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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春夜之梦(三合一)

24 春夜之梦(三合一) (第2/2页)
  
  失去妈妈,失去姥姥,失去原有的人生,失去“姨娘”,她都走过来了。
  
  她还会继续走下去。
  
  就算她对温从阳做一个道别。
  
  纪明遥说:“表哥会过得好。”
  
  “会吗?”温从阳问着自己。
  
  纪明遥说:“会。”
  
  她的坚决肯定让温从阳心里又燃起一团火。
  
  他因此鼓起勇气,最后问道:“妹妹,你从前夸我的那些都是真心的吗?”
  
  “是啊。”纪明遥笑。
  
  她每次夸温从阳的时候,都是真心觉得他很好。
  
  上辈子她卷来卷去,从幼儿园卷到大学,嗯还不是个短命鬼。
  
  像他一样恣意自在、单纯无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是真的羡慕他啊。
  
  二妹妹说完了。
  
  修云阁外另一侧的隐蔽处,纪明达扶着一株桃花树,慢慢走了出来。
  
  她自幼饱读诗书,现下却竟不知该怎么描述心里的感受……但总归,二妹妹已经和温从阳说清楚了。
  
  那就好。
  
  理了理衣襟,她想继续悄悄走出去,不要惊动了人。她观察四周,却恰好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对上了眼神。
  
  崔珏??
  
  他怎么在?!
  
  纪明达愣在原地。
  
  想到自己偷听的举止一定被他发现了,她面上有如火烧。
  
  她也看清了崔珏的神色。
  
  他眼中一如从前淡漠,既无欣喜,也无厌恶,是她梦中和清醒的时候都不喜欢的模样。
  
  但就是从这样的眼神中,她却感觉到了嘲讽。
  
  她想说,不是她。
  
  不是她引他来的。
  
  她只是想自己听一听,没想过让他也知道。她并没把这事告诉过一个外人,她还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但最终,纪明达只是挺直了肩背。她依旧声色不动,对他点了点头,像是寻常长姐与妹丈的偶遇。
  
  她离开了修云阁。
  
  走出还有嫌疑的范围外,被丫鬟嬷嬷们接到,纪明达才又转到视野开阔处,向上望了一眼。
  
  崔珏还站在原地,但早已不再看她。
  
  他正看着走出来的二妹妹纪明遥。
  
  崔珏竟然来了,还就在修云阁外。
  
  纪明遥出去前,白鹭提前了不到几句话的时间,小声把这消息告诉了她。但看到崔珏正双手抱刀、独自一人在外面等她时,她仍然被惊到了。
  
  随即她又想笑。还有些感动。
  
  定是徐老夫人骗他来的。
  
  他这般带着兵器、严阵以待也是在担心她吧。
  
  否则并非休沐日,太太又未曾请他,他为何突然前来?又何需带刀入花园?
  
  若真是来“捉奸”的,既然来了,得知她和温从阳在亭中,他为何又毫不好奇转身就要走?
  
  被青霜留下,听过她与温从阳的谈话,他若有心有疑虑还不愿意沟通,也大可以一走了之。
  
  她喜欢和率直的、有话直说的人相处。
  
  至少,她喜欢崔珏这一次的行事,她也很感激他。
  
  纪明遥加快脚步下了几级台阶走到他身前。但她还没开口,崔珏已先道:“并非有意偷听姑娘的私事,是崔珏冒犯了。”
  
  被他抢先开口了,纪明遥便笑:“是我要多谢你。”
  
  崔珏微怔。
  
  她的声音与方才和温大公子说话时不一样了。
  
  与上次他们“相看”时亦有不同。
  
  纪二姑娘仰头望着他,眼神依旧坦率真诚。
  
  她说:“多谢你忧心我的安危。也多谢你信我,还留下等我。”
  
  她的双颊像发间牡丹一样,白里透粉。
  
  被自己的想法惊住,崔珏手心霎时出了一层薄汗。
  
  他将眼神移开,不再看纪二姑娘:“这不算什么。”又向旁侧退开半步:“姑娘先请。”
  
  “嗯,好。”纪明遥低下头,稍稍提起裙摆。
  
  修云阁几乎建在山顶,下去的路不算短。纪明遥一手扶着碧月,一手提着裙摆,用平常的速度向下走,但崔珏落后半步行在后面总觉得纪二姑娘摇摇晃晃,走得危险。
  
  他的手稍稍向前。
  
  “太太对我极好,”纪明遥觉得还是应该和他解释明白些,便笑着开口,“我在家里十五年都还安稳。今后,若还有似今日这般让你为难的事,你可以不用顾忌我。”
  
  不想来就不用来。
  
  啊,和聪明人说话真省心。
  
  她不用欲盖弥彰地对崔珏说:老太太对我挺好的;崔珏也肯定不会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为难了?
  
  他们都对今天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
  
  崔珏也的确没有问。
  
  请纪二姑娘下山时,他本已变回了一手握刀,现在却又觉得另一只手空着不大舒服。他索性仍双手环起,把刀抱在胸前,回问纪二姑娘:“似今日这样的事,很多吗?”
  
  纪明遥想了想:“也没有太多。”
  
  小针对、小算计不少,但像今天这种程度的恶毒阴谋还是第一次。
  
  换一个人,只怕已经在和嫡母退亲了。
  
  崔珏却直接指出:“那就是有不少。”
  
  “好啦!”纪明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家丑不可外扬’”
  
  她神情轻松,眼中含笑,几乎可以称得上神采飞扬,小巧的面庞似乎会发光,将树丛下的阴影豁然照亮。
  
  崔珏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片蔷薇花丛。
  
  他倏然想起,那日兄长问他时,他本想说,“清水出芙蓉”。
  
  纪二姑娘,有如清水出芙蓉。
  
  沉默片刻,崔珏请纪二姑娘转行至离此最近的另一处亭中。
  
  确认了身边都是纪二姑娘可信之人,他道:“近几日京中有些不大好的传言,若姑娘,的确不舍家中,我会和姨母说尽量推迟婚期,以杜绝流言纷扰。”
  
  “什么流言?”纪明遥一时没反应过来。
  
  崔珏不知该如何详说。
  
  但很快,纪明遥已经完全明白了—一还能是什么流言?!
  
  能让他这样的,除了男女私情之外,还能有什么?
  
  那她方才的问题好蠢!
  
  纪明遥本还不太尴尬,但看见崔珏耳根泛起可疑的红色,在他如玉的肌肤上甚是明显还张口似乎要解释,她忙起身说:“我知道了!成婚早晚,还请你与太太商议不知你可认得路?”
  
  崔珏亦忙起身:“还请姑娘留人指路。”
  
  尴尬的话题已经过去了,想了一想,纪明遥笑道:“还是我带你去吧,不然也太过失礼。”
  
  正好,她也有话须得和太太说。
  
  纪二姑娘如此坦然,崔珏便也镇定道:“姑娘请。”
  
  仍是纪明遥在前半步。
  
  在心内粗糙复盘一遍今日,纪明遥发现了一个不算重要,但值得一提的问题。
  
  见面的机会不多,她便直接说了:“似乎今日我对你一直没用敬称,今后,我当如何称呼你呢?”
  
  上上次见面,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和任何一个陌生女性一样,称他是“崔翰林”。但那之后的第三天,他们就定亲了。定亲当天,他们没单独说过话。再之后就是这一次。
  
  还称他为“崔翰林”,似乎有些生疏,但改称“崔公子”,又觉得哪里奇怪。
  
  总之是称呼他,就交给他决定吧。
  
  直到将要行出花园,她才听到崔珏的答案。
  
  “就照从前吧。”他说。
  
  还照从前,那就是“崔翰林”吗?
  
  纪明遥侧身笑道:“好。”
  
  崔珏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何需那些黏腻字眼相称。
  
  正院到了。
  
  纪明遥与崔珏一同入内。
  
  温夫人已经知道了崔珏来,还几乎全程在修云阁外听完了明遥与从阳的相见。
  
  她心内怨自己粗糙大意,竟疏忽了安庆堂,更恨极了老太太,却还不能发作,又不好赶去花园对崔珏解释。
  
  终于不断听得人报,两人一起下了山、一起又到“水心亭”坐了一会,又一起向正院来了……直到亲眼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面前,她提着的心才勉强算是放下了一半。
  
  果然是明遥!还好是明遥!
  
  除了明遥,家里还有谁能将此事圆融过去?
  
  她站起来等着两个孩子,想先和崔珏说一句“平白耽误了你的差事,还让你看笑话了”,以试探他心内真正所想,可却是明遥快步走过来,先到了她面前,还没事似的和她笑:“太太,我有几句话想回,不长,请太太先听我说吧。”
  
  这孩子!
  
  温夫人瞪她一眼,且不答她,仍先看崔珏。
  
  崔珏见礼:“我今日已无别事,姨母先听二姑娘说便是。”
  
  温夫人便忙叫人上茶,细看崔珏面色平静、并无怒意,方携了明遥到卧房来。
  
  她想先问崔珏是否真不介意,明遥却已开口说:“太太,表哥过来之前,舅舅和舅母竟没告诉他我已定亲了。”
  
  温慧一时竟没听懂这句话,随即大惊。
  
  “果真吗?”她忙问,“果真没说?”
  
  “我如何拿这话骗太太呢!”
  
  纪明遥是真觉得后怕:“我以为表哥必已知情,为叫他断了心思,话不免说得硬了些,谁知他竟还不知道!我只好亲口把哪一日定的、定了谁告诉他,真怕他一时气急,乱喊乱动,又折了哪里,出什么意外,不但我难见太太,太太也在外祖母和舅母面前为难。幸好都算说清楚了_”
  
  她求道:“只是今后不管再有什么,我都不敢再见表哥了。"
  
  理国公府也太会坑她了!!
  
  温从阳本来就是不能接受不会与她成婚了才挨打,再得知她已定亲,必然还会有一顿闹。他亲爹亲妈亲奶奶不说清楚,倒全叫她做恶人??也太“信任”她了!!
  
  万一温从阳在修云阁发疯受伤,不是全成了她的责任???
  
  碰瓷吧这是!!
  
  这都什么事!!!
  
  从阳就在府里还没走,一问便知,温夫人更清楚明遥没必要说这个谎。
  
  她自思一回,也觉气恼。
  
  明遥就带了两三个丫头进去,从阳即便折了肋骨,也是弓马娴熟的青年公子,若他不管不顾发起狂来,丫头们只怕护不住明遥!
  
  哥哥嫂子竟不想想,明遥真出了事,岂不伤了多年情分?又叫她怎么对老爷和崔家交代?
  
  她先允诺明遥:“今天你已是帮了大忙了。今后不管从阳再怎么样,也不管谁要找你,都先过不去我这关!”
  
  纪明遥放心了:“多谢太太!"
  
  她又简单说了几句顾嬷嬷:“只怕让外祖母误会我无礼。”
  
  “这个老货!”温夫人皱眉道,“她竟也越发拿大了!不必怕她,我去与你外祖母说,她也该吃个教训!
  
  崔珏还在外面等着。已说了这么久话,她不好再多耽误时间,便叫明遥先回去:“今日之事我自有道理,你不用多担心,回去好生歇着吧。”
  
  纪明遥本来也没想管安庆堂的事。
  
  她的活终于干完了,一身轻松地告退,从堂屋出去,没再特意到东侧间屏风内,与崔珏再做道别。
  
  方才已经互相点头致意,礼数够了。他还让她称呼他为“崔翰林”,应该也不喜欢她夹缠不清。
  
  下班!
  
  出了后穿堂,青霜张口就要请罪,被纪明遥一把拽住:“回去再说。”
  
  崔珏一定会将他如何来此、又如何来至花园对太太说清楚,其余的事,她也相信他有分寸。
  
  而徐老夫人做了什么都轮不到她一个孙女去说,她也只需看太太和安国公如何处理。
  
  那么,她要做的只有“多亏你这个小机灵鬼!”纪明遥要嘉奖功臣!
  
  她进了屋子就揉青霜的脸:“你有什么想要的?给你放三天假?上次你说顺德斋的桃花酥好吃,这就找人给你各样都买上一筐!”
  
  青霜被揉得张不开嘴,“呜呜呜呜”跟着姑娘进了卧房,看姑娘走到妆台前,拿起一对金镯就往她手上套:“这个没多重,样式好看,你常戴也不突兀,以后换钱也便宜,就赏你这次的功劳!”
  
  套完,纪明遥不给青霜推辞的时间,直接叫碧月拿钱:“快让人到顺德斋多多地买点心回来!”
  
  “姑娘,姑娘!”青霜连三赶四说,“这赏也太重了,还要多,我不敢领了!”
  
  她忙举起手腕,露出绞丝金镯,笑道:“我已得了赏,点心就我请吧,再置两桌酒菜,请咱们院里的人都吃一杯,算是同贺姑娘喜得佳婿,也是去一去这些时日的晦气!如何?”
  
  “这个好!”碧月忙笑道,“只是你才服侍几年,有多少力量,请了点心又要请酒吃?我们也要贺姑娘呢,不如咱们凑份子吧!”
  
  春涧等都说很是,几个人吱吱喳喳,又拉上三个嬷嬷一起,把纪明遥挤得没处说话。
  
  听她们一人凑二三百个钱,出得不算多,她想一想,以后再在别处给她们补回来就行了。
  
  今天的确值得高兴!!
  
  高兴的纪明遥多吃了半壶酒,醉得睡到了半夜。
  
  晚饭时没去请安,没人来挑她的礼。
  
  睡得朦胧间,她似乎听见碧月说:“安庆堂闹了一场,老太太的几个陪房叫老爷撵去庄子上了。"
  
  纪明遥轻哼两声。
  
  她嘴唇睡得红扑扑的,像茜红色的绸缎,又似初开的蔷薇花瓣。
  
  崔珏含住了蔷薇花瓣。
  
  柔软轻薄,带着纯粹的花香和些许墨香。
  
  他好似身处在无穷莲叶中,随着小船轻晃。
  
  一层薄雾阻挡了他的视线,他欲伸手拂开,却劳而无功。他只能重新看向这花的主人她乌云似的发间还簪着一朵牡丹。
  
  她是崔珏醒了。
  
  怔坐了足有一刻钟,他才叫小厮进来换一床被褥。
  
  沐浴后,睡意全无。
  
  已近五更,离平常起床的时辰不远了,他索性走到书案边,想继续看睡前才翻阅了一半的古籍。
  
  但书放在眼前半晌,他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心里去。
  
  他只能继续想那个梦。
  
  崔珏颦起眉头。
  
  自幼至今,不知几许人赞过他无所不学、学无不精,他时常告诫己身不许自满,但也的确还没遇见过他所不通之事。
  
  今日他遇见了。
  
  他、他似乎还、还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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