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鬼医魔妃(六) (第1/2页)
秦沐皖没有答应,她冷哼一声,收好了药箱,转头问李氏哪间房,楚父于是忙起身引她过去,留楚家大郎陪着楚玖。
待二人走后,祁连麟幽也跟着离开。
他带着的先生一直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忙道:“方才秦姑娘出来了,我见她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楚家小姐为难她了?”
在他想来,这里是楚府,楚家人又特别乖宠楚玖,秦姑娘不辞辛苦过来给她看病,她自身又有个医女名头在,说不准会在这个上面怎么为难秦姑娘。加之他方才眼见着楚玖的婢女请来了好几位老大夫,更加坚定了楚玖怕是要找秦姑娘麻烦的念头,幸好他家王爷在里面,肯定不会让秦姑娘多受了委屈。但是方才秦沐皖出来他一见,却与他预料的不大一样,这一看就是被欺负得狠了啊!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王爷干什么去了?
王爷脚步微顿,一把眼刀飞过去:“先生可是在背后非议闺阁女子?”
青衣先生面色一白,强压下了胸腔里心脏陡然失重感,待能重新听到那“咚咚”如擂鼓的响声,额头已经在瑟瑟秋风中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那身为贵族幕僚,清傲文人应有的礼仪和气度终于稍稍回来了一丝。
“臣下不敢。”
东临已是一个民风较为开放的朝代,女子亦可以春嬉郊外秋游猎场,择自己心仪的夫婿,又或是和离再嫁。这些当朝者虽不支持,但也不反对,而文人们饱读诗书,对女子的态度多是恪守礼节,莫说菲议女子行径,就是背后多议论一句,便也是要被骂失了文人风骨。古来女子掌后宅,后宅多腌臜,文人高官唯恐避之不及,又岂会刻意去提起?
青衣先生这样,已是犯了大忌!尤其是祁连麟幽心里还装着其他事,是以之前选择性忽略的一些不满俱都冒了上来。
京都愈发动乱,他不日就要北上,这些他先前带到荆州的幕僚们,未免都太松散了。先前秦沐皖一个犹如从地里冒出来的人,他看中她的价值,也存了几分心悦,因此他们与她交好他无异议。可是楚玖不同,她背后站着的远不止一个睦州楚家,乃是实打实的贵族子女,他的幕僚们这点都看不到,也未免太目光短浅了些。
于是他面色愈寒,沉声丢下一句:“自去领罚,何时想通了再回来。”
青衣先生苦了一张脸,想到王爷惩罚人的手段,脸色又变得惨白,冷汗浸湿了后背大片衣裳,先前被吓回的一点理智又烟消云散了。
他担心秦姑娘,为秦姑娘叫屈,却反被王爷责罚,还赶出了近身。他跟着王爷这么些年,王爷何时这样待过他?便是当时审讯秦沐皖,也不过在之后得了王爷嘴头上的一两句责骂,如今却是他不过说道了一句,便被王爷责罚,两相对比下来,他不由得觉得这个楚二姑娘就是一个红颜祸水,由得她再跟王爷处下去,指不定王爷的大计就要败在她手里了。
不知自己已经在祁连麟幽的幕僚心中成了一个祸水,楚玖在自家大哥的殷切目光下服下了厨房送来的第一剂药,又听得丫鬟来报李氏那边也被秦沐皖施了针,药已经在煎,心就放下了一半,赶走了她大哥,埋进被子里再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
这几日她身陷病痛,头脑昏涨,却始终睡不着觉,也没休息好,今日终于被秦沐皖的主角光环一照,浑身病痛轻了一半,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殊不知在她熟睡后,秦沐皖和祁连麟幽又是好一通争吵。
这两人先前情真意切时,觉得对方哪儿都好,祁连麟幽的霸道专横是爱之深,秦沐皖的张扬跋扈是小性子,俱都是恩爱两人间的小情趣。而如今两人心中皆横亘了不少事,秦沐皖便觉祁连麟幽强横冷情,是个实打实的负心汉;祁连麟幽觉得秦沐皖无理取闹,丝毫不懂他身居高位的无奈和苦心。
于是当秦沐皖质问祁连麟幽心里想的“晚晚”是不是一直都是楚玖,也根本没有去找过她时,祁连麟幽没有反驳,所以当祁连麟幽要她去赣州等地治病救灾时,秦沐皖亦然不会同意。
她说:“你的晚晚如此好,乖巧得不行,又有如此多有名望的老大夫力挺她,你带她去啊。”
说完这些,她心里更加委屈,便不想祁连麟幽了,转而想到了医谷里只短短相处过一段时日的师兄。
那样温柔如水的一个男人,想来是绝对舍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的,她当时何必心心念着要下山呢?又一想她临走时留了书信,不论是师父还是师兄见了,总会来寻她,到时她便如楚玖一般有后台支撑着,看祁连麟幽和楚玖那朵小白花还要如何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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