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第1/2页)
星星灯闪烁,宛若繁星点点,璀璨又遥远。
烛火跳跃,光影摇曳。
祝淮书正对着蛋糕,柔弱清淡的烛光映在脸上,薄唇微抿,眉眼深邃,看不清神情。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他声音严肃。
“我许完愿望了。”池娆冷着张脸。完全不似刚才的活泼娇俏。
“你也别把我当不知道轻重的小孩。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嘟嘴,吹灭蜡烛。
屋里有点暗。看不见他的脸,她觉得更安心。
“池娆。”他把蛋糕推开,试图抱住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向后仰身子,躲过他的胳膊,“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不喜欢你了。你让我觉得很累。”
祝淮书默着。昏暗中,只有一个高大且无声的轮廓。
她眼睛有点酸,向后挪了挪,靠在沙发旁边,用胳膊圈住自己的腿,缩成小小的一团。
“谁让你总是管东管西。今晚如果不是你在,我可以跟朋友们通宵。”
“你今天可以玩。我没有想要阻止你。”他似乎松了口气,绕过桌子,朝她靠近,中途不小心踢到个酒杯。
轱辘轱辘。
池娆下意识向后躲,迅速站起身。
祝淮书眼底闪过讶异,回头看向洒了一地的液体,神色黯然。
“我想要的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自由自在。”她说完,撩起自己的长裙,露出里面的热裤,白皙细腻的大腿根处还有一圈银色金属链子,项链一样精致。
“我可以吗?穿成这样,跟好多人一起扭来扭去,贴身热舞,气氛一到,抓个人过来打啵。”
祝淮书垂眼,眉头拧紧,眸若寒冰,“就算没有结婚。我也不建议你随意跟陌生人亲密接触。”
“可我就是这种人!”池娆必须要攥紧拳头,绷紧浑身肌肉,才能说出这句话。
她面对祝淮书和他妈妈,都有种天然低人一等的自卑。为了维护自尊,她需要用尽全力。
祝淮书没说话,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眼里满是不解疑惑。
“你看,你接受不了吧。”她长吐一口气,眯着眼看向窗外。
“我的人生呢。就是没什么志向。我对科研没兴趣,不想去你实验室镀金。学历史,也只是混张文凭,就算是博物馆,我去了也就是混日子。”
“我不喜欢练字。也讨厌动不动就被你罚检讨。你想要的样子都不是我的本性,我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这也没有。”
池娆躲开脸,一口气说完。
梁丝是对的,有些事越拖越疼,趁早决断比较好。
幸亏现在还不晚。
她向前走了一步,示意祝淮书让一下,自己要过去。他没动,她低着头,从另一侧绕了出去。
“放纵不能给你自由。”他在她身后说。
这人怎么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得不像样。池娆苦笑。
“你更不能。”
祝淮书转身,眸眼间沉若寂冬。他在昏暗中看向她走去的方向。
那是卧室的方向。
兴许她只是喝多了。在闹小脾气。
他弯腰捡起刚才踢翻的酒杯,发现地上到处是横斜竖平的杯子,凌乱不堪。
池娆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行李箱。
“我们。离婚吧。”
“我腻了。"
她冷静地宣判这场婚姻死刑。
只有握在行李箱拉杆上,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幸好夜色替她伪装。可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腻了。”祝淮书颦眉,轻声重复她的话,几乎觉得荒唐。
他盯着她微微潮|红的脸颊,抬手试探她的额温。
池娆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干燥温暖,指腹带着薄茧。
这只手教过她写字,替她抹过药,打过她屁股,牵过她的手,给过她无上快乐。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名正言顺碰碰他。
她闭上眼睛。
“我没发烧。清醒得很。”
她声音有点哑。
“你认真的?”
“嗯。”
“那你今天,刚才,是在做什么?”
所以她为什么要等到今天,等到过生日的时候。为什么在朋友面前亲他一下,为什么那么虔诚地许愿。
“我过生日我最大嘛。许任何愿望,你都得帮我视线。”池娆抬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对不起了。祝教授。我承认自己喜欢过你。但是我这人吧,耐不住这种日子。我需要很多人的爱。没有爱我会死的。”
祝淮书紧紧凝视她的脸,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些痕迹。
一些证明这一切只是误会的痕迹。
很可惜。
没有。
她低下头,打开微信消息,展示给他看。
“我朋友在楼下等我了。”
记录一晃而过。
是个年轻男人的头像,问她什么时候下楼。
“你想要什么爱?新鲜的,刺激的,朝夕不同的?”
他这话已经失了风度。
池娆大大方方笑,坏得坦荡,“你看人还挺准的。”
她从他身边经过。行李箱的滚轮滑过大理石地面,轱辘轱辘响。
祝淮书转身,“你早就准备好今天离开。是吗?”
她没回头,挥了下手,“明后天有空吗?去趟民政局。”
“我先走了。"
“好聚好散。”
砰地一声。
房门被关上。
刀子足够锋利的话,伤口在这一瞬间,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星星灯在闪烁。
祝淮书开了灯。
偌大的客厅重回灯火辉煌。
除了满地酒杯食物的狼藉,沙发旁边还掉了一本书,他捡起来,发现是池娆前段时间在看的那本小说。
之前有天晚上,她非要他来客厅办公。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吧台边,她把懒人沙发挪过来,就坐在他腿边,裹着被子看书。
外面在下雨,有点冷,她打开装饰壁炉,炉子里火光暖融融,木柴发出哔破噼啪的爆裂声,雨声滴答,她偶尔翻一页书。
他在旁边翻文献,偶尔起身接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他当时把这些当做生活的琐碎美好,原来在她眼里,这些不过都是牵绊她的枷锁。
/
池娆拖着箱子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打到车。上车后她一眼不发。
天黑,司机师傅以为她只是话少。经过一个大楼,灯光很亮,他不经意往后瞥了一眼,才发现后座的姑娘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
“哎呀,姑娘,怎么哭了?”
“拖着行李箱出来的。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两个人相处不就是磕磕绊绊吗。”
“我跟我老婆也是这样,吵着闹着,大半辈子就过去了。"
“别哭了,啊,有什么事留到明天解决。明天就好了。"
司机师傅好心,喋喋不休地安慰。
池娆压根不知道前面的人在说话。她就是忍不住了。哭了一会儿,她给梁丝发消息,问她在哪。
梁丝回复。
“师傅。到沈洋路就行。”她跟司机说。
梁丝半路收到池娆消息,说是让她先别回家,等一下。她下了车,等了大概十分钟,就等到池娆。
池娆从出租车上下来,师傅帮她卸下行李箱。梁丝感觉不对劲,快步跑过去,看见她红红的眼圈,心里一紧。
“你咋了?啊?妞。不是在家过生日呢吗?是不是姓祝的欺负你了?”
池娆摇头,“没有。他要帮我实现生日愿望了。"
梁丝摸不到头脑,“啥愿望啊?出来买条街啊?我觉得隔壁那条更有投资潜力。”
池娆笑她不正经,梁丝说就你正经,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我要恢复单身了。这次是真的。”池娆说。
梁丝呆住。
/
自从池娆不在学校住,梁丝一个人住没什么意思,也出来找了套房子。
公寓临江,外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对岸的高楼大厦倒映在水里,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浪声阵阵,一下一下拍打江岸。
“你想好了?”
梁丝坐在床尾的椅子上,看着池娆问。
池娆身上裹了被子,盘腿坐着,只留一张脸在外面,和一只手在外面,手里还抱了瓶酒。她低头,不看梁丝。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我觉得祝教授其实,还挺好的。这次让小北联系我们,说想好好给你过个生日,只要你开心就行”
梁丝一边说,一边观察池娆的表情。池娆不说话,闷了口酒。
“因为上次那个什么安什么的?不是说那女的结婚了吗。我觉得祝教授也不是那种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梁丝说。
“你别一直看着我。”池娆别开脸。
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哭了。
“到底咋回事你想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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