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080章 睡着了 (第1/2页)
最近一段时间学琴,基本都学右手指法。每学一种指法后都有相应的琴曲教给她们做练习,谢危要求很严,谁也不敢马虎。
连沈芷衣在堂上也都规规矩矩。
唯独姜雪宁今日上课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反正也不准她摸琴,干脆坐在第三排最靠后的角落里,冷眼瞅着谢危,仿佛想用目光把这人给瞪穿了。
谢危一时没明白她这是想干什么。
好在姜雪宁连着两晚都没大休息好,眼睛有些泛酸,瞪了他有一刻,困倦就翻涌上来,没一会儿就没撑住,打了个呵欠,能坚持住不闭上眼睛趴到案头去睡觉已经是极有毅力的事了,再提不起什么精神来瞪他。
一堂课再次浑浑噩噩地过去。
下学时候,众人都已经知道姜雪宁学琴素来是要被谢先生提溜着的,谁也不想留在这里同他多待,
一溜烟全散掉。
姜雪宁却走不脱。
谢危抱着琴从殿上走下来,但问:“你瞪我干什么?”
姜雪宁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刚想要打个呵欠,听见这话却是不得不强行将其憋了回去,为自己辩解:“怎么会呢?您一定是看错了,学生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谢危淡淡道:“不仅敢做,还敢撒谎了。”
姜雪宁假笑起来:“那该是学生认真听您讲课,一时入神,对您怀有万般的孺慕之情,看呆了眼吧。”
谢危不为所动:“是么?”
姜雪宁看了他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来气,顿时又想起这人方才皱眉说她“不好看”时的神情,于是暗暗起了几分报复之心,笑得格外甜美,道:“也可能是谢先生今日讲得枯燥乏味,十分不好,所以学生听得一头雾水,不自觉只能看着您了。"
谢危:”
枯燥乏味,听得一头雾水!
若说先前他整个人还姿态从容,这会儿听了姜雪宁这两句话,一张脸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连眸底温度都变得低了几分。
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过他自打四年前回到京城开始在文渊阁主持经筵日讲以来,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不管是同僚还是皇帝,对他都是称赞有加,姜雪宁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刺儿头,他还是第一回遇到。
心里梗了一下,谢危薄薄的唇线紧抿成平直的一条,有那么一刹是想要发作的。
可目光回落到姜雪宁身上,到了又忍了。
他波澜不惊地道:“自己开小差就差没睡过去了,听不明白,倒怪起先生不会教,也是本事。”@姜雪宁笑容不变:“您说得对。”@简直有点没脸没皮的味道,谢危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谢危也懒得同她计较,便往殿外走去。
可没想到他才一转身,姜雪宁就在他背后轻轻咬着牙小声嘀咕:“自己连个老婆也讨不着的大老粗,欣赏不来,不也有胆量说我不好看么!能耐了啊你!”
“你说什么?”
谢危脚步一顿,直接回转头来看她。
姜雪宁脖子后面一凉,连忙把琴一抱就跟了上来,仿佛刚才小声嘀咕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异常狗腿地走到了谢危身边,道:“学生说自己就是个大老粗,什么也不懂得欣赏,还好谢先生心善,
肯对我多加指点,我们这就学琴去吧。”
“…”
真当他耳背?
谢危盯了她有好半晌,觉着这学生有那么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劲儿,又想起这些年坊市间有关于她的种种跋扈传言,只觉自己该要约束她一下,免得她觉着自己好相处,越发得寸进尺。
可待要发作时,又见她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这模样真是乖觉极了。
谢危训斥的话到了嘴边,没能说出来,到底咽了回去,只把宽大的袖袍一甩,道:“还知道谁是先生谁是学生便好,走吧。”
他转过身去。
姜雪宁朝着他背影吐了吐舌头,这才跟上。
又到奉宸殿偏殿。
谢危将峨眉放在了另一张琴桌上,只道:“这几日来教的都是右手的指法,今日讲完按理便该对右手指法略有了解且能弹相应的琴曲。殿里面我抚琴时你坐得甚远,怕也不大能看清指法如何。所以现在我再弹一遍,你须仔细看清指法的细节,我弹完之后便由你来练习,弹一遍给我听。”
姜雪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谢危却只问她:“听明白了?”
姜雪宁坐在了自己那张琴桌前,非常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
琴之一道于谢危而言,已是信手拈来。
他弹了今日在奉宸殿正殿里为诸人演示过的《彩云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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