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第2/2页)
摄影师:“这两天火的那个年轻教授,那气质,那风度,不愧是学术男。”
博主:“看到了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单身。”
亚美摆摆手,把手机屏幕亮出来,“散了吧。网上好像有认领的,说是自己男朋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池娆跟胡贝贝两眼懵圈,凑上去看图片。
她想的是自己啥时候认领了?
胡贝贝想的是老板岂能受这种委屈?
一个不知道哪冒出的女的,晒了好多‘实锤’,诸如聊天记录之类的截图,说自己是祝淮书谈了八年的女朋友。
这种事池娆本来打算一笑了之,但是想起娱乐圈塌房实录,越想越气,掏手机准备打给祝淮书兴师问罪。
胡贝贝拉她的手,“老板”
池娆:“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我现在有要紧事。”
“靠!”
电话还没打出去,被一声惊呼打断。
摄影师地铁老人看手机脸:“怎么全网都自称是他女朋友或老婆啊,还有说是他女儿和妈妈的。”
“现在小朋友都爱这么玩吗哎,有大v博主承认了,是她老公,什么鬼,真的结婚了啊。”
“谁谁谁?”亚美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个网红博主啊,ID是CRRCRR?"
池娆觉得这ID耳熟,一抬头,对面三脸懵逼。
“你、你老公啊?”亚美问。
胡贝贝打开手机,送到池娆眼前,“老板,真的是你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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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城。
池娆昨晚去海城了,家里少了个人,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祝淮书挂掉电话,收起刚拿出来的唱片机和胶片。刚把胶片放回架子,外面门铃响了。
“祝教授,现在出发吗?”段琪问。
祝淮书去开了门,段琪接过行李。果宝察觉到男主人也要离开一段时间,带着一只小崽子眼巴巴看着门口。
祝淮书朝它点点头,把门带上了。
“祝教授,那个”段琪开车,看了眼内视镜里,后排矜然稳重的男人。
祝淮书稍一抬眸。
“网络上关于您的舆论,要不要往下压一压?”
“又发酵了么?”
“咳。”段琪有点尴尬,“就是一些人,在网上自称是您的配偶”
祝淮书皱眉表示不解,拿出手机问,“微博?”
“是的。”
他点开微博,搜索自己的受采访的词条。
评论区千奇百怪的表达让他拧紧眉头,漆黑深邃的眸半阖,一页一页下翻。
都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找人压下来。”他冷声。
“好的。”段琪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您夫人也有个热搜词条,嗯,可能也不太合适”
祝淮书翻回热搜页,翻了一下,在中间位置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CRR红毯#CRR是我老婆是他刚才没来得及看的红毯直播。
视频里,池娆一袭黑丝绒紧身长裙,长卷发蓬松,猫眼慵懒迷人,鼻梁挺直,鼻尖小巧,烈焰红唇艳丽,下巴尖尖的像个完美水滴。锁骨流丽精致,颈间一串蕾丝颈链,珠光细腻饱满。
她笑容明艳大方,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舒展大气,周围长|枪|短|炮纷纷将镜头对准她,闪光灯咔嚓不停。
评论区: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
【老婆,没有你我怎么活啊老婆呜呜呜我命定的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今晚睡我!!!】
【老婆好美我的心都是软软的】
【我愿意做老婆的狗/可怜/可怜】
段琪偷偷瞄了眼内视镜,老板脸色果然一点点阴沉下来了,眸色冷厉。
他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喘,心想这对不愧是夫妻,上热搜的方式分别是被人叫老公、老婆。
坏就坏在不是对方叫的。
哒,哒,哒。
祝淮书修长手指放在腿上轻拍,眸色如冬日冰湖般沉寂,隐约有其名为占有欲的情绪暗涌。
他滑了下手机界面,发现这是池娆的账号。上次她用他手机发微博,没有退掉。
指尖点击发布新微博的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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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娆登录微博,铺天盖地都是新消息,手机差点卡了,一看有个历城的登陆地,立马明白什么事了。
祝淮书居然用她的微博,她的身份官宣了。
【@CRRCRR:已婚。是我爱人。//@兔八圈:这么多人喊老公,是不是恰恰说明这教授单身?】
评论区:
【什么情况?次元壁破了?】
【谁懂,我刚关注这个美女博主,刚喜欢上帅哥老公。元旦刚过去,就痛失一个老婆和一个老公,谁懂/大哭/大哭】
【还我老婆!】
【痛失一个老公呜呜呜】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可怜/可怜】
【仔细想想,两个人气质似乎不那么合适,但是又诡异地很合适,能不能do给我看/害羞/害羞】
正好电话来了,池娆接通:
“你你、在干嘛?”
祝淮书淡定回复:“帮你认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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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真的是你老公啊?你们结婚了的?之前的照片模特就是他?之前中秋国庆朋友圈的文案,晒图里两双筷子,对面都是他对不对?”
听筒里女人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锐。
池娆从活动地点离开,回到酒店,这会儿正窝在卧室的吊椅上。她把手机拉远,拯救耳朵。
“对不对?”亚美急切地问。
池娆想了想,那两天出去吃饭来着,“是的。”
“哇!!!!!!”亚美那边砰砰响,听起来像在蹦个高。
“那你有次说测试那个微醺,在评论区说做的时候热热的会很舒服,也是跟他对不对!”
“.
咳,是的。”
“哇!”亚美感叹了一句。
“呜呜呜呜。”她忽然开始哽咽。
池娆赶紧问:“你怎么了?哭什么。”
亚美:“我就是太久没磕到真的了,呜呜呜每次都是我自己想太多,没想到直接磕到夫妻了呜呜呜呜。”
看来这姑娘没少在磕cp这件事上吃苦。
亚美哭着哭着,想起什么,期待地问:“那,那个教授他,有没有陪你一起参加活动?”
“没。他也在忙。”
“啊”亚美有点失落,“我以为能看到你们合体。他会过来吗?”
池娆也黯淡下来,“不确定”
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顺利的话可能三两天,不顺利的话可能要一两周,都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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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娆还没有在海边看过雪景。正好天气预报说后天下午有雪,于是她把返程票定在大后天。
@第二天是个阴天,没有下雪。
第三天也是个阴天,从早阴到晚,却不见雪的影子。
酒店建在沙滩边,从落地窗能看到波澜壮阔的海,巨浪拍打礁石,激起层叠浪花。
天色灰蒙蒙,一朵云也看不到。无垠的海连接一片耸立的崖岸。
傍晚,胡贝贝敲门,“老板,我来收拾行李。”
“嗯。”她点头,脸上掩不住失落。
“老板,要不多呆一天吧,说不定明天会下呢?”胡贝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池娆:“算了吧,多等一天也不一定能等到。”
“那咱们出去玩?听说附近有天鹅呢!”
池娆坐在床边,对着窗外发呆。
良久,她看了看手机,没有消息,摇头说:“你想去就自己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她下午担心要是下了雪,他没空看,专门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但他从这条开始就一直没回复。
虽然知道他可能在忙,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空落落的。
池娆抱着腿,缩成一小团,静静地望着窗外。
薄瘦的背影,从日暮等到路灯亮起,雪没等到,他的回复也没等到。什么都没等到。
唉。
她翻了个身,小腿上冰凉一点,是脚丫没焐热。
她的体质就是冬天会手脚冰凉,只有早晨起来时是温热的,剩下十几个小时里冷得像冰碴。
她突然很想他,之前跟他一起睡觉,他总习惯替她焐脚暖手。
她还有点想家,想果宝柔软的肚皮,想三只小可爱有没有好好吃饭,想玻璃花房里栽的郁金香开没开花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想,什么都够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池娆躺下,眼睛半睐着,看向窗外昏黄孤寂的灯光。
手机依旧没有消息。她心中默数小羊,一点一点被睡意吞噬.
睡梦中察觉到身边有人来了,微凉的手被捧在干燥温暖的掌心里焐热。
好困她艰难地从从昏沉困意中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
迷蒙中仿佛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心跳滞了一瞬,又忽地加速。
她摇了摇脑袋,眼前的一切逐渐明晰。
床头开了盏暖色小夜灯,男人影子幢幢,落在她盖着的洁白被面上。
祝淮书穿了件深色大衣,还没来得及脱,露出毛衣领子,深隽眉眼间带了些倦容,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温柔。
“醒了啊。”他喃喃,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的吻,带着他嘴唇的温度。
池娆的手被他干燥温暖的手掌包裹着。
她愣了两秒。
直接挣脱。
用力环住他的脖颈。
他的衣服还是冷的,冬日特有的岑寂寒气。
她尽力贴近他,本能地试图让他暖和些。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胳膊圈得这样紧,声音却颤颤的,小心翼翼,像是在找一个确切的答案。
祝淮书声音里透着点疼惜,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长发,“生意谈完就提前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睡了。”
“我等不到你嘛,也没等到下雪。你都替我官宣了,居然不回来,太过分了。”她窝在他颈边,有点委屈。
祝淮书低声笑,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问:“要不要起来?”
“嗯嗯?”她还不太清醒,嘤咛着不愿离开他。
“下雪了。”他说。
“下雪了?”她声音瓮瓮的,脑子还不大转动。
“外面下雪了,你期待的雪。”
“真的吗?”她惊喜,歪脑袋去看。
祝淮书借势将她横抱起,走到窗台边。
@“哇!”她迫不及待地站到地上,推开窗户。
路灯暖黄,漫天白絮斜飞,岸边礁石上覆了一层薄雪。
乌白月光揉碎,带着潮气变成雾霭,暗蓝着悬挂在海面上,雪花飘着卷进风浪。
确实是她期待已久的场景。
“好漂亮啊。感觉这两天的等待都值得了。”她笑着回头看他。
他勾唇笑,仿佛她的笑能摇动他的心绪。窗外远近错落的灯火染就他的眉目,化作一整盏温柔。
落雪随风飘进来,落在了她的头发,他的肩头。
她发现自己的心又化作一团柔软了。她轻易地怨愤他,又轻易地原谅他。一天之内,反复爱他。
她抬手,用指尖捻过那易融的微凉,“幸好你提前回来了。不然肯定会错过这么漂亮的场景。”
他看了会儿窗外的景,然后弯腰,吻了下她浅色的唇角,温度足以融化薄雪。
“海城的雪好看,早就听说过。”
“但我是为你来的。”
池娆背对窗子,将胳膊搭在窗框上,呼啸的夹雪海风撩起她的乌发,像翻飞的海浪。
她微弯的眼眸带着狡黠与可爱,“那你一定是爱我的。”
祝淮书揽住她的腰,转身为她挡住风雪。
他笑着附在她耳边:“我一定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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