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婚爱人 (第2/2页)
霓音接过解开蝴蝶结,打开一看,竟然是个雪花标本。
晶体里,世界上独一无二形状的一片雪花漂亮折射着光芒,而且雪花上盛开着一朵橘粉色的朱丽叶玫瑰。
“之前你说想保存雪。”
“我正好认识个做标本的朋友,想着以此方式。”
寒冷的冬季很难让玫瑰开放,但朱丽叶生长其上,或许是跨过冬季的那最后一场春雪,即将万物消融,明艳盛放。
霓音没想到随口一说竟被他这样放在心上。
她心暖莞尔,“谢谢四哥”
回到家中,她走进卧室,正好看到劳斯莱斯驶离。
她把礼物摆到桌面上,托腮坐在桌前,感觉今天一切的虚幻都因着这个标本添了许多真实。
她没想过,从今以后和贺行屿的生活会是如何。
书桌上随意搁置着那本《答案之书》,她记起之前她和宋詹的感情翻到的答案刚好是“不值得”,莫名还挺准确。
那如今她和贺行屿之间又会如何.
她拿过来,指尖拨弄着书页,几秒后小心翼翼翻开,看到上面的字,旋即愣住。
像是巧合,也像是命中注定“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周天晚上,傅贺两家在一起又聚了一次餐,正式敲定了订婚事宜。
两方都是大家族,该有的仪式不能少,霓音感觉自己最近这身份已经染上太多关注,她想暂时对公众隐瞒,所以订婚宴定在两周后,只有两方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参加。
两周后,一月中旬,俩人的订婚宴在游轮上举办,低调又奢华,被邀请的亲朋好友也收到嘱咐,
对外保密。
两方亲戚震惊的情绪消化完毕后只剩欢喜祝福,俩人无论从各方面来看都是登对,简直是珠联璧合。
经过订婚宴,霓音也感觉这段婚事算是真的尘埃落定了,回京后,双方长辈把户口本拿给两个孩子,笑道:“你们自己安排时间吧。”
安排什么时间,溢于言表。
霓音攥着本子,脸都被烧热了。
饭后和贺行屿独处时,她犹豫去问贺行屿,男人挑眉反问:“你想什么时候?”
“我”她还真没考虑过,本来觉得太快,可现在一切都板上钉钉了,“我、我其实都行”
他含笑应了声,“明日不行,明天我要出差。”
霓音:??
她脸颊如蜜桃果冻粉嫩嫩的,羞恼这人又逗她,“我什么时候说明天了?”
他眼底笑意更深,末了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声言:“等我出差回来。”
她对上他视线,心弦颤抖。
许久后,她轻轻说了句好。
第二天,贺行屿飞离京市,去往苏省参加个金融峰会,要到周五才回来,霓音不想耽误剧组进度,继续回去拍摄,最近在实地取景,她又是本地人,所以每天收工完就可以回家。
周二晚霓音和夏千棠一起吃饭,后者笑眯眯问她定下婚事的感想,霓音笑:“本来不敢想,现在觉得挺好。”
“可以,挺好的就行。”
“其实我不求什么甜蜜美满,平平淡淡就好。”
“别那么悲观嘛,说不定这婚后生活会很幸福呢,”夏千棠感慨,“你现在的身份可了不得了,明恒董事长千金,还是森瑞的董事长夫人,你这在娱乐圈还不得当螃蟹!”
“螃蟹?”
“横着走啊!”
lu霓音被逗笑,“你要是在娱乐圈就好了,我肯定把你捧得红红火火。”
晚上,夏千棠跟着霓音回家睡,前者在霓音房间里就看到了贺行屿给她送的雪花玫瑰标本还有香薰等礼物。
“又是香薰,又是胸针,还有发簪,好家伙,贺行屿看过去那么死板板的人,私底下还挺浪漫啊?
这么用心,这绝对是情侣之间才会干的事。”
“什么情侣,你别乱说”
夏千棠揶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贺行屿去买东西最多分给的人就是你,可偏心了。”
“真的吗?我都忘了”
“真的啊,有次我们三年级的时候出去爬山,贺行屿口袋里的钱袋被人偷了,身下就剩下几个钢铺,听说你口渴,给你买了最爱吃的雪糕,我们只有喝矿泉水的份。”
霓音憋笑:“但其实水更解渴。”
夏千棠笑着拿抱枕扔她,“反正从小到大,你在他那里都是最特别的,现在明白了,原来从小就宠老婆。”
霓音羞得不搭理她了,最后点上香薰,放在标本旁边。
橙黄烛光下,雪花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微光,朦胧似幻。
霓音心间冒出小尖笋,拍了张照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发送给贺行屿。
然而晚上,她却梦到了他。
梦里她回到高一那年,有段时间她特别喜欢布朗熊和可妮兔,头像书包都有这些元素,那天生日她和几个朋友还有宋詹去商场玩,本年想去一家周边玩偶店,却发现店关门了,城西有一家分店,宋詹带她跑到了几公里以外,给她买了玩偶。
当时她特别开心,晚上回到家发现贺行屿也来了,家里人切完蛋糕,她去找贺行屿,男生看到宋詹给她买的礼物,默了默,最后把自己的袋子给她,淡淡敛睫:
“随便买的。生日快乐。”
霓音打开袋子,发现里头是店里全部有关于布朗熊和可妮兔的限量款周边。
比宋詹给她的要多得多。
翌日早晨,霓音从睡梦中醒来,在脑海果然搜索出了那段真实的记忆。
她记得,那晚她还是把宋詹给她买的玩偶放到床头,而贺行屿给的被她暂时收了起来。
前段时间分手后,宋詹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清出了房间,怕隐私泄露,她没扔掉,让保姆收拾去了杂物间。
霓音飞快下床走去书房,找到了当初贺行屿送的那箱娃娃,全部摆到了床头。
夏千棠被她吵醒,一脸迷茫:“你干嘛呢?”
“摆玩偶。”
“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霓音莞尔笑笑:“不幼稚啊,我觉得很可爱。”
“?”
上午夏千棠去工作,霓音也去剧组。
拍了两天戏,周四下午,京市突降大雨,片场收工比较早。
下午三点多,天色阴沉,霓音等一行人往停车场走去,打算回去,谁知看到角落那辆熟悉的京A连号劳斯莱斯。
曜黑的车身,在朦胧的雨幕下,如蛰伏的猛兽。
贺行屿回来了?!!
怔愣间,司机下车朝她走来:
“霓小姐,贺总请您上车。”
团队几人都知道他们这关系,忙让霓音去,霓音低调上了车后座,就看到贺行屿坐在里侧,长腿交叠,宝蓝色的领带系着温莎结,似乎刚从工作场合中抽身出来,矜贵端方。
她眼眸微瞪,贺行屿对上她眼:
“怎么,看到我惊讶?”
“四哥,你不是说要到周五才回来吗刂“剩下工作不重要,提前回来了。”
他把干毛巾递来,霓音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你刚到京市?”
“嗯,刚从机场过来。”
她轻应了声,长睫微动,眼波如秋水荡漾,贺行屿看向她:“等会儿还有安排么?”
“没有,怎么了?”
“刚好有空,现在去领证,可以么?”
她猛地一怔,“这么快吗”
他淡笑,“不都说了,等我出差回来?”
她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不着急呢霓音脑中空白,就见他侧身靠近她,抬手帮她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他身上的冷香与玫瑰甜香旖旎交织。
霓音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黑眸。
他低声问:“可以么?”
霓音心脏如安装了马达,加速跳动,半晌嗫嚅出声:“可以但是户口本被我放在家里了。”
“那我们回去拿,来得及。”
“好”
霓音心绪如踩在棉花上。
这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很快到了霓音平时独住的东御国际,俩人进入别墅,许是考虑到女孩子比较注重场合,贺行屿还很贴心的已经安排好了妆造团队,帮忙做准备。
在挑选下,霓音换上一件手工苏绣的樱粉色玫瑰刺旗袍,造型师帮她弄好发型,最后簪上那支贺行屿送她的清白玉雕的蝴蝶发簪。
女人清眸红唇,肌肤白里透红,看过去像是精致的瓷娃娃。
“霓小姐,您这一身真好看,绝对是今儿去民政局当中最美的新娘子!"
霓音羞赧,贺行屿恰好整理好走过来,造型师们忍不住和他夸赞:“贺总,您看太太这身特别漂亮,您和太太站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一声声“太太”落在耳边,霓音对上镜子里贺行屿看过来的目光,面若桃红,就听他道:“嗯,很漂亮。”
化完妆,最后离开别墅时,贺行屿还让助理额外给妆造团队的每个人发了个红包,霓音诧异询问,男人只悠然道:“心情好。”
大家纷纷嘴甜地送上百年好合的祝福,霓音听得脸都红了。
上车重新出发,霓音看向贺行屿,他换了件深色的高定西装,剑眉利目如雪山如冷月,矜贵而冷重。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她走向民政局的,竟然是贺行屿很快,车子到达民政局后门,贺行屿提前联系好,有专门的人来接待,私密性很强。
走进民政局时,外头的雨已经停了,雨过天晴,世界一片澄亮清新。
霓音心跳微乱,耳边就传来男人的打趣:“很紧张?”
她轻声嘟囔:“一生一次的大事,谁能不紧张”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一生一次。
似乎她心里也是想,这辈子只有他一个。
她脸红,就听他牵起她手,抚平人心的声音落下:“没事,我们先去拍照。”
流程格外顺利。
半个小时后,两个红本本新鲜出炉。
从民政局出来,回到车上,霓音感觉整个人还像是在做梦一样,只有手中的红本本才能证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和贺行屿领证了!
打开结婚证,霓音看到照片里她扬起唇畔,明目盼兮,而身旁的贺行冷厉的眉眼却化开柔意,身子微微倾向她,还真像是一对登对佳人。
贺行屿见她盯着看,“挺满意?”
霓音脸颊升温,“还挺好看的”
把结婚证收起来,霓音眨眼,“那今天流程就结束了?”
“还有个流程。”
“嗯?”
贺行屿和司机说泰和云庭,“给你个东西。”
她疑惑间,过了会儿跟他到达了私宅。
走进家里,霓音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夕阳,半晌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到贺行屿拿着一捧不知何时准备的玫瑰朝她走来。
夜色落进窗里,霓音眼眸如点亮霓虹,怔愣:“四哥,你什么时候买了花”
他走到面前,“今天这场合,不需要花么?”
淡粉色的玫瑰带着清丽的甜香,他递来,嗓音低沉:“这玫瑰的品种你应该知道,叫新婚爱人。"
听到这名字,霓音脸上瞬间攀红。
贺行屿:“正好,很衬此情此景。”
她羞涩接过,“谢谢”
她心跳还未平复,谁知她就看到贺行屿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
“真正要给你的是这个。”
他打开盒子。
霓音看到竟然是一对婚戒。
霓音眼底掀起狂风巨浪,就见贺行屿先放下她手里的花,拿出女士的婚戒。
婚戒上镶嵌着一颗耀眼夺目的天然普锐斯粉钻,透出彰显稀有纯度的璀璨剔透。
他随后握住她的左手往里推。
正好将她的无名指套牢。
霓音心间翻涌,抬眸就对上贺行屿垂下的眼:“贺太太,新婚快乐。”
如今,她真的是他名正言顺的贺太太了。
霓音整颗心被烘得极热,有些呆住,他递来盒子,笑了:“不帮我戴上么?”
“唔”
她没反应过来她回过神,拿出里面的男士婚戒,随后握住他修长的手,有点生涩地慢慢往他左手无名指里推。
莫名间,她突然想到婚书里的那句: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从此与倾共度四季春秋,岁岁年年,海枯石烂,执手永偕。”
昏暗视线间,他们所在的顶层别墅被室外的霓虹染亮,仿佛天地只剩下两人。
她耳垂已经红了,那颗小痣嫣红一片。
帮他戴好,她抬眸看他,温软出声:
“贺先生,你也新婚快乐。”
她话落,就感受到那只戴着婚戒的手被攥住。
温热相触,热意沸腾,他看向她,嗓音低磁:
“既说是先生”
“那就尝试着真正把我当成你先生,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