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少主复仇记(三) (第1/2页)
叶星洲或许只想找唐重霜“指教一二”,可唐重霜却存了灭他口的想法。
他素来争强好胜,尤其是在苏泠鸢面前,他命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面子。他先前都已经那样警告过了,还有一个瘦竹竿一样的人敢上来拂他面子?
他眸中戾气四散,极为可怖。
但真交了手,唐重霜却发现,这人没他以为的好对付,虽他自他上台便观察了一路,发现这人深浅难测,已经提高了警惕,却不曾想还是低估了他。
他内力深厚,几乎与他不相上下,他步法玄妙,与化物步不知孰深孰浅,他攻击迅疾如电,他防守滴水不漏,总之,便是不相上下。但这不相上下,已经足够让唐重霜难受。
他二人的打斗瞬息万变,剑光凛冽,气劲雄浑,直叫人看得目不转睛,苏覆都敛了评头论足的精力,眸光深沉地叹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擂台上二人的对比在苏覆这一声感慨中落下帷幕,唐重霜拼着左臂被割断的风险,将长剑横在了叶星洲脖颈,龇牙一笑:“你输了。”
叶星洲右手微颤,拿下了刺进他臂肉里的佩剑,脖间却陡然一凉,一道血线横亘其上,有粘稠的血液缓缓流出。他双目一凛,对上了唐重霜满是恶意的眼神。
台下一片喝彩声,老仆执了绑着红布的铜锤,敲响擂台右侧的一面铜鼓,便要宣布唐重霜胜,请小姐下台再来与他对局。
唐重霜微染赤色的瞳子极富压迫力地盯着飞雀楼里白色纱幔后那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迫不及待。
叶星洲握剑的手攥得愈紧,开口:“且慢。”
老仆执着铜锤回看他,因着他先前与唐重霜一战显示出的实力,对他态度还算客气:“叶公子还有何事?不妨容我先将我们小姐请下台,与唐公子一战,定了避雪宗的乘龙快婿,再与叶公子慢慢商议。”
叶星洲一脸为难:“非是我执意要坏贵宗大事,而是此事我若此刻不说,日后木已成舟,我便对不住我父母在天之灵,对不住我全族上下百位亡灵。”
老仆直觉不妥,飞雀楼里,苏覆亦然拧紧了眉,一双鹰目死死地盯着擂台上满脸愧疚的叶星洲,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头巨震,便要飞身下台。然为时已晚。
叶星洲从腰间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细腻非常的羊脂玉佩,朗声道:“我与苏小姐幼时便有婚约,此为物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小姐如何还要再嫁做他人妇?”
他看向高高的飞雀楼,与苏覆择人而噬的目光对上,不避不让:“我名叶星洲,我父叶湛,十二年前藏剑大火,只余我一人。而今遵亡母遗愿,特来避雪山庄,应当年之诺。”
唐重霜眸中火光升腾,整颗心被愤怒所驱,内息紊乱,竟将结痂的手臂再一次冲破,鲜血涌出,他却似感受不到一般,提剑向叶星洲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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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雪堂内鸦雀无声,两个小婢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前,头垂得很低。再远一些,院墙上、影壁上、墙边的大水缸里,俱是些想进又不敢进来探听消息的弟子。
终于,听得“吱呀”一声,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苏泠鸢走了出来。两个小婢松了口气,在她身后拉上了门,再快步追赶上她,亦步亦趋。
那些弟子们也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她。
一行人还未绕过影壁,就听房中有人摔了茶盅,老大一声,吓得一干弟子们翻墙的翻墙,窜树的窜树,顿时做鸟兽散。
楚玖倒未停步,她身后的小婢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开口:“唐公子与叶公子分别被安置在了飘雪阁和覆水阁,小姐可要去见见二人?”
“不必。”
叶星洲是来避雪宗复仇的,十二年前藏剑山庄覆灭,避雪宗亦有参与。两庄有姻亲不假,也正是因为立了姻亲,才更显避雪宗不仁不义。叶星洲对避雪宗恨之入骨,尤其是苏泠鸢这个仇人之女,更不提她本已与他立了婚约,还大肆举办比武招亲,弄得天下皆知,狠狠地挑战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他对苏泠鸢只有恨,即便是最后知道了苏泠鸢并非真正的苏家女,他也依旧恨她,因为不恨她,那便只能恨百轻铃。
他又怎么去恨百轻铃?
反正苏泠鸢也厌恶他,看不起他,清高又孤傲,他恨起来没有一点负罪感。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苏泠鸢不会做人,冷着一张脸,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虽然照原文来看,她不仅是面冷,心也冷得掉渣,不然也不好叫叶星洲毫无负担地转移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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