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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几声响亮的“族长”的声音,雄浑而响亮。
阿依的妈妈连忙迎上前,一边说道:“拉则来了。"
叫“族长”的那个雄浑男子被阿依的妈妈引进屋,他就是拉则,一进门,他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喘了口气,对族长说道:“族长,寨子里的电线都坏了,要修只能等雨停,等白天看看。”
族长听见他的话,重重叹了口气。他望了一眼窗外,摇摇头,“雨还会一直下,白天也不会停。”
拉则重重“唉”了一声,一筹莫展地往凳子上一坐,不乏担忧地道:“那怎么办?我刚刚出去看了看,
前面那山上面塌陷下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宋乔心里霎时一震。山体滑坡,加上连绵不绝的雨水,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是什么,泥石流!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这么一个情况!若真是这样,拍摄搁浅不说,交通受阻,自己被困在这个村寨里多少天都不好说。
她手脚霎时冰凉下来,无措的只能向尹奎投去视线。尹奎去外地拍摄许多次,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一种情况,听见“塌陷”一词后也是瞬时沉寂下来,蹙着眉,望了望外面暗无天日的天光,愁云笼罩上来。
宋乔只能期待拉则将话夸大,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其余听见拉则话的人们,也都叹了口气。
闪电打下,他们的脸色更显苍白,每个人都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地望着这萧肃不绝的风雨。
没有人有所动作,宋乔也只好静坐在位子上,脑海里一时思绪飘飞。她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阮承颐。他会在干什么?是安睡吗?他会知道这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吗?要是明天她还回不去,电话也不通,他会怎么想呢?
族长对拉则说道:“让各家的小孩不要跑出去了,这样大的雨,被冲跑了没有人找得到。看看哪家损失较重的,或是房屋被冲毁的,就让他到我这里来避一避。劳烦你跑这一趟。”
拉则立马站起身,对族长道:“我马上去,族长!”
拉则又冒着风雨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宋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她手脚冰凉,碍于大家都是凝神苦战的状态,她也只好暗暗压抑,捂了捂自己冰凉的手指。
这时,有女人哭着跑来族长家,嗓音都喊哑了,泣不成声地道:“族长,我家木呷不见了!"
这话引得族长家里的众人都惊诧不已,连忙问道:“木呷去哪里了?怎么会不见了?”
那女人说道:“他晚上起床说要喝水,我带他到一楼去,他看下雨了,就去锁好门。哪里知道我一回头就看见他不见了!我把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他人影,他才那么小,雨又这么大,外面在涨洪水,要是被冲跑了……”她眼圈一红,又流下泪来。
族长连忙说道:“你别急,我们帮你出去找找。”家里几个青年和壮年的小伙子与姑娘自发地拿上手电便开门出去找,尹奎和几位同组的前辈也纷纷加入找人的队伍。
@阿依也跟着出去,她已经成年,有为家人分忧解难的义务了。宋乔不放心她,也跟着她一起冒雨出去。
她们两人为伍,举着雨伞,雨水还是淋了一身,在风中瑟瑟发抖着前行。脚下已有些积水,她们这地势高于其他地方,却已经开始积水了,宋乔担忧不已,和阿依往下面走去,一边喊着:“木呷,木呷"
阿依纵使按着当地的习俗已经成年,但毕竟才十七岁,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几乎是攥紧了宋乔的手,嘴唇不停打着哆嗦。宋乔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尽量将雨伞向她那边倾斜。
因为是和其他人分开找人,路线各有不同。渐渐的,这条路就只剩下阿依和宋乔了,她们两人瑟瑟发抖,在漆黑的夜里,几乎搂在了一起,手电发出一条长长的光芒,集中在某一处地方,汇集成一块光点。
四周只剩下雨声与脚步声,脚下的水流哗啦啦地淌,冷的让人发颤。
走着走着,阿依的脚忽然停下,她尖叫了一声,颤颤地指着前面一处身影,“那那是什么?”
这里的积水已有十公分高,鞋子也已打湿了,阿依所指着的地方,正是路的边缘地方,有一团黑糊糊的身影,看不清是什么,有小孩子那样大小,一小半浸泡在积水里,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阿依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栗起来:“那个那个不会就是”
宋乔蓦然一颤,嘴唇发紫,她稳了稳快要眩晕的身子,暗暗告诉自己要在阿依面前做好表率,于是死死扣紧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不做出任何一点害怕或哭泣的举动来。她发着抖,还是往前面走着,“我们去看看。”
阿依死死攥紧了她的胳膊,嘴唇发青发紫,牙关咬的死死的,一丝声音也发不出了。
两人逐渐走近,宋乔拿着手电一照,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似乎霎时虚脱了一般,她才察觉自己的背上出了密密一层细汗。
幸好,那倒在雨水里一动不动的不是木呷,只是扎成一捆的柴禾而已。天太暗,看起来竟然和孩子差不多影子,宋乔想着不要吓坏了过来找木呷的其他人,于是将柴禾放回最近的一处屋子周围,散了捆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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