也就是几百年
前那么夸张。
村口的野草有一截感觉长势不太对,比旁边的要稍矮一些,白烬述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片野草
下面似平有个像是离笆架子一眼的东西,野草被它挡住了生长空间,只能从旁边绕行或者顺看架子的
万向缠绕一卷,然后长出来。
他左右环顾一卷,找了个稍微长点的木棍,把里面的离笆架子推了推。
它已经和野草长在一起了,轻易推不动
但是拨开野草,勉强能看见这个篱笆架子似乎是用荆棘编的,有着一些圆斑一样的痕迹,应该是
尖刺掉落之后留下的生长痕迹。
白烬述放下棍子从旁边跨过,然后进入这个村庄。
身后的队员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重整旗鼓,准备进入这个村庄旧址
进入之前,云广惯常又叮嘱了大家几句,白烬述用那种让人看看想打他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他的
圣父发言”,“遇见了什么让你感觉不对劲的东西时,不要思考,保持麻木,来找我,其他人不要过
去。”
“在遇见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东西时,躲在我的身后,闭上眼晴,捂住耳朵,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
图去观察和理解,然后一步都不要出去除非我说没事了。
不过这时候,除了没有直面过sancheck的岑祈雯,已经没人觉得这是“圣父"了。
、
包括昨天见到了“香菜"的毕妩在内。
管红雁甚至贴心地给所有人都分享了掐断思维的秘诀。
当你意识到你必须停正想某件事的时候,不要在脑海里重复“别想某某事’,而是要在脑海里去想
另一件事,想什么都行,建议你们反复在脑海里强制性重复一些洗脑的歌曲或者广告词,这个最管
用。”
大家都点过头之后,对于村庄旧址的探索正式开始了。
和鲁长风一开始的猜测不一样,这个村庄不像是村长说的那样“发生了一场严重的传染病,患病者
被留在旧址内,而健康的村民迁出了这里”那样匆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很干净。
这种干净指的不是卫生方面的干净,它是陈列方面的,虽然整个村子都已经落了不少灰,墙角还
有空地上野草从生,但可以看出,在这个空间区域内最后一个人类离开时,它一定是并然有序的
所有门窗都被妥善的关闭好了,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匆匆迁走时遗落的物品或者去弃的行李,推
开窗子,屋内的陈设甚至都很整洁。
这是一种能够鲜明地感受到,屋主曾经准备离开的一种整洁。
当然整洁的意思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整整齐齐,桌子上的东西也有凌乱摆放搁置的,但是这些给
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们准备离开,于是他们留下了一些没有必要带走的物品,收
拾完了整个屋子,锁上门走了。
不像是突逢大变,举村匆忙离开,也没有充盈看生活气息,像是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村长话语中说的那样,“村庄旧址”,这就是能够形容它的最贴切的词
语。
所有人在建筑外面绕了一卷,不能获得更多信息,于是不约而同的走进屋子里去。
环消息是这里的大部分门上都挂了锁,好消息是这些木门也烂的差不多了。
白烬述随便找了一间进去看了看,房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在离并的最后一刻,打扫这
里的人还是细致的
他在里面翻着看了看,屋子里可以提供线索的地方不多,最多只能把这个村庄废弃的时间再往后
拉上一百多年。
这里已经出现现代工业品的痕迹了。
这里大部分房子都是这样,村子的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白烬述翻遍了好几个房间也没有发现文字
和书籍的痕迹。
正在他打算继续翻看的时候,门口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他回头,看见毕妩站在门口,对看他有些紧绷地点了点头:“(盲生)显示前面的一个小房子里面
有线索"
她对自己的固定属性有ptsd了,白烬述清楚。
“你说发现线索先来找你,”毕妩看起来有些紧张,“我和你一起进去,然后我来指方向你来找可可以
吗?”
“行,”然后,她就看见那个娶瞳青年随随意地点了点头,“哪个房子。”
“那个”毕妩指了指,“我来带路。”
白烬述刚刚推开这个房子的门,就发现这里和其他房间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盲生说这里有线索,等不了多久,其他队员也会在推开这上门之后觉得这里有问题
的。
无他,这个房间实在太具有生活气息了。
如果说其他房间是被妥善收拾好之后离开的旧宅,那这个房子的主人就像是从来没有打算离开过
这里一样。
桌上还摆看没有来得及收走的碗,卧室的方向被子也是随意堆叠,窗户被推开了一个小缝,看起
来是为了透气,糊在上面的纸已经随看时间的推移消失的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图案,在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山村里,如果想表达什么或者留下什么,就只
能用图画来表达了。
而白烬述看不太清这种图案是什么。
“管红雁,”他退出房门,在村子里找了一卷,敲了敲管红雁所在房子的门,“你过来看个东西。”
在所有人里面,他最敢放心的只有管红雁,她的固定属性已经叠到了只要脑海里出现“香菜"的想
法嘴里就会泛出味道的程度,能够长年累月的使用(不吃香菜)而不被嘴里的味道恶心死,管红雁的
思维控制在所有人里绝对是顶级的。
就算全员sancheck,她所扣除的san值也一定是最小的。
“来了来了。”管红雁从一个房间里走过来。
“你要看什么?”
白烬述领着管红雁站在了绘制了图案的墙前,示意身后的毕妩先不要过来。
能看清吗?画的什么?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立马说,我会直接打断你。”
“你等一下附….“管红雁眯着眼睛,认了半天,“这么模糊,这是用什么画的阿?”
“木炭”白烬述回答道,“烧完之后的。”
可以看出画图的人没有笔,也没有纸,他绘画的载体是家里的士墙,作画的笔是烧完之后的木
棍。
这么长时间,碳印留下来的黑色痕迹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墙上面前能留下来的只有木棍的轻微
划痕。
佘莫楚这个眼睛辨认一下轮廓还可以,想要让他看清这么模糊的静物就太难了。
管红雁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这个应该看了不会掉san,我没什么感觉,但是我说不太出来他画这
个是想说明什公太抽象了。有没有笔和纸啊?我稍微描一下给你看。
白烬述从基金会的商城里拿出来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她。
管红雁一边观察一边在纸上复现,其实墙上的图案十分简单,略朝上的位置是一个圆,底下分布
着一些小方块,然后方块之间是很多火柴人一样,顶着一个o"的坚“1”
弹幕上的投资者们重新活跃起来·
(这画的啥啊?
(太抽象了,我只能看出来个火柴人。
(什么后现代艺术,那个方块是啥啊?
(武器?这画的战争吗?
(就这点小破地方哪有战争,那充其量村口打起来了。
管红雁画完之后走出房子,和房外的其他建筑方位对比了一下:“..….他画的应该是这个村子。
天上的圆形代指了太阳,那些坚着的次柴人代指了村民,然后底下分布稍微有点熟悉的方块对比
了一下这些房子的分布,应该是村里房屋的意思。
“画这个干嘛?"管红雁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东药……有什么意义啊?”
如果这画是为了代替文字叙事,那它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村庄里的大家在大晴天出来晒太
阳???
楚哥?"毕妩在旁边出声道,“我可以看看吗?”
白烬述让开身子:“可以。”
既然管红雁看了没事,那这东西应该不会掉sano
管红雁的绘画功底一般般,但对于描摹这种简单图像来说也够用了,把画递给毕妩之后,她就拍
了一张自己画的图片,还有墙壁的图片,发在了临时会话群里。
管红雁:(毕妩的(盲生指向的的图案,不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
管红雁:【位置分享:(38,41),有空的来实地看看。
所有人都接收到了这条信息。
队员们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个房间里来。
但所有人能看出的程度也就只有一轮太阳,一些火柴人,还有一些房屋这样的信息,再其他人,他们也认不出来了。
这个图案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岑祈雯忽然出声,“我可以看看这个画面原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看。”"管红雁让开了路。
。,,我·几笔。"岑祈雯撑着腿在墙前面看了一会,转身拿过了那张纸,“管姐你少画了东西。”
“阿?少画了?“管红雁挠挠头,“那你加吧。”
今祈雯展开纸张,半蹲在地上用大.腿做桌面,低头拿起笔
没有人注意到,她在画上添了几笔之后,眼神忽然涣散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她的大脑好像在涌动,在发出规律的颤抖,那些组
致而富有规律的沟回和褶破都在扭曲,让她几欲作呕。
她确实好像吐出来了什么东西。
视野里都是糊成一团的色块,在岑祈雯此时的感知中,她的视野就像是猫和老鼠动画片里的奶酪
一样,被啃噬出了很多洞。
那些洞的后面是另一个幽深的空间,她想提起精神往里看,但是她越想往里感知,就越发觉自
的思维是飘忽的,是找不到落点的,那个空间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吞噬了她的视线,也吞噬了
她的思维。
她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就在她把注意力投向自己手指的一瞬间,她感觉她的手不是她的
手了。
那像是...像是一种正在涌动的橡胶皮套,有什么东西正在血肉中钻涌
视野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黑洞像是一些幽深的视线,又像是流着涎水的贪婪的嘴,有一股很浓重的
血腥味钻进她的鼻腔,让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头疼欲裂,她脑子疼的像是要炸开。
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水壶快要并了时候的咕噜咕噜声,或者说像是纳
豆。
用筷子在纳豆中翻滚的感觉。
粘稠的豆制品在筷子的翻搅中拉出细长的丝,那些浑身附着粘稠液体的豆子在其中随着筷子的搅
动而翻滚,发出“叽咕叽咕”的挤压声,然后那些丝状物裹在上面形成一层千丝网,在挤压中再次被拉
开。
她感觉自己的思维也像是纳豆的丝一样,被扯开了。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那些视野中的怪洞开始吞险她。
强烈的眩晕使她感觉天旋地转,小脑失去了控制平衡的作用,她一阵恍惚,感觉自己猛地倒在了
地面上。
“今祈雯?!“管红雁被她忽然倒下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
到在地上的岑祈雯维持着那一副惊热的表情,她的脑袋忽然像是熟透了,熟的不能再熟的西瓜一
样。
没有任何外力地。
没有任何预兆的。
“嘭"地一下,猛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