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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在昨夜,碍着她身上有孕,他不敢太过用力,却是温柔持久,他爱极了那种在她体内辗转研磨的感觉,然后看着她的目光由清澈转而迷离,再蒙上层薄薄的雾气。
每到情浓之时,她的眸光便会湿漉漉的,氤氲着水雾,水雾里满满当当全是他的面容。
清楚而深刻。
这目光让他振奋,也让他欣喜。
他耐着性子与她厮磨,到底痴缠了多久,他也不太清楚。
只记得重新洗漱后,她说肚子饿。
他就叫起厨房的婆子下了碗热汤面,两个人坐在床上分吃一碗面。
他以前从没在床上吃过东西,也不曾赖过床睡过懒觉。
可自跟她成亲,好像原本看不习惯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秦镇替宋青葙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再度将帐帘拢好,走出外间对新月道:“夫人仍睡着,稍待会再做饭。我到外院吃。”
新月清脆地应了声。@秦镇想了想,折回内室,研好一池墨,铺开纸笺,提笔写道:我去铺子里,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晚饭我会回来吃。
用镇纸压着,平摊在炕桌上。
宋青葙睡到正午才起,吃午饭时看到了纸条,不由莞尔:就这么一句话,交代下人就好,还特特地研墨铺纸,也不嫌麻烦?
又想起他的脾性,在下人面前总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非到迫不得已,根本不愿开口。
屋里只要有他在,碧柳新月等人都跟耗子见到猫似的,恨不能躲得越远越好。
可这个男人,在床笫之间却温柔而细致,宁肯自己忍得难受,却耐心地侍奉着她。
想起昨夜的缠绵,宋青葙下意识地咬了唇,微红着脸将纸笺折好,塞进炕柜的抽屉里。
新月等宋青葙吃完饭,把碧柳的嫁妆单子取过来,“常贵那边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一应家具都备好了,说不用咱们这头操持,只到时候过来接人就行单子上记着碧柳姐姐这几个月赶出来的被褥,还有喜铺送过来的物事。”
宋青葙大略扫几眼单子,沉吟片刻,开口道:“碧柳跟常贵都得在府里当差,不经常在那头住,家具不置办也使得。不过嫁妆要好看点,至少得十二抬。后街上的屋子找好了没有?
刀新月笑道:“林管家上个月就找好了,是个三开间的一进小院,这会正找人粉刷墙面,平整地面。
府里还有大小姐打家具剩的木头,林管家说按着后街屋子的尺寸,多少添几件用得着的家具进去,让夫人放心,一定会让碧柳姐姐住得舒心。”
常家在东城,到簪儿胡同乘马车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
所以,碧柳成亲后头一个月住在婆家,过完对月就跟常贵搬到清平侯府的后街上住,这样两个人当差都便宜。
宋青葙怀孕后脑子迟钝了很多,加上前阵子被秦钰的亲事忙乱的,一时忘了在后街上找房子。还是前两天偶尔想起来,才吩咐新月去办。
没想到千玉竟事事想在了前头,事事办得周到。
宋青葙不由感慨,因看到新月隐隐透着羞色的粉颊,遂笑道:“林管家如今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经常出门办事,总穿外头买的衫子不太合适,你跟针线上的婆子商量商量,选几匹好料子给林管家缝几件时兴样子的长衫,穿出去也是咱们府里的体面。”
新月眸中一亮,咬着唇答应,“是,夫人。”
宋青葙将嫁妆单子还给她,“先按照一千两银子准备,除去家具之外,再添些金银首饰布匹茶叶,如果不够,回头再添。”
新月讶然地瞪大了双眼。
一千两银子,不够再添。
要知道,寻常人家成亲有一百两银子也足可以办得体体面面,碧柳姐姐再怎么受器重,可也是个下人,竟然要用一千两银子置办嫁妆?
眼下,自己的月钱是每个月六两银子,就是一点不动用,也得十七八年才能攒够一千两。
假如自己忠心跟随夫人,夫人也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体面吧?
新月捏着嫁妆单子,暗暗下定了决心。
十月初,李太医再次来诊脉,说宋青葙怀得可能是女儿。
宋青葙有些许失望,她并非不喜欢女儿,只是觉得头一胎是儿子,自己的压力就不那么大了。
秦镇却很喜欢,哄着宋青葙道:“想想生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儿多好啊,长大了帮你描花样子,跟你商量什么样子的袄儿时兴,什么颜色的裙子配起来好看,还能跟你说体己话。儿子有什么好,天天只会调皮捣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调皮捣蛋,这说的应该是他吧?
宋青葙哭笑不得,可也不能否认,这话实在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而且,白香应该也喜欢个孙女吧?
清平侯对生男生女无所谓,反正儿子跟儿媳妇都还年轻,生完这个过两年还可以再生,一直生上七八个,肯定能生出个孙子来。
老夫人却失望得不行,“就说是个没福气的”
魏妈妈笑道:“都说先开花后结果,先有闺女后生儿子,这不正好凑成个好字?"
老夫人嘀咕道:“你看她那腰身,细得跟把香葱似的,瞧着就不像个好生养的.不过,老话说肚子尖生儿子,肚子圆生闺女,前阵子我打量着她这肚子挺尖的,别是太医给诊错了?不行,得让他们换个太医,这个太医看着没多大岁数,肯定不牢靠。”下炕,趿拉着鞋子就往门外走。
魏妈妈急忙跟着后头劝,“老夫人,要换太医也得先打听打听哪个医术好,哪个太医断脉准,这么冷不丁就换,老夫人倒是想换谁?
刀老夫人想想也是,定住脚步扳着手指头道:“早些年太医院有四位专给妃嫔瞧病的太医,医术精得不得了,也不用诊脉,只往跟前一站,他就知道你怀的是男是女,几时生产对了,你记着没有,我以前曾经收着个专生儿子的方子,回头找出来,让镇儿媳妇按着方子配好药吃,指定能生儿子。”
魏妈妈知道那个方子,可方子打哪儿来的不知道,灵不灵验也不清楚,反正从来没有人试过。
这样贸然吃下去,可保不准吃出什么毛病来。
魏妈妈磨蹭着东边翻翻,西边找找,只推说忘记往哪里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老夫人在别的事情记性不太好,偏偏这事却记得牢,亲自打开旧年的首饰盒子,果然在最底层翻出了那张已经发黄的纸。
老夫人展开纸,胳膊伸得老远,对着窗口左看右看瞧仔细了,笑道:“就是这个,一天一副,连吃十天,”递给魏妈妈,“快送给镇儿,让他赶紧打发人抓药,别耽误了。”
魏妈妈没办法,揣着字纸磨磨蹭蹭地来到望海堂。
正好秦镇要出门,恰与魏妈妈碰了个正着。
听完魏妈妈的来意,秦镇二话不说,阴沉着脸接过字纸,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