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幽会 (第1/2页)
皇帝见她一直静看着这道“蘅”字不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生怕她直接揉团扔了,又从她手上拿过来道:“朕帮夫人收起来吧…”先前想着送她礼物,可费了他好一番心思,寻常世俗之物,他当然想送多少,就有多少,可如此这般,对于一位九五至尊来说,好像太过轻易,不太能好好体现他的心意,还是只当自己是一位寻常男子,亲手为她做些什么为好想来想去,他选择了剪纸,打算剪一个“蘅”字送她,告诉她,他有多么看重她主意定下后,这剪纸的过程,真是甜蜜而又痛苦,剪着“蘅”字同时,心里想着她的笑颜,自是甜滋滋的,可与此同时,他的手指,都被剪刀给磨出泡了,比幼时学习射箭还难,他好不容易学着剪了许多张,还特地挑了其中剪得最好的一张,拿来送她,若就这般被揉团扔了,那真的就太可惜了皇帝如此想着,解下她腰畔悬系的香囊,见其上绣的是清雅的蘅芜花叶,将这道“蘅”字剪纸放入其中,真是再合适不过。
他喜孜孜地将这剪纸收入香囊之内,又躬着身子,去帮她把这香囊,在她腰畔重新系好,淡雅的女子香气,如丝如缕地萦绕着他,蛊惑人心一般,勾得他心底潜藏的细碎念想,全都破土发芽,一双手明明已系好蘅芜香囊,却离不开她的身边,似为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紧紧牵住,勾得他去搂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L夫人”
皇帝动情唤她,她只是垂着眉眼,双睫在眼下垂覆着淡淡的青影,是沉寂的蝶,被禁锢于金笼之中,笼外春光再好,也只能隔笼寂望,再不能自由展翅其中,何况如今,已是霜深露重的萧瑟凉秋。
打造金笼的人,却仍只沉溺在他的入骨相思中,他以指为笔,轻描她眉眼,贴近前去,渐将她搂带着往楼内屏风后的一张小榻处走。
她道:“臣妇该走了”
皇帝恨不能叫她融在他的骨血中,怎么舍得放她走,嗓音含混道:“无妨,明郎不到天亮醒不来,朕也已派人将醉睡的他,搀扶至偏殿卧榻歇息,不会叫他在外着凉”
先前明郎摔马遭险,原使他受了极大震动,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深,也让他感到无望羞惭本想着离开紫宸宫,就将今夏在紫宸宫所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梦境,掩埋起来,可这梦境,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梦中频频出现,那在承明后殿起居一处的十几日,与她如胶似漆、同床共枕的每一个画面,一次比一次梦得更为清晰,令他常常夜梦惊醒,孤枕难眠犹记得一次相聚之后,她倦沉睡去,他拥她在怀,将她的凌乱发丝,细细地拨拂至耳后,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时地情不自禁落下一吻,心中之欢喜眷恋,满得像是能溢出来怎就这般眷恋难舍一次不够,反像是撩起了火种,再也压制不住…那十几日也不够,尝到了甜头,知悉原来这滋味如此美好,反叫他贪恋地想要更多皇帝并非热衷风月之人,对男女之事也就那般,以致到如今,膝下都无一子一女,以致母后都私下传了太医,细问他身体,是否有恙。
什么“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皇帝从前不解这诗中旖意,就像觉得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是文人夸张文辞一般,觉得所谓男女之事,也不过人之本能的短暂悸动,事前事后,也没有多大意思,对他那父皇生前游历花丛的沉溺之举,也甚是不解。
但如今,他却也深知其中之妙了,他也不知为何是她,为何偏与她有如此感受,只知情不自禁,每每见她,便要忍不住亲近。
距离上次与她这般,已经快两个月了,皇帝真是想煞她了,极力倾诉着自己的绵绵情思,“朕遇夫人,方知相思之苦,牵人心肠”
哪里有什么相思之苦,不过是从未有过,求之不得,心生魔障温蘅睁着双眼,望向虚茫暗空,坐拥佳丽的帝王之心,最是薄情,何时厌倦了,将她彻底丢开,这桩秘事,是否能就这般藏一辈子,可若是在他厌倦之前,此事被明郎察觉,那么那么@心事越来越重,宛如石落水潭,深深沉向潭底,令她原本清明的思绪,随着漾起的涟漪重重散开,渐如室内光影迷离,远处隐约还有烟火的腾空声,夜宴的喧哗随风传至此处,已是缥缥缈缈,人音隔如人世,五彩缤纷的烟花之色,不时在室内罩下绚烂的流光,这世间最美的琉璃玉彩,映照着的,却是这等污脏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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