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第1/2页)
电话结束,陈西将手机还给李青。
李青瞄了眼陈西的反应,看她情绪不佳,试探性地问:“对方不肯还?”
陈西笑了下,摇头:“没。”
李青眨眼:“有偿还,还是免费?”
陈西被李青的表情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下一秒,她收回唇角的弧度,没由来地说:“青青,我好像栽了一个跟头。”
李青以为陈西在说手机的事,她一脸怜惜地抱住陈西,动作轻柔地拍了两下她的后脑勺,说:“没事儿。不就一个手机嘛,又不是丢了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陈西露出“有被安慰到”的神情,笑着开玩笑:“如果丢的是心呢?”
李青害了声,态度一如既往的洒脱:“那就找回来啊。”
“别怕,我在呢。”
陈西感激地抱住李青,小声说:“青青。谢谢你啊。”
李青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不谢不谢。你还是我跟张博和好的见证人呢。以后我俩结婚,你可是要坐红娘那一桌的。”
陈西愣了下,没想到李青都考虑到结婚这步了,她爽快答应:“好啊。”
林梵回到寝室已经熄灯。
陈西刚吹完头发,她拿着吹风机从阳台进来,正好看到林梵面无血色地开门进来。
李青已经上床,戴着耳机在刷视频。
陈西见林梵状态不对劲,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两句,没等她纠结完,林梵已经将她的香奈儿包包丢在桌上,脱掉鞋,一言不发地爬上床,合上了床帘。
陈西见状,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将打湿的毛巾挂在阳台,陈西凭着记忆,蹑手蹑脚地钻进寝室,走到自己的床位,摸黑爬上床。
她跟林梵的床位并排着,陈西上床时支架响了两下,陈西只好放轻手脚。
好不容易躺上床,陈西累得够呛。
没有手机看不了时间,陈西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睁着眼,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方向,慢慢地开始胡思乱想。
还没想出个头绪,对面的床铺传出细微的动静。
林梵叫第三遍时,陈西才意识到林梵是在跟她说话。
怕吵醒李青,陈西急忙起身,轻手轻脚爬到床尾,隔着两层遮光的布料与林梵对话:“怎么了?”
林梵沉默两秒,问:“你没看微信吗?”
陈西困惑地眨眨眼,小声解释:“我手机丢了。"
林梵哦了声,想起几个小时前男人那张阴沉发黑的脸,试探性地问:“你跟谢南州还好吧?”
陈西越发疑惑了,想不通林梵怎么突然提到谢南州了。
她曲膝坐在床上,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手无意识地抓起被角,棉质布料摸在手里柔软又亲肤。
良久,陈西低声回复:“挺好的,怎么了?”
林梵想起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幕,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下一秒,她语气平平地说:“没什么,问问。”
陈西迟疑两秒,斟酌着问:“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林梵不明意味地笑了下,说:“我刚在图书馆碰到他了。"
陈西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快期末了,他应该在图书馆复习吧。”
黑暗中,林梵无声地冷笑一下。
她想起男人那张冷硬、透着不耐烦的面庞,黑暗中,她的思绪突然清晰起来。
前不久她在男人钱夹里翻到的那张背影照好像跟她这个清高的室友挺像的,她当时就觉得眼熟,
现在这些蛛丝马迹凑在一起,好像拼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林梵不愿往那方向想,可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陈西。
或许是心存嫉妒,又或者是心有不甘,林梵终究没将谢南州出轨的事儿告诉陈西。
她想的是,她没这个义务去告知一个不太熟悉的室友。
陈西见林梵没再说话,她也重新爬回去,脑袋落在枕头上,骤然瞌睡来了,闭着眼皮陷入沉睡。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梦里的人如走马灯似地轮转。
每一个都匆匆来、匆匆去,不带走任何留恋。
陈西罕见地梦到了车祸去世的父母,梦里他们如往昔一样温和,父亲在厨房炖汤,母亲蹲在她身边陪她玩拼图。
拼到一半,父亲探出脑袋叫她俩别玩了,吃饭。
母亲笑容满面地回头,冲丈夫说好。接着拍拍陈西的后脑勺,柔声说:“别玩了啊,西西。先吃饭,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睡梦中的陈西放下拼图,牵着母亲的手往餐桌走。
画面一转,母亲在阳台晾衣服,回头看着蹲在客厅写作业的陈西,母亲一脸温和地提醒:“西西,
把鞋穿上,别着凉了。"
陈西还没来得及答应,场景又变换到医院了。
平日穿得干干净净的父母此刻满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气,得知父亲当场去世的母亲脸色苍白似白纸,将一众亲戚请出病房后,母亲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地交代遗言:“以后要听舅舅舅妈的话,乖一点,别让舅舅担心。”
“这次车祸爸爸是主责,恐怕要赔付一笔巨额赔偿。我已经拜托你舅舅帮忙处理后续了。如果还有剩余,我让你舅舅全都给你存着留作后用。”
梦里的西西哭成泪人,抓着母亲的手,不敢看母亲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母亲却用最后的力气握紧她的手,忍着疼痛,微笑道:“爸爸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不要怪爸好吗?他也是为了在你生日当天赶回家陪你过生日…”
“宝贝女儿,妈妈希望你快乐成长。以后遇到一个懂你、尊重你、爱你的好男人,最好像爸爸一样爱你。”
陈西还没来得及品尝母亲的嘱托,场景又换了一茬。
这一次,她来到了西舟酒店的顶楼套房。
她穿着明黄色的裙子,捧着鲜花,满脸喜悦地走进房间,谁知刚到玄关门口就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
对方趾高气昂地指着她的脸骂小三,让她离周宴舟远一点。
陈西下意识望向女人身后的男人,对方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好似默认了女人的指控。
那一刻,陈西如置身冰窖,冻得她浑身颤抖。
一觉惊醒,陈西满头大汗地睁开眼,床铺内一片昏暗。
她睁着眼,表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经历的全是噩梦。
只是梦中的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陈西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那人不是关月吗?
她不是已经怎么?
陈西不敢再往下想,她摸了摸跌宕起伏的心脏,掀开床帘,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才发现外面天色早亮了,只是寝室没开灯,又遮着床帘才以为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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