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二合一) (第2/2页)
所以他一直都是坚强的,他的前二十几年都跟娇气二字挂不上钩。
可现在不知怎的,在苏烟面前,他就莫名娇气起来了,生个小病需要她在旁边照顾,不开心了也要找她安慰,可以在她面前随意耍小性子,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娇气包儿o“梦都是反的,这次证据确凿,陈婉铁定跑不了了。”
“嗯。”商予卿低垂着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闷声说,“可是我要送你的告白信物,没了。"
那天肖润跟他说簪子不知道去哪儿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那簪子他无论如何也复刻不出第二支了。
他寻了多年才寻得那一块儿适合作为原料的鸽血红。
“那个簪子,你是怎么设计出来的?”苏烟放开他,靠在门边儿问。
按理说,从云上界被流放之前都会先洗去所有记忆,然后才会被投放小世界,现在的他不应该保留任何原先的记忆才对,又怎么会设计出在上个世界见过的发簪呢?
商予卿拽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靠在另一边儿晃悠着她的手,抿唇思考了片刻才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提笔的时候好像那个发簪的样式就映在我脑中了,我只是按照脑子里想到的样子将它画在纸上。”@“说起来很巧,最开始发簪的样子还比较模糊,我只完成了簪尾部分的画稿,隐隐知道簪身处似乎有什么暗纹,却是想不出来的,直到后来遇见你,那支簪子的样式就越来越清晰,当时我就有种这簪子好像就是应该属于你一样,虽然感觉最后完成的样子还是比印象中差了些什么,但总归”
说到这儿他的唇角就耷拉下去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簪子也找不回来了。
她当时匆匆一瞥,应该也没看清那发簪的模样吧?
苏烟望着他笑,看他紧张懊恼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随后便拉着他往书房里面走边说:“所以当时,冥冥之中,应该也算是我保护了你一下对吧?”
如果他不是要拿着那只送她的簪子给她告白,当时他手边就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对付那个行凶者,那个后果才是不堪设想的。
用要送给她的簪子保护了自己,应该也算是她护了他一次吧。
果然这样一想,商予卿心里突然就释然了一些,只是心有不甘地说:“我要送你的告白信物没了,你还接受我的告白吗?
J“商予卿。”苏烟转身,将他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略带侵略性地看向他,沉声问,“是不是我表现得还不太明显,你需要我多些实际行动?”
这几天他逮着空儿就会找她确认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会不会突然又不要他了,会不会因为他的某些小毛病就减少对他的喜欢。
每次只要他问,她都不会敷衍,会很认真的回答他,不厌其烦。
但她并不希望他一直处于这种状况中,她并不想只凭自己的几句话去给他营造一种虚浮的安全感,而是想让他真的感受到安全。
“唔”她突然动作,商予卿猝不及防,身体不由向后仰,却恰好被书桌挡住了去路,逃也逃不掉,只能僵在原处,腰部保持着后仰的动作,直接躺下过于难看,但起来的话又有她在前面。没一会儿他就红了耳朵,垂着眼不敢看她,“你先让我起来。”
苏烟知道他这姿势难受,很自然地伸出一条手臂撑在了他的腰后,同时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直到商予卿感觉到缺氧,腾出一只手娶推她的肩膀,她才微微别开脑袋说:“还没感受到吗?”
商予卿整个人已经坐在书桌上了,这会儿有些脱力地伏在她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抿了抿唇,他垂下眼说:“我总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会烦我?”
“你就感受出这个?”苏烟都快被气笑了,有些发狠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听见他轻微的吃痛声后才又换成了温柔的吮吻,耳尖,耳根,颈侧,她一处也没放过,手也跟着自他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苏,苏烟”他被折腾的有些难受,一手撑着僵硬的身体往后躲,另一手按住了在衣服里作乱的那只手,却也不敢用力,怕会伤到她,说话时出来的都是气声,“别别在这里。”
说完他就垂着头,只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尖尖,格外诱人。
这回轮到苏烟愣住了,别在这里?
意思是在别处就可以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那只手也不四处点火了,绕道他身后想换柱环住他的腰身。但那手突然往后面去了,商予卿却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浑身不受控制的惊颤了一下。
苏烟笑了一下,没再招惹他,将他的细腰揽向自己,让他的脑袋重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手揉了下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轻声说:“明明还是很怕,不用勉强自己。”
他病才刚好,她倒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只是想稍微表现出一些自己对他的渴望,让他感受到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确是因为喜欢他。
l”商予卿微微转头,抬眸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随后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眼眶里又酸又涩还发热,他声音闷闷地说,“没有勉强自己,我愿意的,我只是”
本能的恐惧。
但是这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的话他又会忍不住想问,这样的自己她会不会嫌弃,要是他一直这样她会不会去找别人。
可这样的问题问多了,又怕她会烦。
“我知道你想反复跟我确认什么,无论你什么时候找我确认,确认多少遍,我都不会觉得烦。”苏烟察觉到自己肩头处有一小片濡湿,侧着脸蹭了蹭他,安抚地帮大猫顺着毛儿,但她现在还没办法给他解释自己宁愿倾家荡产也要跟他在一起这件事,只能很耐心地跟他说,“商予卿,我喜欢你,各种层面上的喜欢,不以一切外在因素为转移的喜欢,只要你魂儿没散,我就一直喜欢。”
确实,一开始她是有那么一点点见色起意,食色性也,无可厚非。但后来她就是完完全全地喜欢上他这个人了,故作坚强的他,撒酒疯娇娇软软的他,雷厉风行手段狠厉的他,坑了别人之后偷乐的他,受刺激暴怒但仍旧能控制自己不伤害她的他,很鲜活,很可爱。
商予卿没想到会突然听见她的一通告白,愣怔地抬起头来,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她,想看看她的神情里有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色。
她大大方方任他观察,顺便伸长手臂从电脑后边摸出了一只窄窄的檀木盒,眼尾带笑地递到他面前:“打开看看?”
他疑惑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看到了那支失而复得的发簪。
簪身不再像原先那般通体红色,而是缠上了丝丝缕缕的金线,像是什么奇异的纹路,更美,更耀眼。而且在他看到变了模样的发簪之后,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总会隐隐觉得在设计上缺了些东西了。
缺的恰恰就是这些纹路。
见他端详簪子出神,苏烟也没出声打扰,而是暗自琢磨起他的事。
看起来他确实是没有从前的记忆了,应该是经历过记忆清除的,可又为什么会单单记着这支发簪的模样呢?云上界的记忆清除装置出bug了?
“这簪子你怎么”商予卿终于回过神来,定定望着她。
“当时做笔录的时候请警方取证完毕后通知我,就你发烧那天早上我不是出去过一小会儿么,就是去拿这个了。”
“你怎么想到要这么修复的?”用金线缠裹并不是一般人会采用的修复方式,何况她修复后的模样竟然让他脑子里原本模糊不清的簪身纹路彻底清晰了,他很确信这支发簪现在的模样跟他脑中的样式是完全重合的。
这不敢置信。
“就觉得这簪子好像本该是这样。”苏烟背过身去,半蹲下去说,“帮我戴上?
乃陈家。
好几天没回家的陈溯终于回家了,一回来就仰在沙发上,把鞋子一蹬,喊道:“闲梦,帮我沏壶茶!”
喊完他又开始发牢骚,说起陈婉的事儿:“女人做事就是拖拖拉拉漏洞百出,陈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做事情都不懂得把尾巴藏好,竟然还被人供出来了,人证物证俱在,等着开庭吧。”
“但这事儿有些蹊跷,总觉得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步步把陈婉往坑里引…你明儿替我去看守所见陈婉一面,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江闲梦的脚步声,他侧头看过去,见江闲梦站在他跟前,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拿着什么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下意识伸手去拿茶杯,却被江闲梦躲了,那个文件袋被扔到了他面前:“这个是给你的。”
“不是我要茶水,你给我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陈溯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江闲梦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抿了口茶,声音温和一如往常:“看过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