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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喃因为有些紧张所以迅速站起身来,想上前去和宿年解释一下。
可刚好宿年的目光扫来的时候,宋迟的妈妈走到鹿喃面前来亲切地握住鹿喃的手。
“你是喃喃吧,我刚听宋迟他爸说了,你今天晚些时候会来。”
她眼中带着过分的关切,莫名有点像未来岳母看媳妇,让鹿喃感到不适。
尤其现在还是在宿年面前。
她赶紧抽出手,朝宋迟的妈妈微微鞠躬。
“阿姨好,阿姨我先走了,宋迟是病人,我不适合过多叨扰。”
说完这话以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惊慌,路过宿年的时候甚至走路都有些顺拐,不过她还是在即将顺拐之前,把自己矫正过来,然后瞬间跑了出去。
病房大门关上的一瞬间,鹿喃听见了宋迟叫她的名字,更是心里咯噔了一声。
大门把vip病房和外面的走廊分隔开来,突然的安静让她心里多了份安宁。
“哎”
她把身子靠在门外的墙上,曲腿重重叹了口气。
“宿年,他,应该不会误会吧”
鹿喃最后用眼尾扫向vip门牌,然后匆匆朝电梯口跑去。
进入电梯,莫名没人。
她略有些怪异,这家医院是市里最好的综合性一甲医院,刚才她上楼的时候,电梯口都有人排队,
怎么就这个时候会突然没人呢?
只不过这个想法只在鹿喃脑袋里略微存了一瞬间,便盖了过去。
她并没有从刚才突然看见宿年的危机中缓过来,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宿年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难不成宿年和宋迟认识?”
鹿喃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予以否定。
据她所知,宋迟去美国只是因为度假,而且他所去的洲和宿年所在的洲也不同,两个人相遇的机会并不大。
而且,如果真的认识的话,那他们两个在学校里的关系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冷静吧鹿喃就这样思考着,突然电梯猛地一顿。
接着,电梯内部的灯一下子变成备用光源的昏黄。
“啊”
鹿喃一下子蹲了下来,整个后背瞬间冒起一阵冷汗。
“不会吧”
“这什么情况”
这种突发的未知状态让鹿喃不知所措。
害怕,无助,所有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她赶紧掏出手机,想拨电话,然而,信号,一格都没有,电话完全拨不出去,那嘟嘟的占线声,
更像是催命符一样,让鹿喃无比紧张和焦虑。
恐惧占据上风,她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停地颤抖着,也管不了脏不脏,她直接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挤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
鹿喃很害怕,虽然她是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但还是在小时候看过许多恐怖片,这里是医院,所谓的阴气最重的地方,而那些恐怖片鬼怪无一例外都在这个地方出没。
有的时候,人在电梯,它就在电梯外,看着你。
人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鹿喃越是害怕,越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精神,脑子里甚至都传出那些恐怖歌谣的声音,还有那些凄厉的尖叫声,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有些麻木,整个人的神经处于紧紧崩住的状态,完全没有办法松开。
怎么办怎么办啊理智慢慢回魂。
对,按铃鹿喃一点点凑到楼梯键旁边,一下又一下地按着铃,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无人应答。
“怎么会这样”
鹿喃的泪水从眼眶逼出来,她强迫自己回忆那些学过的被困电梯求生技巧,她一个个把所有的楼梯层全部按亮,以防止电梯突然地坠落。
再过一段时间,医院的主诊大楼内的医生便会下班了那个时候,整个医院又会有多少人鹿喃不敢想,越想眼泪掉得越快,越想后背越凉。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啊h鹿喃也不知道时间是过去了多久,她就一个人挤在电梯的角落里,哭到双目红肿,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一圈圈,伴着心跳。
鹿喃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窝里,她不敢抬头,她好害怕一睁开眼,便会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突然,鹿喃最后一根心里防线崩塌了。
不知为何,电梯里的备用光源唰得断掉,不算宽敞的电梯内,只剩下了死寂一般的黑。
她的呼吸停了一拍,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鹿喃死死地靠着身后的角落,挤到自己后背的骨头都发疼。
她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鹿喃死死地捂住耳朵,尖叫溢出喉咙,她真的马上就要崩溃掉了。
小时候,鹿正维的妻子,也就是现在已经离婚的,鹿喃那个所谓的妈妈陈薇,生下孩子以后,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所以就导致鹿喃的那个弟弟,鹿辰,受尽宠爱长大,极为骄纵。
他曾经偷偷把鹿喃关在小黑屋里,万般恐吓,直到精疲力竭,鹿喃才被吴妈救出,那次过后,鹿喃便极为害怕黑,那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发自骨血的恐惧。
一声又一声颤巍巍地尖叫。
轰得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再下一瞬,鹿喃恍惚间感觉一个人影闪到自己面前。
“啊!”
“滚开!”
“别碰我!”
“啊啊啊!鬼啊!”
鹿喃疯狂地攻击着面前人,拳拳到肉,不仅如此,还狠狠踹了他一脚。
直到一声闷哼,顺带着,还有一声“鹿喃。”
“鹿喃,睁开眼睛。”
理智慢慢回归。
“宿年?”
鹿喃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她不敢相信地把眼睛睁开,然后看向面前,她的眼睛因为死死地闭着,所以此时有点花,迎着外面的走廊灯光,宿年的四周似乎都在发着淡黄色的光晕,宛若神祗。
“宿年”
鹿喃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滚落。
什么都没有顾忌,她紧紧抱着宿年,大声地哭着。
“宿年”
“宿年,我好害怕”
“我在,别怕。”
鹿喃感觉到面前人正在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接着,她耳边传来宿年好听的声音。
“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鹿喃点点头,被宿年扶着站起来,她抬眼,外面好多人。
眼中的泪甚至都被呛回去。
接着,她的手腕被人反手握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宿年藏在身后。
“你来时上电梯的时候,应该有人提醒你了,该电梯因为电力原因经常出问题,刚才的时间段,是在检修。”
听到这,鹿喃才想起来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只不过因为听得时候匆忙,逃出来的时候更匆忙,所以忘记了。
刚才她很狼狈,甚至还对宿年拳打脚踢,鹿喃清醒过来后觉得着实很尴尬,只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眼前递过来一包湿纸巾。
鹿喃不敢抬眼。
让宿年看见她满脸花的样子,她会很没面子。
她接过纸巾,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怕黑?”
鹿喃撕开包装的手顿了一瞬,她在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抽出两张湿纸巾,按在自己的双眼上,企图缓解下肿胀。
“管理电梯的工作人员被处分了。”
“工作期间,擅离岗位。”
宿年的声音淡淡的,停在鹿喃心上。
她的心尖有点发酸,莫名,还有些胀。
“宿年,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死在里面。”
很意外,鹿喃以为宿年会说“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死?"。
但是宿年没有,宿年只是顿了下,轻轻用手拍了拍鹿喃的肩膀。
“别怕。”
“宿哥这不是救你了吗。”
湿巾遮盖的眼下,鹿喃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的肩膀因为哭泣一下又一下颤抖着。
一点一滴都被宿年看在眼里,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女孩子哭的时候,应该不想被人看见吧。
鹿喃一直记得黑暗中她近乎窒息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黑暗淹没,那些黑拼命地钻进她的嘴里,一点点把她涨破,不留一点情面。
不过还好,宿年的怀抱依旧带着柠檬汽水味儿。
那个,她喜欢的男孩子,还会为她递上湿巾,还会说,别怕。
这一切莫名让她想起了紫霞仙子。
她的爱人,会披着七彩霞光来救他。
在鹿喃眼里,宿年,便也是那个盖世英雄。
只不过他不是她的爱人。
他是她第一份暗恋的情思。
鹿喃的情绪渐渐平复,却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身后一个熟悉得仿佛噩梦一样的声音。
是她的父亲鹿正维,正在叫着她的名字。
“鹿喃!”
她的身子重重一颤,脸上的湿巾一下子滑落下来,露出那一双还略带着红肿的双眼。
“父亲……”
鹿喃低头看见了宿年的鞋尖,心头又是一怕。
但在抬眸之时,鹿正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张,没有一丝相同的脸。
对于鹿正维来说,鹿喃就是陈薇给他留下的耻辱。
可鹿喃呢。
她明明,是最无辜的那个。
两人对视,鹿喃心底害怕地发颤。
“父亲”
“你带同学一起来的?
n鹿正维目光所指,宿年。
“鹿先生误会了,我是德礼一高的学生会主席,这次,是代表学校来看望伤员的,比鹿喃先到一步,刚在楼下才碰面。”
宿年把关系推脱得很好,第一,表明他和鹿喃并不是一同前来,二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第二,他也没有打搅到宋迟和鹿喃的见面。
宿年的回答让鹿喃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便先离开了。”
宿年微微颔首,转身迈步离开。
鹿正维朝宿年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别有深意,现在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女孩,他多心实属正常。
只不过他多心不是因为怕鹿喃受伤害,而是担心她闹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让本就没脸面的鹿家,更加丢脸。
“他说的都是真的?”
鹿喃迅速点头,然后恭敬地打了个补丁。
“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宋迟。”
鹿正维眸光闪了闪。
“回家。”
鹿喃跟在鹿正维身后,二人一起上了司机的车,向别墅区行驶去。
“如果宋迟追求你的话,别答应。”
放着轻音乐的车内,鹿正维的话淡淡的。
鹿喃心中微微一动。
“这算是父亲的关心吗…”
“他父亲只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不需要。”
鹿喃再次有些动容,甚至有一种第一次吃了糖的窃喜。
她以为她以后的未来就是商业联姻。
毕竟身处上流社会,儿女的婚姻几乎都是商业互利,亲生的都免除不了,何况,她这个领养的。
只不过,下一句话,鹿喃便彻底清醒过来。
“以后会有更好的。”
鹿正维就是鹿正维,怎么会变呢。
只不过就是宋迟这块肉,不够肥罢了。
鹿喃把窗子开了点缝,高架上的风很急,灌得她耳朵呜呜响,顺便,还吹散了她眼角的泪。
她紧紧捏着手里宿年给的那包湿巾,捏到手指发麻。
回到鹿宅后,熟悉的浴缸,娇艳的花瓣。
鹿喃把花瓣一片片撕碎,撕成一条条,又挤出汁液,捏在手里,循环往复。
直到满满一浴缸的水变得发红。
“为什么?”
鹿喃在心里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她不明白。
没人教她爱。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目光有些发直,她的性子本不懦弱,那日在高奢店里,捏着卡扔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才是骨子里的她。
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她也是别人都喜欢的大姐大。
而现在呢,六七年过去了,生活把她的勇气,她的锐意,一点点打磨地干净。
一点不留。
鹿喃擦掉自己脸上残余的泪水。
“不能哭啦,再哭也没人心疼。”
她在淋浴边重新冲了冲自己身体,给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捏上自己最喜欢最喜欢,最香的身体乳。
“自己还是要心疼的。”
带着一身的香味,鹿喃钻进了被子里。
前半夜睡得很舒适,后半夜却有些打颤。
糊里糊涂醒来,鹿喃摸了摸自己的头,预想得不差,她发烧了。
伸手捞过手机,三点四十,八点考试。
鹿喃站起身在屋子里的药箱寻找着,朦胧中,终于是找到了一板感冒药。
“还好没过期。”
捏出两片,吞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终于勉勉强强睡着了。
药效过强,两三个闹铃都没有把鹿喃叫醒,她还是在陈雅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
“喂?”
鹿喃的声音里带着哑。
“鹿喃?”
“你在哪啊?”
“还有十五分钟进考场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你的嗓音怎么回事,该不是刚睡醒?”
“昨天住宿生是可以回家,你也不能睡得这么凶啊,今天考试啊喂!学霸不考试也是得不了第一名的!”
陈雅话说得很多,鹿喃听得黏黏糊糊的,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她抬眼瞟了下时间。
七点十五。
鹿喃挂断电话,揉了揉眼睛。
“?u“七点十五?”
“我的老天爷啊!”
鹿喃从床上钻出来,浑身一阵冷。
吃了药,夜里发汗,她发根都有些发黏。
火速做出判断。
她钻进淋浴室,赶紧洗了个澡,草草吹了头发,便跑下楼。
“不好意思了吴妈,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钻进司机车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五。
紧赶慢赶,鹿喃还是迟到了。
她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开考铃声已经打响,而当她跑进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她进来考试。
鹿喃长得好,又很瘦,莫名就让人多了几分怜爱。
“对不起老师,我发烧了,真的很抱歉,吃了药,家里又没人提醒,不小心睡过了。"
监考老师争执了两句,最后还是同意让她进来考试。
毕竟也不是什么联合大型考试。
第一堂是语文。
鹿喃的基本功一向扎实,答题答得很稳。
考完语文之后,中间只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接着,就开始考理综合。
德礼一高的这个分班考非常变态,就是直接要把会学习的学生和不会学习的学生分出来,考得科目很多,数语外主科,文综理综全部上阵。
除了分出会学习的学生和不会学习的学生外,这个考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一年以后的分科考试,这次考试过后,也是让那些在文理中摇摆不定的人,更清楚,自己该是学什么的材料。
语文还算比较好考。
鹿喃还算勉强能挺住。
考理综的时候,鹿喃的额头不断地朝外面冒虚汗,明明外面天气很热,但她却冷得直发抖,整个人脑子仿佛过电一样,耳朵里直发疼,连带着心尖都难受。
明明一道平日里轻松一带就过的基础题,鹿喃思路正确,却在验算上,反复错了三次。
不仅一道如此,好多道都是如此。
直接让鹿喃错过了最后的几个分梯度难题。
她只做了前两个问,还没来得及深究,结束考试的铃声便打响了。
铃声打响的那一刻,鹿喃迅速放下笔。
即便没写出来,她也一点都不想写了,斜眸扫一眼,身边还有人在奋笔疾书。
鹿喃卷子一推,等后面的人过来收卷,整个人直直栽倒在桌子上,很快便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过了会,监考老师巡视全场,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小孩没走。
“那是不是说早上来晚的那个?”
接着,鹿喃被两个监考老师送到了医务室。
她鞠躬道谢,却差点没站住。
“这孩子真懂礼貌,小年纪,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啊。”
鹿喃向两个老师道谢,之后一头窝进病床上。
方校医拿着一瓶药走进来,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鹿喃,对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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