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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岑蓁第一次觉得,原来娱乐圈也不尽然都是自己想的那样没有人情味。
等菜上桌的间隙,池玉接到温蕙打来的电话。
温蕙关心她们到达后的情况,问池玉,“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吗?”
“放心蕙姨,除了有点冷,其他都很好。”池玉说着,朝餐桌上的岑蓁和柏延看了一眼,笑眯眯回道:“今晚柏延请我们吃饭,来了好多人呢,很热闹。”
温蕙得知他们一切顺利,便也没再打扰,嗯了声叮嘱,“那吃了早点回去,照顾好蓁蓁。”@“嗯!”
@挂了电话,温蕙的手机也紧随进来一条消息,她打开,发现是新建的群里,武指大叔发了一张照片,并AT了谢庆宗说:
谢导,先行部队已集合完毕。/大笑J彼时温蕙和孟梵川正在沪城佳士得展厅。
孟梵川的外公生日在即,老爷子平时没别的爱好,独爱品茶,家里收藏了不少茶器茶具。前不久佳士得的经理给温蕙送来秋拍画册,里面刚好有这样一个黑釉兔毫盏,很适合做贺礼。
展厅里,工作人员正恭恭敬敬地对孟梵川做拍品的预览和估价,他有句没句的听着,忽然面前递来一部手机。
温蕙:“你看群里发的照片,蓁蓁和团队适应得不错。”
孟梵川扫了一眼,照片里虽然有七八个人,但岑蓁和身边坐着的那个年轻男人似乎格外亲近。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拍品,只是静了几秒,忽地问温蕙:
“这什么群?”
晚上九点,岑蓁和池玉吃完晚饭各自回到酒店房间。
明州比北城还要冷,岑蓁带了整箱的暖宝宝取暖,晚上提前调节好空调温度,洗澡后出来倒也不觉得冷。
她躺到床上想看看晚上大家在群里聊的内容,却忽然发现,原本19人的群,现在多了一个,变成了20。
岑蓁打开群资料,看到最后进来的是一个黑色头像的人,名字叫Lewis。
他没有改备注,也没人过问他,就那样没什么存在感地躺在列表最后。
大概是今天在路上奔波了整日,岑蓁本想看看群里都聊了些什么,但没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手机不知不觉从掌心跌落,浓重的困意最终盖住了对新加入成员的好奇,她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繁重的训练任务从第二天就开始了。
大部分时候岑蓁和柏延是分开的,柏延在基地片场学骑马,岑蓁在酒店包下的房间里练舞,她的编舞老师来自明州,和她母亲差不多大,温婉漂亮,跳舞时却柔韧有力。
至于剩下的几项柏延拍过戏,所以对吊威亚不陌生。岑蓁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轻松掌握了技巧。
对他们两人来说,最难的还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滑雪。
如果只是单纯学会滑雪这个技能不难,但要姿态优美地展示出滑雪这个项目的魅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岑蓁零基础进场,不得不每天早上醒来就去滑雪场待着,天黑才回酒店,期间学刹车,学转弯,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瘀斑。
每晚她都会让自己很累,睡得很沉。
因为只要一失眠,她就会想起孟梵川,想起离别那晚他们纠缠不清的气息。
庆幸的是,离开的这段时间孟梵川没有来打扰过她,好像那晚的亲昵只是一场即兴表演,散场了,那些游离在脑中的热烫也缓缓降温。
她丝毫不知道那晚自己伸出的那双手为两人的关系带来怎样的变化。
千里之外的沪城。
金秋季节正是风景最漂亮的时候,这几天气温回暖,让人无端生出懒筋,只想休息放松。
华洵一大早就来骚扰孟梵川。
这人最近迷上了海钓,恰好孟老爷子以前也喜欢钓鱼,别墅码头那边有好几艘规格不同的游钓艇,平日里空着也是空着,华大少爷开口,孟梵川难得给了次面子,陪他一同上了艇。
今天阳光好,海面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潮汐,海风,和魏叔提前让人醒好的酒,让华大少爷十分惬意陶醉。
“车怎么开了一晚就还给我了?”华洵很是大方。
阳光刺眼,孟梵川戴着墨镜懒散坐在甲板上,风扬起他没系扣的衬衫领口,他散漫地喝着酒,淡声回,“不顺手。”
华洵啧了声,“那再买一辆呗,你又不缺那个钱。”
孟梵川却兴致缺缺,“没意思。”
跑车这种玩意儿孟梵川见得太多,也玩得太多,20岁的时候他可能还会执着尝试各种不同牌子动力的超跑,但年岁增长,他早已握到了自己最中意的那个方向盘。
北城圈子里人人知道他有一辆全球不过七辆的黑武士,连车牌都挂得嚣张。
和他这个人一样,北城独一份的乖张桀骜,谁敢招惹他?
可那样嚣张的一个人,如今却被发配到沪城闭门思过,想到他天天规规矩矩地坐在成熟稳重的轿车里,华洵都替他累。
说起这桩事“所以你跟那谁的事真的假的”华洵的八卦心终于还是没忍住。
孟梵川瞥他,“谁?”
华洵小心翼翼,“就给你爸气到爆血压的那个小模特。”
孟梵川的神情忽然就恹了下去,偏头看向海面,“你觉得呢。”
华洵早就猜到这人是做戏,叹气道,“其实秦家那位不差,人也喜欢你多少年了,要不你凑合凑合,别整得家无宁日的。”
话刚说完,华洵便察觉到身边这位迫人的眼神,直朝自己压过来。
“开玩笑,我就开个玩笑。”华洵知道孟梵川的性格,赶紧闭了嘴,“是是是,爱情这东西吧,的确得自己喜欢才行,勉强不来。”
孟梵川漫不经心地听着,静声几秒忽然问,“一个女人主动抱你算什么意思。”
华洵睁大了眼,“喔唷”一声转过来吃瓜,“谁啊?谁敢抱我们孟二少爷?胆儿挺肥啊?”
北城圈子都知道孟梵川会玩,但他玩滑雪玩车玩各种户外,唯独不碰女人。况且他的坏脾气名声在外,就算有女人打他的心思,也从没人敢直接上手。
孟梵川不耐烦踹开他,“问你就答。”
华洵连鱼竿都不盯了,津津有味地分析道,“这还用说吗,主动亲近,要么看上了你这个人,要么看上了你的钱你的地位你的背景。”
叭叭儿一顿分析,华洵靠过来问,“怎么样,是哪种?”
孟梵川却没回,只点点下巴提醒他身后,“鱼咬钩了。"
华洵转身,手忙脚乱地扯起了鱼竿,孟梵川在一旁看着,思绪微微拉远。
他和岑蓁六天没见了,要说没见也不严谨,岑蓁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短信,乖巧地告诉他今天接受了什么训练,并说一句晚安。
但除此之外,再多的话也没有。
若即若离,似近似远,让孟梵川也觉得自己像极了此刻华洵咬钩上的鱼,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但她怎么可能是华洵口中的后者。
她如果是,早已有大把机会,还需要等到现在?还需要在那时拒绝别人的灌酒,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不堪?
她不是那样的人。
像是用排除法做完了选择题,孟梵川顿了顿,突然兴之所起地拿起手机给岑蓁打了过去。
然而“嘟”地响了几声后一“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向来不可一世,只有他挂别人,别人求着他接的孟家二少爷,生平第一次被人挂了电话。
华洵扭头:“给谁打呢?”
“没谁。”以为岑蓁在忙,孟梵川堵在胸口的那股气三秒后自动顺了回来,正要把手机放一边,微信跟着又响了。
他随手打开,在某个群里看到工作人员最新的花絮分享滑雪指导:蓁蓁和柏延的初次试滑。J孟梵川面无表情地点开,只几秒,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缓缓坐直甚至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像是要看个清楚视频里,岑蓁和柏延穿着滑雪服,带着护镜,齐齐从雪道上滑了下来,中间按要求变换了几个动作后,岑蓁不慎摔倒,滚了几圈。
柏延迅速停下回到她身边,蹲下查看她伤情。
两人靠在一起,亲密得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