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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番外终(两个番外)

80 番外终(两个番外) (第2/2页)
  
  现在她明白了,那是李长津最爱的小儿子李明轩唯一的孩子。
  
  原来她才是李家最见不得人的那个。
  
  执行死刑前,李凌白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钭菊花,通过监狱里的3QC视讯。老太太跟她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嘴上啧啧,扯了扯衣摆说:“哎哟,撞衫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李凌白失声痛哭。
  
  “真丑,你穿这身衣服真丑。”钭菊花喃喃说,自顾自地对着视频碎碎念。
  
  十天后,李凌白和全思云被执行死刑。
  
  十二月,过去的恩怨如同那些霜雪渐渐融化在循环往复的日子里。那年冬天格外漫长,风雪来了又走,光秃秃的黑色枝桠总也抽不出新鲜的嫩芽,荒草迟迟不生,依稀似乎还能听见春蝉夹在阴湿的泥层里,呀呀地叫唤着,春天什么时候来呀。
  
  “春天马上就来了。”树说。
  
  “今年冬天死了好多蝉呢。”蝉说。
  
  “一样,地球上也死了很多人,”风说,“但也有很多人重获新生,不说了,小蝉蝉,你好好练练嗓子,等春天来了,你要唱响嘹亮的开幕曲。”
  
  “你赶着去哪啊?”蝉问。
  
  风说:“去告诉海浪,对人们温柔一点。”
  
  番外(8)与你昏昏草长莺飞,万物温柔。
  
  过年那几天,李靳屿有点感冒,吃药也不见好。那阵病毒性流感肆虐,各公司单位复工时间都延迟了一周。李靳屿主要是怕传染给老太太们,便准备回三水塔那边的房子单独隔离几天,大年三十再回来。
  
  别墅热闹,老老小小小们在进行各种平常不怎么玩的娱乐活动。
  
  老太太们和大姑二姑正激情四射地搓着麻将,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钭菊花坐在轮椅上,膝盖上铺着毯子,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眼镜,神情格外专注地盯着徐美澜的牌:“哦。”
  
  徐美澜手上摸着牌,眼睛盯着牌桌上,以为他只是说出去买个菜,随口应道:“好的,宝贝,我要吃茼蒿,晚上可以煮火锅。五万。”
  
  大姑二姑随之应和道:“我俩要菊花菜。”
  
  徐美澜:“菊花菜就是茼蒿。白痴。三万。”
  
  大姑反驳:“不一样好吧,茼蒿是长得,菊花菜是短的。”然后慢悠悠丢出一张四万,明显是算到了美澜女士手里卡四万。然后只见美澜女士气定神闲地把两个打出去的三万和五万捡到一起,“吃。”
  
  钭菊花默默拿出小本本记。
  
  原来打出去了还能吃。大姑:“”
  
  二姑:“”
  
  老爷子:“快点打!我要看樱桃小丸子了。"
  
  “……”@李靳屿忍不住提醒:“奶奶,您数下牌,这么打,可能会少一张牌。”
  
  徐美澜一脸淡定:“等会再这么吃两回,就不少了。我心里有数。”
  
  “…”
  
  叶濠那几天正在忙年后的泰国游,订机票,订酒店,做攻略,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当时也没说什么,趴在床上竖着脚,一边用ipad做笔记攻略,一边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那你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啊,宝贝。”
  
  李靳屿当时靠在门上,身后是悉悉索索的麻将声。
  
  他走过去,把床上那人反过来,两手撑着她两边,叶濠正写到尽兴处,连连哎了两声,“等下等下,我还没写完呢,普吉岛好几个沙滩,我看看哪个最干净,风景最美。”
  
  李靳屿居高临下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想跟我在海里做,我可以告诉你哪个海滩最干净。”
  
  叶濠一下就老实了。脸热,被他圈在床上,玩着他胸前的拉链,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心头有燎原的火,忍不住仰头去亲他,被他撇开头就避过,有种得逞的懒洋洋:“感冒啊姐姐。”
  
  叶濠推他,嘟囔:“那你勾我干嘛。”
  
  “这就勾了?”李靳屿撑在床上,笑得不行,“那你也太禁不起勾了。”
  
  那几天。窗外还是偶尔有鞭炮声,小镇很安静,偶尔的鞭炮声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大年三十,李靳屿回别墅。
  
  李靳屿进门的时候,钭菊花正在教叶濠怎么包饺子。
  
  钭菊花一手掌着饺子皮,一手轻轻地在掌心上打着圈:“对,就是这样,捏住,要有褶子,不要直接捏,爆了!哎呀,你个小笨蛋。”
  
  一盘狼藉,拉拉杂杂,破损千万。
  
  徐美澜瞧不下去,把叶檬拉开,赶出厨房,一点儿不客气地:“行了行了,你别跟这添乱了,你快把我擀的饺子皮给折腾没了,除夕饭都快吃不上了,别说看春晚了。我今晚要是因为你错过沈腾的小品,我弄死你我。”
  
  “您还知道沈腾。”叶濠讶异地嘴都合不拢。
  
  徐美澜翻一白眼,手上流利地刷刷刷包好了三个饺子,“你懂个屁,沈腾同志最近是我跟菊花奶奶的墙头。”
  
  叶濠插科打诨道:“那斗胆问一句,您俩的本命是谁啊?”
  
  大姑在一旁笑着插嘴,“你老公啊。”
  
  可以嘛,李靳屿,师奶杀手啊。
  
  最后在师奶杀手的帮助下,饺子包得贼快。三锅饺子全下好了,徐美澜:“靳屿会包饺子啊?”
  
  钭菊花点点头,“什么都会点,前几年为了照顾我,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的。”
  
  徐美澜搅着锅里的饺子,慢慢说:“濠濠就怎么都学不会,这孩子在厨艺方面就是缺根筋。”
  
  “靳屿会就行了,饿不死的以后。”菊花说。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笑笑,徐美澜忍不住说道:“菊花你看看,现在的生活多好。”
  
  除夕那夜,李靳屿收了很多红包。
  
  叶濠羡慕不已。
  
  年后,两人回了老房子住了几天,那几天李靳屿感冒还没好,所以无论叶濠怎么暗示,李靳屿都不肯,趴在床上烦得不行,他习惯趴着睡,索性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一把捞过被子罩住整个脑袋,长叹一口气,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可能刚吃完感冒药,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声音也是充满睡意的困倦,“不要。我困了,求放过。”
  
  老房子的灯昏昏暗,隔壁墙角还是熟悉的锅碗瓢盆的细碎声,墙头的梅花,开得眼里,好像女人的脂粉,充满调情气息。叶濠侧身躺着,美人鱼姿势,一手撑在脑袋上,一手揉了下他蓬松柔软的头发:“不行啊你,李靳屿。”
  
  李靳屿闷闷地不说话,半晌,从被子里伸出手,对她竖了竖中指。
  
  叶濠笑得不行,突然被他这副无可奈何又只能屈服于她的样子,给可爱到,于是钻进被子里,结果李靳屿已经睡着了。
  
  叶濠在他唇上亲了下。
  
  今年是我们过得第一个新年,虽然你妈妈没了,我把我奶奶给你了,我大姑二姑小姑爷爷都给你了。我也给你,你还要月亮么,我也可以给你去摘。反正就是,李靳屿,新年快乐,年年快乐。
  
  “李靳屿。”
  
  “嗯。”他应得很快,迷迷糊糊很惺忪的那种。
  
  “没睡?”
  
  “睡了。"
  
  “那怎么听见的。”
  
  “说句肉麻的,”他眼睛闭着,脑袋搭在枕头上,一副懒洋洋地口气:“我身上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都是你的,你只要叫我,它们就会提醒我。”
  
  “李靳屿,我爱你。”叶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说。
  
  窗外的梅花似乎跟着他的灵魂,轻轻颤了下。
  
  李靳屿愣了一会儿,然后翻过身,仰面躺着,侧头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再说一遍,这边这只耳朵还没听过。”
  
  “.
  
  你两只耳朵分开工作吗?”
  
  “我一视同仁的,怕它以后罢工。”
  
  “”
  
  叶濠这次故意凑过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李靳屿,我有多爱你,这个世界就有多爱你。”
  
  姐姐,我又行了。操/弟弟吗?”
  
  那年云层高飞,山花格外烂漫,东一簇,西一簇,开遍世界的角落,那年春天的风也格外温柔,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所有一切都朝气蓬勃。
  
  时间其实不会停止,故事仍在继续。
  
  我们无需为过去的自己道歉,只要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就是对过去的自己最大的诚意。@他们至死都浪漫,至死也是少年。
  
  至死都要成为彼此的月亮。
  
  那是一种连菩萨都无可奈何、明目张胆的偏爱。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人间第一流。
  
  再见。
  
  (网络版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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