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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一家人?

43 一家人? (第2/2页)
  
  孟安然也是头一回安排国公府出身的弟妹出城,心里不大拿得准主意,便先问:“不知弟妹在安国府上是怎么样?”
  
  “我人都在崔家了,就不论以前是怎么样了吧?”纪明遥笑道,“我和二爷都听嫂子的。”
  
  孟安然便与她说:“出城不比就在京里,难免更小心。我自己去城外庄子上,多是带三四个人随身,六到十个婆子,再有二十个赶车的、围随的小厮男人,加上拉行李的车,约是六七辆。若同大爷一起出去,再带上孩子们,人就多一倍。我就照这规矩给弟妹安排?”
  
  纪明遥一听,这排场也就只比她在安国公府时略减了两三分,可见崔家在不该节省之处完全不会吝啬。
  
  她也并不觉得少十个八个人个跟着是受委屈了,便笑说:“那我自己挑几个随身的人,多带几个陪房,余下请嫂子安排吧。只怕要多两辆车。麻烦嫂子了。”
  
  “行!”孟安然笑道,“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人车。”
  
  她拿来人口名册,顺便就和弟妹说:“等你和阿珏把产业接回去,家里的下人也该分好。现不算庄子上的人和在老家的人,咱们在京里共有四十七房人口,算上不成房的小厮丫头不算弟妹和我的陪房,共是二百八十八个。弟妹先和阿珏想想,是先只分西院服侍的人,还是连厨房、门户、出入等事一并分清?是要家里原用的管家,还是自己另有要用的人?”
  
  纪明遥光听着就不想干了。
  
  但摆烂的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对嫂子仍是笑,答应着:“等我和二爷商议好了就来说。”
  
  孟安然一面点着人,一面和她说各人的脾气秉性,又叫领头的几个来拜见。
  
  那几人来行礼磕头时,纪明遥并没立刻叫起。
  
  她静静坐着,从左至右,将每个人都看了片刻。
  
  直到看清每个人的衣着、仪表,见所有人都不曾多动一动,她才说:“明日我与二爷出门,就全交给你们伺候了。”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廊下树枝摇动。
  
  分明二奶奶并无疾言厉色,几人心内却不知为何都生出畏惧,又行了礼,才敢应声:“请二奶奶放心!
  
  jJ等听见轻轻一声:“起吧。”几人才敢站起来,也无人敢抬头看二奶奶的金面。
  
  看弟妹无话,孟安然才叮嘱他们几句,令出去安排。
  
  几人走后,纪明遥笑说:“明日出行大事,我在嫂子面前摆了个派头,嫂子别怪罪。”
  
  “这有什么!”孟安然忙笑道,“你年轻面嫩,不先拿出当奶奶的款儿来,震一震他们,难免叫人看轻。哪怕他们原来再是好人也一样。”
  
  她不禁一叹:“这些,我都是经过的。”
  
  纪明遥忙关心问:“嫂子受委屈了?”
  
  “说是委屈,也算自找的吧。”孟安然叹道。
  
  长久不提从前的事了,今日是与投缘的弟妹谈起,她难免多说几句:“咱们家以前是侯门之家,又是宰相、尚书府邸,几辈子服侍的老人自然心高些。可惜公婆去得早,只剩他们兄弟互相扶持。我嫁过来的时候,大爷才是翰林院庶吉士,还没有品级,嘱咐我和家里行事要慎而又慎,不许张扬自大,
  
  又单叮嘱我,若奴才有不听命的,不要管是几辈子的老人,有过什么功劳,当罚就罚,一定要先立起威严。”
  
  说起丈夫,她面上又有了笑,语气也轻快了:“可我那时傻啊。大爷又是守孝三年考中了才娶的我,上次和他见都是四五年前了,说是十三四就定的亲事,可二十才成亲,哪儿还敢指望剩多少情分?他的话我不敢不听,可我也不敢真罚到婆婆奶嬷嬷的儿子、他的奶嬷嬷的姊妹身上,又怕让他知道家里乱,真是没有一天心里能安静下来。”
  
  说到此处,孟安然红了脸。
  
  稍停一停,她才又说:“后来,到底被他知道了,手把手教着我撵了几个奴才,家里才算安生,
  
  我也有胆量了。”
  
  听了一回大哥与嫂子的爱情故事,纪明遥心里也甜滋滋的。
  
  她给嫂子倒了杯茶,就势也凑在嫂子身边坐下,还想再问问家里的旧事,外面有人报:“大爷和二爷过来了。"
  
  “呦!”喝了一口弟妹倒的茶,孟安然笑道,“是不是阿珏知道你在这,来接你回去的?”
  
  若只孟安然自己在房中,崔瑜回来,她早不起身迎了。
  
  纪明遥也没有出门迎崔珏的习惯。
  
  但今次是兄弟两个一起回来,妯娌俩也在一处,还不知彼此的行事,不免都装一装,就都站了起来。
  
  “阿珏是来接弟妹回去?”孟安然笑问。
  
  “是我有话想问弟妹,”崔瑜笑呵呵说,“本来想请弟妹过去,听见人在你这,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是什么话?”孟安然把人往里请。
  
  崔瑜只笑不答。
  
  待弟妹安坐,服侍的人都退出去,他才先与自己夫人说明淑妃与广宜公主之事。
  
  他夫妻二人离得很近,都没注意别处,纪明遥便也向崔珏探身,拽他的袖子,用口型问:“大哥要问我什么话?”
  
  嗨呀,还要她问!
  
  崔珏将身体移向夫人。
  
  他轻声说:“是因你在家里,家中才有机会提前得知陛下之意,所以大哥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她的看法?
  
  纪明遥向他确认:“真的要我说吗?”
  
  “都是望着夫人的眼睛,崔珏诚恳说,“都是一家人,夫人但说无妨。”
  
  “或许我的看法与你们大相径庭呢。”纪明遥垂下眼眸。
  
  而且,真的是一家人了吗?
  
  “夫人胸有丘壑、洞明时局,即便看法态度皆与我不同,我也想从夫人身上有所学习。”崔珏认真道。
  
  嗯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纪明遥便抬头看他,玩笑说:“那就让二爷学学?”
  
  夫人高兴了。
  
  崔珏也不禁扬起唇角。
  
  “咳咳!”崔瑜清清嗓子,“嗯嗯!”
  
  两人飞一般分开。
  
  弟妹两颊飞红,垂首不言,崔瑜便不多看,只看着自己兄弟,笑问:“你与弟妹都说清楚了?”
  
  崔珏问:“夫人?”
  
  “大哥,”纪明遥站起身,问崔瑜,“我当真说什么都可以?”
  
  崔瑜忙也站起来,以手请她,笑道:“请弟妹畅所欲言!”
  
  “那我想先问,”纪明遥直接说,“大哥与二爷究竟是支持立嫡,还是反对淑妃立后?”
  
  被问到的两人不禁相视。
  
  “请弟妹详说此中区别。”崔瑜道。
  
  “我与大哥一直不曾参与其中,立后又是近日才提,所以还并未十分细想。”崔珏又在其后补充。
  
  崔瑜多看了兄弟几眼,也忙笑道:“正如阿珏所说。所以先请弟妹解惑。”
  
  纪明遥忽略两兄弟的眉眼官司,只说正事:“大哥和二爷不愿见淑妃立后,无非是因现今只有六殿下是嫡子,若淑妃娘娘得以立后,秦王与二殿下、四殿下、七殿下便皆为中宫嫡出,元后所出的六殿下便几无立嗣之可能了。"
  
  “正是此话!”崔瑜忙道。
  
  “但陛下是决心要立秦王,又尚不愿与群臣太过为难,所以才想出此等迂回之法。”纪明遥说,“元后所出为嫡,继后所出亦为嫡,先立后再立嗣,更是名正言顺,再无可置疑。”
  
  “而立后,在陛下看来,只是陛下家事。”她强调。
  
  “这道理我与阿珏亦懂得。”崔瑜叹道,“弟妹着重说陛下已在退让,是以为此事不可阻拦吗?”
  
  “自然不可阻拦了。”纪明遥笑。
  
  她看向崔珏:“今早我便与二爷提起过,陛下并非软弱无能的君主。现下我还要再说,陛下更非连皇后都不能自己择立的傀儡之君。昔年高宗立武皇,武皇曾为太宗才人;真宗继立章献明肃皇后,刘后更为民间二嫁之女;宣帝亦有“故剑情深”之典流传。可见帝王之心既定,便无人可以阻拦。何况,
  
  淑妃娘娘正经宫人出身,与陛下相伴二十余年,生育四子两女,多年来侍上恭谨、待下慈和,从未听闻有何劣迹,论情、论理,着实无法可拦。”
  
  “但这也只是我一人之言。”
  
  纪明遥笑道:“是大哥与二爷让我说的,你们若不赞同,也请别教导我,只当我是说着玩的吧。”
  
  她过来是和嫂子说明天出门的,不是来上课的哇!
  
  崔珏不能从夫人身上移走分毫目光。
  
  借古鉴今时,夫人语气依然平和柔软,双目中却闪现了别样的、他第一次见到神采。
  
  可说完之后,那神采也迅速淡了下去,便如日光隐在青山深潭之外,再也看不见了。
  
  “弟妹,请坐,请坐!”崔瑜上前,躬身相请。
  
  纪明遥看看崔珏,坐下了:“大哥不必如此”
  
  她算“旁观者清”?在她看来,嫡庶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的根据。安国公是“嫡子”,徐老夫人是“嫡女”,纪明达也是“嫡女”,四妹妹是“庶女”,可在她心里,安国么、徐老夫人和纪明达三个人捆起来乘十倍,都远不如四妹妹一个人重要。
  
  而从古至今那么多朝代,真正“嫡出”的皇帝能占几成?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与其维护封建时代皇室的“嫡出正统”,不如祈祷皇帝是个正常人,天下才勉强能有安生日子过。
  
  “何不食肉糜”是嫡是庶来着?
  
  历史书上不教。
  
  不过,生在勋贵之家,倒有一个切实的好处,就是她想知道朝堂动向会更简单。毕竟成婚之前,
  
  安国公府的生死存亡与她紧密相关,所以,至少京中大致变动,她都了然于心。她并不需要特地打听,只需在各家长辈偶然谈到时记住、分析,就足够让自己明晰。
  
  “弟妹一席话,真如拨云见月,拂去了我心中迷雾。”崔瑜笑道,“分明这些道理自己也都懂得,却迂腐自守,不肯认真理清其中利害。幸好,不曾行差踏错。”
  
  “大哥是有文人的清高之气。”纪明遥忙说。
  
  其实,皇帝立谁做太子,都不影响崔家的利益。
  
  不似安国公府等勋贵之家天然便为联盟。他们想重振昔日荣光,自然要拥立齐国侯之姊、先皇后所出的六皇子。
  
  这些人也并非真如他们表现得那样冠冕堂皇,是在维护“嫡出正统”,不过是为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已。
  
  “身在名利场中,还何谈清高二字。”崔瑜摇头一笑。
  
  他并未表态今后会如何,纪明遥也没有追问。
  
  明天还要出门,今天得早点睡。
  
  可正当她想告辞,孟安然开了口。
  
  “但六殿下,毕竟是元后之子。”她抿唇问,“我是不如弟妹对朝局了解甚深,我只觉得,若叫侍妾之子越过元后之子立嗣,元后与六殿下岂不可怜吗?”
  
  一时间,屋内有些静。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有片刻沉默。
  
  纪明遥既在思索该如何回答,还额外考虑到:她此生亦是侍妾之女,可能立场天然有所偏颇,是否不答此话,交给大哥最好。
  
  崔瑜已握住妻子的手,示意不是她问出的话有不妥,而是他还在思考。
  
  他又不由看向弟妹。
  
  弟妹与夫人同为女子,是否弟妹也会另有一种看法,她的解释更能让夫人理解信服?
  
  但这一看不要紧。
  
  他竟看见阿珏正想拉弟妹的手!
  
  嚯!
  
  崔瑜忙示意夫人也看,用气音笑道:“这回是他们学咱们了。”又“啧啧”两声说:“他倒是干脆些!弟妹还等着呢!”
  
  孟安然不禁一笑,捶他:“他们都听见了!”
  
  在兄长与长嫂的注视下,崔珏并未退缩、也无丝毫犹疑,更未有脸红耳热。他按自己的步调握住了夫人。
  
  他与纪明遥之间隔着一道茶几,因此,他是伸手越过一整个茶几,在纪明遥椅子的扶手上握住的她。
  
  纪明遥现在和崔珏一样面无表情,只有两颊发烫。
  
  崔瑜就笑:“下次把你两个的座位摆在一处,就不用这般费事嗷!”
  
  他疼得往旁边一扭,差点没跳起来!
  
  孟安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拧得这么重!
  
  现在,满屋里脸最红的只怕是她了。
  
  她忙把丈夫拽回来,用眼神给他赔礼。
  
  崔瑜也顾不了形象了。
  
  他忙揉了几下腰,连忙笑道:“弟妹,你嫂子她是真不明白。她方才问的,你怎么看?”
  
  孟安然也发觉自己问的话有些别意,好像她在质疑弟妹的看法一样,忙要解释。
  
  但她开口前,崔珏站了起来。
  
  崔珏只面向兄长,深深一揖至地,请求说:“大哥,夫人她生母已去多年,就莫要让她解答此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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