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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至亲至疏

40 至亲至疏 (第2/2页)
  
  没好。纪明遥心里回答。
  
  但管他呢!
  
  让她情绪不对的人都不在面前,她自己冥思苦想、损耗身体,那不是傻吗!
  
  她这辈子可是立志要活到老的,可不能为这些小事伤身啊!
  
  “去把那本《碾玉观音》拿来!”纪明遥说,“还差半本看完,看完吃晚饭!”
  
  纪明达感觉不到饿。
  
  中午即便是在祖母身边,她也着实没胃口,没吃下几口饭,已经想吐。祖母一直问她发生了什么,问她是怎么了,让她只管诉说委屈。
  
  她答应过娘不说,便没透露一个字,只说无事。
  
  祖母问不出来为她哭了。
  
  祖母不要她赔罪,只告诉她,等她想说的时候,只管回来。
  
  祖母说,娘家永远是她的家。
  
  娘家,永远是她的家吗?
  
  眼前浮现出二妹妹亲昵坐在娘身边,两人一同看她、等她回答的样子,纪明达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她干呕出声。
  
  王嬷嬷连忙给她抚背又倒水。在微有摇晃的车中,她把半碗茶端得很稳,心疼说道:“马上就到家了还是先停车,奶奶先歇歇?”
  
  纪明达暂且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又推开乳母的手。
  
  等她终于流着泪把这股气平下去,车已停在理国公府门前。
  
  王嬷嬷忙先下车,再同人把奶奶扶下来。
  
  奶奶又在车里坐了一会。
  
  王嬷嬷便不由得看向了自家大爷。
  
  大爷已经先下了马,却只闲闲站着,没有一点过来扶奶奶、问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事的意思。
  
  一起长大的亲表姐弟,便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又从小互相看不顺眼,总也有些亲戚情分在。更别说新婚第二天的早上,大爷还看奶奶看呆过,还对奶奶动心动意过。这明明不是处不好的关系,夫妻间的事也没少做,怎么才两个月功夫,就成了现在这样?
  
  今日二姑奶奶回门,在安国府门前下车,是二姑爷扶着。一起去见礼,是二姑爷牵着二姑奶奶的手。回去上车的时候她没亲眼见,但听说二姑爷醉了,又是二姑奶奶扶着。
  
  哪怕是做样子给人看,可这不才是夫妻吗?
  
  连老爷、太太出门的时候,老爷都愿意扶太太下车,奶奶多年都是见过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全不觉得有不对呢?
  
  王嬷嬷终于等到了纪明达向外伸手。
  
  她忙用力将人扶下来,看见奶奶已经擦干了眼泪,除了眼圈还有些红之外,一点看不出哭过的样子了。
  
  但纪明达张开口,低声说的是:“嬷嬷,去替我告诉大爷,请他替我和老太太、太太告罪,我身上不大舒服,不能去请安了,先回去了。”
  
  王嬷嬷惊得忙拉住她的手,上下看她还好不好。
  
  从奶奶懂事起,除非病到醒不过来,不然什么时候在长辈面前缺过礼数!十一岁那年,奶奶学骑马摔着了腿,受惊发了三天高烧,还不忘了叫丫头去给老太太和老爷太太请安呢!
  
  “嬷嬷别看了。”纪明达推开乳母,“快去吧。”
  
  王嬷嬷只得不放心地转身去找大爷。
  
  温从阳早已等得不耐烦。
  
  但对着王嬷嬷,他仍耐住性子,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大爷连声“大奶奶”都不愿意说。
  
  王嬷嬷越发难受,赔笑道:“奶奶说身上不大好,请大爷替她向老太太和太太告罪,就不去问安了。"
  
  “她身上不大好?”温从阳重复了一遍。
  
  王嬷嬷正想该怎么解释,大爷已经大步向大奶奶走了过去。
  
  她心道一个不好,连忙追上去,温从阳却已经开了口,问纪明达:“上午出去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不舒服?”
  
  看到他的脸,纪明达又不禁想起二妹妹。
  
  她又想吐,眉头便控制不住皱起,眼中也出现厌烦,只勉强忍着,说:“大爷别问了,替我告罪就是。”
  
  “呵!”温从阳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
  
  他也不再给谁留颜面,就直接当着旁边侍候的众人冷笑说:“我是不配知道奶奶贵体如何,可老太太和太太难免问我,我说不知道,又要怪我不关心奶奶,或许还要骂我没伺候好奶奶,把奶奶给气着了!还请奶奶别为难我,到底怎么样好歹给句准话”
  
  纪明达脸色更加苍白,越发显出愤怒。
  
  温从阳心中快意,便又上前一步,笑问:“还是说,奶奶的不舒服不能明着与人说,是见不得人的?”
  
  “大爷都在胡说什么!”纪明达要拼命才能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大庭广众还没到家,大爷就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吗?!”
  
  “体面?”温从阳笑容更大。
  
  “奶奶满口‘体面尊重’,自己的心思又有多体面!”
  
  他攥住纪明达的手腕,把人往车旁扯了一步,用只有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声细问:“奶奶敢不敢发誓?发誓说,你现在身上心里这些不舒服,没有一点与遥妹妹过得好有关?”
  
  纪明达耳中似有雷鸣。
  
  她脚下站不稳,退后两步靠在车壁上,才堪堪没有摔倒。
  
  看着她神色变幻,却就是不敢发誓,温从阳大笑出声。
  
  什么国公之女、什么京中第一闺秀!不过也只是个见不得亲妹妹高兴的人而已,不比他这无能纨绔高洁尊贵到哪里去!
  
  @天光渐暗了。
  
  虽是在自己书房里,崔瑜却生出几分坐立不安之感。
  
  他没令人进来掌灯,自己出去找了火种进来一盏盏点亮灯烛。
  
  看火苗在兄弟眼前晃动,他却仍一声不吭,崔瑜着实无奈。
  
  放下手上的蜡烛,他叹问:“你说有正事与我商议,把我叫了出来,到现在又不说一个字,阿珏,
  
  你这”
  
  “你嫂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问,”他自己拽了把椅子,在兄弟旁边坐下,笑道,“可都这样了,我少不得问一句你是和弟妹不高兴了?”
  
  他小心窥探着兄弟的神色。
  
  “没有。”崔珏否认。
  
  这不算说谎。
  
  他出来之前,夫人还在对他笑。
  
  他也未对夫人有任何不快、不满。
  
  所以他已经思索了然这份不悦与怏然,是对他自己。
  
  但为何他心中仍不通明。
  
  他终于开了口,管这两个字是真是假,总归算个开始。
  
  崔瑜轻轻推他,示意他看窗外天光:“离晚饭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你便不饿,也先陪我吃了饭,
  
  咱们再说?”
  
  “是。”崔珏这才恍然,竟已临近入夜。
  
  再有至多半个时辰,夫人就该睡下了。
  
  今夜,他想,夫人会睡得好吗?
  
  夫人晚饭用得怎么样?
  
  兄弟望着西边快成了望妻石,崔瑜也已经懒得管。©他嘴里念叨着:“不知你嫂子她们吃了什么。”令小厮拿酒过来,又拿了两只酒杯。
  
  给自己斟上一杯,崔瑜笑问:“都说‘借酒浇愁’。你也吃些?”
  
  他知道兄弟并不爱酒,寻常在外与人交往免不得用些,私下是几乎不饮酒的,只是调侃一句。
  
  但崔珏拿过酒杯,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又倒一杯,才说声:“大哥,请。”
  
  崔瑜告诉自己,没必要惊讶什么。
  
  阿珏毕竟也是个人是个未及弱冠就成婚的毛头小子。
  
  陪着兄弟吃过三四杯,崔瑜赶紧按下他还要倒酒的手:“吃些东西垫垫,先垫垫再喝。”
  
  他一手按着兄弟,一手夹菜,笑道:“真这么喝坏了,还得你嫂子来照管我。还是你想弟妹来看你崔珏把手指从酒杯上移开。
  
  还是别扰了夫人的安眠。
  
  见他开始吃饭,不再没感觉似地一杯接一杯喝酒,崔瑜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更担心。
  
  草草用了晚饭,他叹道:“你再不说,我同你坐一晚上倒容易,只怕你嫂子和弟妹都要挂心了。”
  
  “是要说。”
  
  崔珏平铺直叙:“今日安国公仍执意要我劝谏陛下立嫡,勿立淑妃为后。我装醉未应,安国公又找来夫人我夫人要她劝我。夫人虽被安国公刁难,也未曾应。”
  
  “都混过去了,这不是好事吗?”崔瑜仔细想了想,才问,“你是怕弟妹再回安国府,还被她家里为难?”
  
  安国公若心中不喜,孝道一压,即便弟妹已经出阁,也少不了受些委屈。
  
  “只要安国公还有一日认为我可争取,夫人回家便应不会太过为难。”崔珏尚有几分自信。
  
  但他仍似有未完之语。
  
  “哎呦我的天!”崔瑜又去把酒杯酒壶拿来,满满倒上两杯,笑道,“你嫂子还总说我把你当孩子看,你现在不就是个孩子样?有话不直接说,还扭捏起来了。”
  
  “拿着!”他把一杯酒塞给兄弟,笑说,“喝吧,借酒壮胆吧!”
  
  崔珏接过酒杯,只闻了闻就放下。
  
  崔瑜一杯酒已经下肚,笑问:“怎么不喝了?”
  
  还以为今天阿珏真来兴致,真要借酒浇愁了呢。
  
  “我想”崔珏整肃开口,“我想将家里的打算全数告知夫人。”
  
  兄弟如此端正,崔瑜也不免正襟危坐起来。
  
  听过这话,他立刻意识到,阿珏说的是“他想”,而非问“他能不能”。
  
  崔瑜就没有很快给出回复。
  
  深思许久,他才也郑重说:“若你主意已定,那便说罢!”
  
  他笑了笑,感叹道:“你毕竟已经长大成婚了,与弟妹之间,就全看你自己了。今后也不必再问我。”
  
  “多谢大哥。”崔珏起身长揖。
  
  “行了!”崔瑜抬手,“这算什么,快起来。”
  
  他笑道:“我听出来了,你方才还有弟妹心疼你、宁可被她父亲刁难、也不替你乱应大事的意思,
  
  我也知道她是个好孩子。”
  
  他又问:“你还喝不喝?不喝我就收了,我得回去找你嫂子了。你也赶紧“
  
  “大哥。”崔珏下定决心。
  
  他问:“我记得当年大哥婚假时,带嫂子出去了几日。”
  
  “是出去了!”崔瑜当然也记得,笑道,“你嫂子本想带你一起,你懂事,说不去。”
  
  他“嘿嘿”笑了几声,才忽然明白过来:“哦你是也想带弟妹出去玩几天,是不是?”
  
  “好小子!”崔瑜兴奋,“你可真出息了!"
  
  他一点没藏私,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说了:“你嫂子的骑术就是我从那几天开始教的弟妹会不会骑马?”
  
  崔瑜挤眉弄眼:“弟妹若不会,你去教她,这一教一学,不就亲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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