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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莫名:“不是,小姐,你网上约的车,待会系统付款就行……”@聂九罗打断他的话:“赶紧的,收款码。”
司机心里犯嘀咕,但给就给,反正是“收”款码,又不是“付”。
他一边掌方向盘,一面调出收款码,展示给后座。
聂九罗立马扫码付账,很快,车内响起语音提醒:“支付宝到账一千元。”
啥?
司机没反应过来。
聂九罗把外罩的大衣张开了扔搭到前面两个座位上,象征性隔开前后座,语速很快:“这钱是给你的,去程的费用,有多快开多快,如果遇到罚款,全算我的。我换衣服,别往后看,看了我把你闹去警局。还有,到了之后我可能还要用车,你后面的单别接了,听我安排,返程我会另外给钱。”
司机听得热血沸腾。
换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他不看!有钱在手,仙女跳脱衣舞他都不看!
他油门一踩,给后座表决心:“小姐你放心,城里我们克制点,罚款是小事,拦下来教育就麻烦了,出城没交警,到时候我给你用飞的,至少给你抢回来一刻钟。”
一刻钟聂九罗心里叹气,那还是远远不够啊。
她脱衣脱裤,换高强度支撑文胸,紧身高弹性衣裤,护踝软底靴,半指的分指翻盖手套。
装备是定制的,衣裤以及手套的相关重要部位,都覆了一层软甲,软甲背面是高延展性、强致密度膜层这是为了防抓,可以抗中等程度的抓挠,即便衣裤下的皮肉已经破了,只要膜层不裂,还都是安全的。
换好衣服,束紧头发,戴上口罩,也才用了十分钟不到,时间忽然宽裕到过分,她利用这机会,又跟蒋百川电联了一下。
驾驶座上,司机专注踩油门,但车内空间小,饶是聂九罗刻意压低声音,还是有没头没尾的几句,飘进了司机的耳朵里、惹他分心。
他为什么要主动挑衅?我们现在对炎拓那头,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搞不好是人家强呢?
有蚂蚱又怎么样?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关起来?人模狗样带着到处走!
你们大概多久到?那还是我先,我找到他了,会陪他等到你们来再走。
这讲的什么呢?司机努力脑补,但补不出一个囫囵的故事:反正不大正常就对了,一般漂亮姑娘,晚上都不敢一个人打车的,这姑娘要去那么荒僻的地头不说,还露财,还车上换衣服!说话也奇奇怪怪的正寻思着,聂九罗挂了电话,扯下搭挡的大衣:“师傅,今晚听到什么,最好忘了,载过我这事,就当没有,以后万一有人打听,就说没注意。我这绝对是为你好。”
后视镜里,她端坐后座,长发高束,那身穿戴,一看就不好惹。
这司机入行的年头久,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属于脑子很活的:“瞎,客人坐车,我收钱。一天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谁记得住啊。”
如司机预估的那样,还真是抢回了一刻钟,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已经近了定位点——只是这地方没地标,不知道具体要停哪。
聂九罗不敢让司机离现场太近,人家是打工人,不该受半点带累。
她让司机放她下车:“你别在这停,继续往下开,随你去哪,三十分钟之后还在这见。”
司机一声“得嘞”,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聂九罗穿上大衣,手机静音之后放进内兜,一手握刀,一手挟笔筒袖珍手电,小心地一路往远处芦苇荡的方向走。
蒋百川给了她地点的相关描述,重点是“芦苇”、“水塘”。
不过这芦苇荡的占地可真广,没人住的地方,就是草木为王,近河滩的是芦苇,远的是禾草,都是大片大片。
斜前方的一处禾草乱荡,明显有异响,聂九罗放轻脚步,垂了匕首在手,才刚靠近,有条黑影嗖地窜出,看着像狗,速度飞快,瞬间便窜没了。
这大晚上的看不见,也太不方便了,聂九罗不得已开了手电,不过调至最低档,为免太过惹人注意,还拿手指微遮灯头,向那一处照过去。
灯光掠出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形。
“邢深?”
聂九罗心头一紧,几步抢过去,俯身蹲下细看,居然是炎拓。
他喘息剧烈,眼神有些虚散,但还是认得她,嘴唇翕动了下,叫了声:“聂小姐。”
聂九罗看他身上,上衣和袖子处撕得很厉害,能看出是条条抓痕,锁骨那一块伤得最重,再加上在地上扑滚粘上了草土,一片血肉模糊。
懂了,刚刚蹿出去的不是狗,一定是蚂蚱。
蚂蚱为什么这么攻击他?
聂九罗一把揪住炎拓胸前衣襟,几乎把他上半身揪抬起来:“我这头的人呢?”
她心中焦躁,不等炎拓回答,又松了手,任他跌落,然后长身站起,大步向着中心地带过去:“邢深?”
邢深站在原地,没再催动口哨,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被蚂蚱挠翻的人,只要破肉流血,会很快意识恍惚、防御能力断崖式减弱。
这人逃不了了,逃了也逃不远。
正思忖着要不要把蚂蚱给召回来,就见不远处光廓急蹿,蚂蚱跟见了鬼一样往回奔逃。
什么情况?邢深心里一惊。
蚂蚱今晚上有点不对劲,对炎拓的那个同伙迟迟不攻,以至于老刀遭了黑手但也只是“迟迟不攻”而已,何至于现在这样、吓到丧魂落魄的?即便是在余蓉的鞭子下,也没窝囊到这样啊难道是果然,聂九罗的声音很快传来:“邢深?”
邢深一喜,迎着声音的来向跨前几步:“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