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偷吻 (第1/2页)
见证幸福总是令人愉悦,所以即便凌晨就起来忙碌,直到晚上的party,盛夏还很有精神。
参加婚礼的除了他们几个“蹭饭的”,都是新郎新娘的家人和挚友。
卢铮没有邀请商业伙伴。
这真是难得,谁不知道他们那种身份,婚礼大多是圈层聚会,总要利益最大化。
相比起来,卢铮和张苏瑾的婚礼显得很纯粹。
张苏瑾的朋友,个个看着都眼熟,即便像盛夏这样完全不关注娱乐圈、音乐圈的人也认识,即便不认识脸,一开嗓,全场都能跟着唱。
就是这样的大佬,今日全给张苏瑾作配。
盛夏和同学们也是今日才知道,张澍的姐姐,原先是个歌手。
总算知道张澍的音乐基因打哪儿来的了。
Party是在沙滩上架了个舞台,木桩缠绕着纱幔和玫瑰,灯光点缀,十足浪漫。
张苏瑾坐在高脚凳上,捧着麦克风,“我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唱歌了,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唱了,
这首歌,是我出道的时候,自己写的,送给永远年轻的朋友们。”
大佬组的乐队,简直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张苏瑾音色沉,带点喑哑,万分缱绻。
盛夏脑海里冒出一个人。
显然,大伙的感觉是一样的,小麦低声道:“好像知道,澍哥之前为什么喜欢陈梦瑶了。"
辛筱禾拍她的嘴:“什么叫喜欢!就是玩得好而已。”
小麦:“不不不,也不算好啦。”
盛夏扭头去看张澍。
他正微微仰头看着台上的张苏瑾,目光专注。
他这状态盛夏见过,就是在报告厅外边,他陪陈梦瑶排练那次。
如出一辙。
张苏瑾唱歌,在场的人里,最高兴的或许不是卢铮,而是张澍吧。
耳边回响起生日那天,他的表白。
“我这辈子没对谁好过,除了我姐。”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很幸运和他一起见证了这场婚礼。
Party一直热闹到凌晨,大伙玩累了,三三两两瘫在沙滩上,最后一首歌是张澍唱的。
他单脚踩着高脚凳横杠,背着电吉他,轻轻一个和弦,沙滩坠入潮湿夏夜。
“黄昏日落世界坠入光河”
凌晨的海风温热,如同张澍的声音。
“星幕下沉呼吸缱绻炙热"
“恍惚中难以捉摸”
盛夏没听过这种风格的歌,迷幻,摇滚,沉郁,慵懒,张狂,性感,一切矛盾的元素在他的嗓音里氛围自洽。
“也许是夏夜意外的可能温热的风却来得情理之中”
“迎着风”
张澍的声音啊洒脱里透着欲望。
这首歌,真适合发呆,真适合接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目光不自觉落在他开合的嘴唇。
就是它,吟唱出了浪漫,让人想要醉死在这夏夜。
海风阵阵,纱幔飞舞,身后海浪堆叠,头顶星河灿烂。
人们沉浸其中,世界像睡着了。
盛夏想:还会有更好的夏天吗?
大概很难再有了。
如果有,也只能用来和今夏做比较。
回到房间,四五点的光景,天边已经泛白。
本以为能够沉沉入睡,可盛夏脑海里全是他的声音,尤其是那句“缱绻炙热”夏夜意外的可能”。
她烦躁地又翻了个身,听见辛筱禾板正的声音:“少女,心动,就不要躁动,要行动。”
小麦咯咯咯笑起来,原来都没睡。
“夏夏,澍哥这种妖孽,你是怎么忍住没有扑倒的呢?世界未解之谜。”
“今天澍哥看起来,好欲哦,啊,当然,雨我无瓜,我只想看你扑。”
辛筱禾:“我看是张澍不行。”
小麦:“对,张澍不行,这么多天,他是真不行。”
辛筱禾:“要不我们明天去隔壁看看?”
小麦:“你是想去看杨临宇吗?”
辛筱禾:“滚啦。”
少女心事何时沉寂的,无人知晓。
只知道次日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度假的节奏就是如此,吃饱睡足,到沙滩上晃悠一圈,在霞光里追逐打闹,日头又沉入海平线。
休息了一天,迎着清晨和煦的阳光,众人乘游艇出海,卢铮安排了浮潜项目。
碧海蓝天,白浪翻飞。
到了浮潜点,海水清澈见底。
导游分发设备,一个个就跃跃欲试,扑通扑通入水。
盛夏不会游泳,本就不打算下水,但她防晒衫里还是穿了泳衣,出门的时候,辛筱禾勒令的,买了不穿,暴殄天物。
张澍坐到她身边,拿起呼吸面罩,“会不会戴?”
盛夏摇头,“我不会游泳。”
张澍:“浮潜不需要会游,飘着就行。”
她还是有点害怕,眼神犹豫。@张澍笑了声,直接给她套上面罩,“我带你。”
说着,又找了件干净的救生衣,上下打量她,“你没穿泳衣?”
“穿了的。”
“嗯,外衣脱了吧。”张澍说得自然,盛夏却觉得耳热。
察觉她面色不自然,张澍才后知后觉自己用词有点露骨,他轻咳一声,把救生衣递给她,“然后套上这个。”
说着,背过身去。
盛夏将防晒衫脱掉,却看着救生衣犯难。
这不是那种马甲救生衣,而是为了方便浮潜特制的,环上手臂以后,她就不知道怎么扣了,只好叫他,“阿澍”
张澍感觉耳朵似过电。
糟糕,都多久了,还是特别受不了这一声。
他回头,眼皮瞬间敛了敛。
她的泳衣十分保守,胸前、裙摆都是褶皱设计,藏住了春光,但光是胸口一大片白皙就足够招眼,更不用说细溜的腰,还有胸前褶皱也藏不住的幅度。
张澍别开眼,淡淡问:“怎么?”
盛夏为难道:“我不会穿。”
他再度把目光落到她身上,观察救生衣。
其实他也不会。
“伸手。”他交代。
盛夏乖乖伸手。
张澍凑近,那股子馨香差点没让人腿软,他弯腰低头摆弄了会儿,“咔哒”一声,救生衣扣在了她胸部下边一点,很紧。
“好了。"
他声音有点钝,像喉间卡了痰。
“快下来呀,你俩干嘛呢?”海里,侯骏岐摘了面罩在吼。
“超级漂亮!夏夏快来呀!”辛筱禾也喊道。
“来啦!”盛夏回应,声音里也有丝丝兴奋。
张澍噗通一声入水,而后冒头,冲她伸手,“扶着扶手慢慢下来,别怕。”
她依言照做。
她刚迈开腿,张澍就后悔了,他应该给她买泳衣的,腿全包起来的那种。
他左右张望,还好没有人往这瞧。
正因为他的张望,盛夏才刚入水,对不上他的目光,心一慌脚底踩空,手也没够到他的,整个人直直往下栽。
她惊惶地扑腾,水花四溅。张澍仰头避开水花,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她感觉周身全是水,巨大的不安全感裹着她,她只能无意识地挥舞拍打。
随即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笑,“别怕别怕,不会沉的,听话,松手”
盛夏感觉自己拍到了结实的肌肉,手一顿,停下动作,这才发觉她的腰被一只手臂搂着,将她整个人托在水面。
面前是他赤裸的上身,阳光透过水波,在他臂膀投射出硬朗的线条,她的手正攀在上面。
她惊魂未定,隔着救生衣,感觉到双方逐渐同步的心跳。
急促而剧烈。
感觉嘴里全是腥咸,盛夏不由咳了两声。
张澍捏着她的后脖颈给她顺气,距离倏然又贴近,胸膛被挤压了下,他下意识低头,她浸湿的泳衣下移,露出一点沟壑。
张澍猛地扭头,喉结滚动。
“咬住吸嘴,飘着就行。”他看都没看她,生硬地嘱咐。
盛夏连忙松开手,他也抽走手臂,让她借着救生衣漂浮,只在边上偶尔拽一拽,帮她保持平衡。
盛夏一头栽进水里,目之所及,像电视里海底世界的截屏,礁石、珊瑚、海鱼,五彩斑斓。
她很快学会用吸嘴呼吸,忘乎所以。
也没有注意给她掌握平衡的手已经拿走。
她任由自己漂浮。
忽然,海水涌动,一具矫健的身体从她眼前的海底游过,驱散了鱼群。
他在海底弯着嘴角笑,然后猛地向她游过来,盛夏心脏突突直跳,随即腰就被搂住了,他的脑袋凑近,贴上了她,两个人下沉。
他们在海里,隔着面罩对望。
盛夏忘了要呼吸,像在梦里。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猛地一蹬,冲出水面。
水压急速变化,心跳也跟着起伏。
得见天光,如同获救。
盛夏急促地喘息,见他一脸捉弄得逞的模样,忽然就来气,她在水底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推开他,自己游到了扶手边,匆忙上了船。
回头,他还飘在那,眼底眉梢全是笑意,“上去了就穿好衣服。”
他还有脸发号施令。
盛夏别过脸。
小麦有个词用得对。
妖孽。
海妖!
海岛生活悠闲而快活,恍惚间,旅行已近尾声。
酒店准备了野餐。
男生们在烧烤,女生们坐在秋千上晃荡。
“啊不想走,一辈子呆在这儿该多好啊…”辛筱禾感慨。
小麦:“附议啊”
“怎么时间就这么快呀”
盛夏也叹息。
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忙碌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小麦问:“回去是不是就差不多出分了?”
盛夏:“嗯。”
小麦:“好可怕呀,万一估分不准,旅行结束那一天,就是我的末日了。"
盛夏安慰:“不会差距太大的。”
辛筱禾:“我也好忐忑啊,分数出来,也还有的愁,何去何从啊,该学点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们在完全不了解这些专业的年纪做这种选择啊?”
“哎,”
“哎三人正惆怅,有人在喊:“盛夏。”
是卢囿泽。
“想和你聊聊。”他站在两米开外,温和地说。
盛夏起身,拍了拍沙子,“怎么了?"
“走走吧?”
盛夏有惊讶,但没迟疑,“好。”
两人沿着沙滩边缘慢慢走着,背离烧烤场的方向。
侯骏岐撒了把孜然,挑眉:“阿澍,卢囿泽是要干嘛?”
张澍只瞥了一眼,面无表情道:“鬼知道。”
盛夏踩着松软的白沙,率先开口:“提前恭喜你呀。”
卢囿泽笑一声,“也提前恭喜你。”
又是一阵沉默。
盛夏知道他有话要说,也知道他在思索,便等着。
“也许说来荒谬,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初中开始。”
即便有心理准备,盛夏还是一惊。
初中吗?
“怎么说呢,”卢囿泽笑得有点勉强,“张澍说得对,我可能属于那种,什么都顺其自然的人,大概从小什么都有,所以不擅长去争取。”
“其实说喜欢很久,也有点言过其实了。初中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但太过朦胧,其实如果高三这一年没重新遇上,大概也就淡忘了。”
“重遇了,就更觉得是缘分使然,后来听说你也要去宾大的时候,我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偶遇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种欣喜”
步伐越来越慢,两个人始终保持半米的距离。
“现在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了,我最近和张澍住一块,有些东西我好像想明白了。"
“他是个很有能量的人,能够很从容地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舒服,这确实很神奇,像是与生俱来。”
“但其实不是。”
“他知道侯骏岐虽然五大三粗但是很敏感,在友情里得给足关注,即使是恶言恶语怼他,也不能不理他,大家都在的场合七嘴八舌也一定留意侯骏岐说了什么,得回复他.
他知道齐修磊胆子小但不好意思说,所以假装在客厅打游戏等他上完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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