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4 (第2/2页)
檀灼微微点头:“嗯,零花钱。”
这下不用担心等会没钱竞价了。
家养小娇花:【破例加一次,589】
朝徊渡ID迅速换了。
绝望的寡夫*倒数589:【我的小娇花,果然全世界最珍贵。】
好几亿加一次。
听得出他话中之意。
檀灼唇角翘起一点,继续回复:【你把ID改了,还能再加一次。】
合法养花人*倒数590:【早点回家。】
【还债。】
家养小娇花:【好~】
【肯定不会赖账。】
不过这账越欠越多,她还到下辈子都还不完。
算了。
如果与朝徊渡有下辈子,好像也不错。
这时,拍卖正式开始,檀灼收起了手机。
对童童道:“回国前别忘了提醒我去买伴手礼。”
童童:“给朝总的吗,买什么?
檀灼:“蝴蝶结,他最喜欢。”
童童:“没看出来,朝总的喜好这么少女心。”
檀灼想起方才无意间看到朝徊渡的朋友圈,眼底笑意根本控制不住:“嗯。”
“相当少女。”
爱拍照,爱记录,还爱‘撒娇’。
来E国前那个早晨,看到倚在床上的俊美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檀灼差点把持不住。
最后只给了一个早安吻,已经相当克制!
有了朝总的‘零花钱’援助,檀灼成功拍下这组流失海外多年的国宝级青铜器文物。
后来,在祖国华诞之际,无偿捐赠于国家博物馆。
这是檀灼捐赠给国家的第一样流失海外的国宝,但并不是最后一样。
檀灼提笔,郑重地在爷爷留下的捐赠手札记下这一笔。
与爷爷最后一次捐赠给国家的敦煌观音像首尾衔接。
是檀老爷子的辉煌的结束。
亦是檀灼璀璨的开端。
大因为上次檀灼恢复记忆回国,是自己偷偷回来给朝徊渡惊喜。
朝徊渡没有接她,所以后来檀灼每一次出差或者去国外看望母亲回来,朝徊渡都会放下所有工作去接她,仿佛为了补偿那一次。
从未改变。
12月21日,距离朝徊渡生日还有三天。
距离酌洲巷不远的郊外,漫山遍野都是红色枫叶。
这里是私人拥有。
沉睡着朝徊渡的母亲顾听禾。
今天是她的忌日,朝徊渡带檀灼一同来看望她。
檀灼原本想准备一束花,朝徊渡说不用。
母亲最喜欢的是枫叶,所以外公选了这里当墓地,每年秋天她都会收到很多很多枫叶。
他们带了一瓶梅子酒。
是顾听禾年少时最爱喝的,后来朝晋策不喜欢女人喝酒,于是她便再也没喝过,即便离婚后,也未曾喝过。
而今朝徊渡每年都会带一瓶梅子酒给她。
檀灼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出乎意料,朝徊渡的母亲那位明媚动人的女子,笑颜无忧无虑。
照片也是顾教授特意选择,是顾听禾遇见朝晋策前的模样。
这样明媚耀眼的女孩,为了一个男人而重度抑郁,檀灼觉得很可惜。
朝徊渡将梅子酒洒在墓碑前,忽而开口:“她很可惜,对吗。”
檀灼没否认:“嗯。”
男人清冽温淡的嗓音没什么情绪:“我母亲曾说,后悔生下我。”
“其实看到她曾经的模样,我也替她后悔。”
朝徊渡一生下来就被所谓命运的枷锁禁锢着,在他尚未知事之时,原本从对他的出生饱含期待的亲人变得惧怕而厌恶。
檀灼上前握住朝徊渡的手,声线清软动听:“外公那么好,妈妈肯定也是人美心善,怎么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宝宝,肯定是你年纪太小,误解了。”
“我想呀,妈妈说的后悔,应该是后悔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父母恩爱美满的家庭。”
朝徊渡慢慢地反握住她的手心。
视线落在那张笑容仿若温柔起来的照片。
秋天的风向来沁凉清冷。
尤其是山里。
但忽而一缕极轻的暖风拂过他的脸颊,像是母亲温柔的应答。
檀灼问他:“如果你有选择,你后悔出生吗?”
朝徊渡:“我很自私。”@“我想遇见你。”
那朵满身甜甜荔枝味的小娇花被他从河里捞出来,水润漂亮的眼睛一下亮起,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时。
他早已不再厌弃自己的出生。
因为,有人需要他。
非常非常需要他。
他们牵手离开漫山红枫时,风传来他们低低的说话声。
朝徊渡:“那你需要我吗?
檀灼:“非常非常需要你。”
12月24日.
今年朝徊渡生日,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过。
檀灼送了朝徊渡一个崭新的蝴蝶结和一枚她亲自打磨的戒指。
与朝家那枚族徽戒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枚戒圈是芍药花纹,而最中间是‘檀’字变形。
檀灼将戒指推到朝徊渡的无名指上,一双眸子明亮透彻:“从今往后,你就是檀灼的朝徊渡。”
而不是朝家的朝徊渡。
朝徊渡摩挲着那枚戒指。
难得见他如此爱不释手。
听到檀灼的话后,才用戴着戒指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琥珀色的眼瞳似是雾霾散尽,只留一片晴朗。
他缓慢而虔诚道:“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大次年夏天,姜清慈生下了个相当可爱的宝宝,师兄隔三差五抱去古董店溜达。
朝徊渡来接檀灼时,偶尔会遇见。
隔着玻璃窗。
站在巷子里的男人静静凝望。
檀灼正抱着梅溪汀的女儿低声哄着,即便看不清她的神色,依旧能感受到平和的温柔。
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直到檀灼余光瞥见窗外熟悉的身影,脸上笑意更浓。
将宝宝还给梅溪汀后,直接早退。
朝徊渡只要下班早,便会提前去接她,依旧每天一束花,从不间断,偶尔是鲜花,偶尔是鲜花里藏着的小惊喜。
亦或者是不同宝石镶嵌成的宝石花、珍珠花、美玉雕琢的花。
这次,檀灼收到的是德化窑白瓷芍药花,檀灼印象非常深刻,见惯了各种美不胜收的花,还是被惊艳到了,虽是白瓷,但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
起初檀灼还以为这是一株白色芍药。
车厢内。
檀灼玩够了白瓷芍药花,开始夸师兄家的宝宝:“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现在长开了,倒是有小美人的雏形,皮肤比这白瓷还嫩。”
“而且她好聪明,专门挑师兄和清慈好看的地方长。”
其实檀灼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是觉得小朋友可爱。
没想到。
朝徊渡漫不经心地嗤笑了声:“我们的宝宝,一定比他们的宝宝都聪明漂亮。”
檀灼反应了足足一分钟。
他居然主动提到‘我们的宝宝’,他们会有宝宝吗?
少女眼底蓦然一亮:“你什么意思?
“是我想的意思吗?
朝徊渡没答。
任由檀灼怎么追问。
然而当天晚上,檀灼发现朝徊渡并没有打开抽屉拿计生用品的意思。
她心跳顷刻间乱了。
果然,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夜色弥漫。
檀灼眼尾漫上了一片湿润的绯色,纤细双腿用力箍住男人的窄腰。
朝徊渡亲吻着她的唇瓣,恍若呢喃:“想不想生宝宝?
y檀灼:“想。”
朝徊渡嗯了声,随即道,“那还要更里面一些。”
“已经,已经够了。”
檀灼咬着下唇,似乎不安,“不能、再往里了。"
朝徊渡嗯了声,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掠过她贴在脸颊上的乌黑发丝,“还有一个小道,宝宝需要穿过层层障碍,才能在你肚子里长大。”
檀灼朦胧间听到这话,将脸埋进枕头里:“哎呀你别说了。”
越说越说离谱。
谁要听他讲生物知识。
朝徊渡薄唇噙着笑逗她:“所以往里一些,会给我们的宝宝省点劲儿。”
“它可真幸运,有我这么贴心的爸爸。”
檀灼:
她说不了话。
然而宝宝还没进去。
朝徊渡忽而想起什么,将檀灼从床上捞起来。
檀灼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朝、徊渡、你能不能认真点。”
这又是要干嘛?
朝徊渡安抚地吻了她一下,“宝贝,我很认真。”
泰合邸杂物间里的钢琴重新搬出来。
此时客厅无人,佣人们全部离开了主别墅。
朝徊渡竖抱着檀灼一步一步下楼。
每一次落在台阶上。
檀灼都忍不住去咬他的肩膀一下:这是哪门子的认真!
当朝徊渡将她放到掀开盖子的黑色钢琴上时,檀灼彻底愣住了。
“你、这、什么意思?
琴键发出拉长的破碎音调。
伴随着朝徊渡的话语。
他说:“我感觉在这上面,更适合生宝宝。”
檀灼:哪里适合了?!
不知过了多久。
少女纤细柔软的身躯落在琴键上,钢琴缓慢而从容地开始发出凌乱的音调,并不嘈杂,似是靡靡之音。
朝徊渡居然一边做,一边还能让她在上面奏出又轻又缓的琴曲。
每次都像是能预测檀灼落在哪个琴键上。
水声,钢琴音,美人吟。
朝徊渡嗓音似浸透着潮润:“我编了个曲子。”
“想给它取个名字。”
“你说叫《水中圆舞曲》还是叫《生宝宝奏鸣曲》?
檀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尾音颤着:“生宝宝就生宝宝,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崩溃,想蜷缩,又被打开,白檀香与耳畔的靡靡声音源源不绝地贯入。
朝徊渡轻描淡写:“胎教,要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