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康斯坦茨 (第2/2页)
霓音莞尔应下,过了会儿两位长辈下楼,许多宾客经过身份检验,也陆续进入庄园霓音没安排露面,傅家夫妇说他们先下楼去招待贵宾。
过了会儿,霓音还剩下礼服还没换,想去自己房间拿个遗落的东西,下楼从后门出去,穿过花园,谁知走了没两步:
“音音这声音太过熟悉,曾经能勾起她满心欢喜,如今只剩下厌恶霓音回头,果然看到西装革履的宋詹快步朝她走来,面露论异:“音音你也来了?!
霓音淡漠看他:
我不能来?这是你的地方?
不是......我之前给你发信息想带你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几日没见,宋詹对上她冰冷的眼,心头再度被刺痛,喉间紧涩:
我记得今天也是你生日,音音,生日快乐。
霓音后退一步:“宋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再和你传出前几天那种维闻,麻烦请你保持点距离。
他心悦解释:“不是,那天我和姚思薇什么事都没发生,是狗仔捕风捉影,你相信我......
不用和我解释,和我无关。
宋詹还要纠缠,转头却见父母走来,俩人身旁跟着姚思薇,孔瓦呵异他,“今天这什么场合,你和-个外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宋詹无奈,随后孔瓦看向霓音,朝她冷笑:
霓音,没想到你也被邀请来这里啊?
孔瓦大老远就看这俩人拉拉扯扯了,她没了上次见面的伪善,干脆装都不装了:
霓音,之前我好话说尽,给你留了面子,你别得寸进尺,你这招欲搞故纵的把戏在我这里没用既然分手了就离我儿子远点,一个女孩子别那么轻浮。
未詹柠眉:“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她清楚,女儿最懂女人!阿詹你听好了,你那点心思想都别想,眼光放高点,不是什么人都给我领进家门。
翼音闻言轻嘴,看向她,红唇勾起抹笑意:
阿姨,您说出口的这些话,我一字一句都记清楚了,也希望您永远别忘。
孔瓦想笑。
她倒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别忘!
霓音突然才记起来,贺行屿的生母和盛柳年轻时候是朋友,两方熟悉也属正常。
前几日那晚的画面再度浮现眼帘,心底压下的小心思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霓音喉间干涩,莫名乱了心跳,只回了夏千棠一句没什么。
她看向窗外,脸颊发烫,无声吐了口气。
她还调侃傅蔺征呢,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过了会儿,Centodieci停在昆曲馆前。
霓音下了车,抬头看到牌匾上写着“清音馆”三个大字,极富文化底蕴。
今天太阳大,她撑起伞,跟傅蔺征走进去,她一身玫瑰刺绣的锦缎旗袍,披着白色披风,乌黑长发盘起,头上正巧戴着贺行屿给她的蝴蝶玉发簪,高跟鞋踏在青石板,步步生莲。
今天昆曲馆全天开放,从人少的侧门进去,远远传来如百灵鸟在枝头歌唱的声音,清脆婉转,一下子就勾起霓音的回忆。
她自小很喜欢这些和中国传统古文化有关的东西,初高中的时候学过几年昆曲,只是如今拍戏,
也很少花时间在这上面。
打电话给夏千棠,他们说在风清阁二楼。
踏上实木地板,霓音上了二楼,日光和煦,清风徐徐,梅花屏风上倒映着几个坐在茶桌前的身影。
“盛姨,你这糕点味道做的太好了,我喜欢,阿屿不爱吃我替他吃。”
“哈哈哈,我记得小屿是不喜欢吃甜的,小时候你们都爱吃糖,他就不喜欢JJ屏风后传来如大提琴低沉的男声:
“嗯,甜食我吃得较少。”
几人正说笑着,霓音和傅蔺征走了过去,盛柳看到俩人,弯起笑意:“音音,蔺征来了啊”
盛柳从三岁开始学戏曲,结婚后跟随丈夫来京市发展,开了家昆曲馆,招收学徒,宣传传统文化,曾去过国外表演,现在家境殷实,没有生活压力,看过去风韵犹存。
“盛姨J霓音和傅蔺征和盛柳打招呼,夏斯礼也招呼他们坐下,霓音加了声斯礼哥,随后视线微转,看到坐在盛柳对面的贺行屿。
与往日威严冷沉的性质不同,男人一身深青色衬衣黑色西裤,手里拿着茶盏,一双黑眸氤氲着茶淡淡的雾气,如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世家公子,融入这山水中,清隽儒雅。
贺行屿抬眼,黑眸落向她。
这是那晚过后的第一次见面。
霓音心间微动,压下外人不知的情绪,轻抿红唇出声:“四哥”
男人看着她,淡淡应了声。
旁人查不出异样。
随后霓音坐到长方形茶桌的右侧边,和夏千棠一起,中间是贺行屿,傅蔺征则坐到夏斯礼所在的左侧。
盛柳看到几个孩子满心欢喜,说他们五人从小玩在一圈,难得长大后还能一起过来,她重新拿出一袋茶叶,霓音问:“微月姐今天不在吗?
J容微月是盛柳的女儿,后者道:“她在工作室忙呢,最近有几个大单子。”
“是花丝镶嵌的单子?
J“对。”
花丝镶嵌是传统的一门宫廷手工技艺,主要通过金银等材料配合上镶嵌宝石再进行编织,制作成工艺品,已被列入国家非遗。
容微月从小从父亲那边领受这手艺,已经成为新一代的手艺人。
盛柳把茶倒入茶杯:“刚刚才和她说你们来了,她说不赶巧,今天赶工完才能过来呢。”
傅蔺征舔了舔后槽牙,面无表情偏了偏眼,夏斯礼朝他挑眉:“可惜了,好久没看到月月了啊?
JJ傅蔺征冷眼瞥向夏斯礼的目光,夏斯礼笑着轻咳几声,“不过你回国了,现在时间多了去,来得及。”
霓音和夏千棠偷偷憋笑,霓音也转移话题,把带来的礼物递给盛柳:“盛姨,生日快乐,祝您年岁安康,事事顺意”
傅蔺征也送上礼物,是盒上好的龙井,盛柳打开霓音送的礼物,惊讶:“诶,这丝巾”
夏千棠凑过来看到,瞪眼:“这和行屿哥送的那条一模一样啊!”
霓音:??
这家丝巾店是世家传承,在京市最为昂贵出名,这款是上个月上市的新货,霓音记得盛柳很喜欢丝巾,没想到她和贺行屿竟然买到了同款。
盛柳把贺行屿买的那条拿出来,对比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样,“你俩真是有默契啊?
JJ夏千棠:“是谁事先说漏嘴了?
J霓音说完全没提过,毕竟她连今天贺行屿也会来都不知道,夏斯礼揶揄:“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果真有默契啊,你俩这是谁懂谁啊?!
J霓音脑袋嗡嗡的,转眸对上贺行屿的眼,耳根泛红,就听贺行屿接过话茬:“可能这条丝巾特别和盛姨有缘,我这条等会儿拿去换一个款式。”
男人声音温和而淡,化解了话题,盛柳柔声说没关系,既是有缘,不妨两条都留下,是代表他们各自的心意。
“你们平时有空陪我来坐坐喝喝茶就好,不要老是破费,来来来,音音蔺征你们喝茶,今儿是行屿带来的茶,我让他来泡。”
贺行屿在茶这方面也有研究,他泡好后给两人各自斟上一杯,盛柳说这是上好的都匀毛尖,霓音很少喝绿茶,一喝只觉入口苦涩,细眉微微拧起。
盛柳问如何,她点头:“还不错。”
贺行屿道:“她更适合那款大红袍,这茶对她来说偏苦。”
“这样啊”
小心思被戳破,霓音也不得不承认了,盛柳见此便拿出另外一款大红袍,贺行屿泡着,故意减少了坐杯时间,倒出来的茶汤橙黄透亮,幽幽的花香中略带果香。
霓音接过喝了口,茶汤入口醇和甘鲜,略有一丝的苦涩好在瞬间化开。
贺行屿随手把一盘龙井茶酥推到霓音面前,温声言:“这是容老师自己做的,味道很好。”
她喝了茶,吃了糕点,幸福得眉眼轻弯:“这个我比较适合。”
贺行屿敛睫,眼底滑过极浅的笑意,盛柳捕捉到了,看着他俩,笑意更深:“阿屿倒是你了解小音,连她爱喝的茶你都知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外表清清冷冷的贺行屿这样对一个姑娘主动,和平时的冷淡大相径庭。
霓音咬着糕点的动作微顿,脸颊微红,贺行屿对上她的眸光,话语如常:
“从小认识,自然熟悉些。”
傅蔺征轻嗤:“我们也从小认识,我爱喝什么茶你记得住?
J贺行屿看向他:“你爱喝酒。”
“噗哈哈哈”
夏斯礼拍拍他肩膀:“征啊,你就没有那附庸风雅的能力,别装了。"
几人笑,霓音也被逗得弯唇。
盛柳问霓音近况,想起一事,“前几日我生病没去你生日宴,听你母亲说…你现在是单身?
J霓音和宋詹在一起,盛柳是知道的。
霓音点点头,盛柳说没关系:“你们这几个孩子虽然都是单身,但都还年轻,又这么优秀,肯定不缺对象。”
夏斯礼故作抹泪:“盛姨你别说了,越说我们越扎心。”
几人都绷不住笑,盛柳被逗乐,说她可没有多余意思,她扭头打趣贺行屿:“你们其他人不用着急,行屿估计最着急了,我倒是听说贺老爷子挺着急你的婚事,说你这么大了还没有中意的姑娘,还是单身一人。”
贺行屿无奈扯唇:
“这件事都传到了您这里么?
JJ“对啊,前段时间你爷爷还问我有没有认识不错的姑娘,让我给你推荐几个。”
夏斯礼:“盛姨,你推月月了吗?”
傅蔺征冷眼瞥过去,大家都笑了,盛柳含笑言:“没有,月月和行屿性格肯定不合适,他们俩都没什么交集,我这边认识的其他姑娘倒是推过去了,也不知道行屿见没见。”
盛柳看着贺行屿长大,也把他当自己孩子,倒是也操心这事:“你爷爷说得对,现在你年纪到了,
是可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男人将近三十结婚正好,有喜欢的,赶紧抓紧着。”
霓音闻言,对上贺行屿抬眼而来转瞬即逝的目光,心头的鼓被轻轻一敲,脸颊莫名发热。
随后她见贺行屿喝了口茶,颔首,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深意:“嗯,是开始考虑了。”
霓音轻捏温热的茶杯,垂着眸,耳根更红。
盛柳不知俩人的事,听到贺行屿这话高兴:“这么看来你也是乐意的啊?那挺好的,之前你爷爷还和我说你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就知道赚钱,完全没考虑这些事。”
贺行屿长腿交叠,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嗯,其实努力赚钱是为了给我未来太太花。”
夏斯礼喝着茶差点喷了出来。
啊???
夏斯礼绷不住直笑,大家惊讶贺行屿竟然会说这话,霓音感受到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脑中嗡得一声,脸颊被茶汤熏得更透红了。
几人喝了会儿茶,便说在昆曲馆逛逛,走下楼,傅蔺征接到个工作电话,其余人便往前走走逛逛,谈着小时候在这里学昆曲的场景。
正好有人来找盛柳,夏千棠也去趟洗手间,只剩下夏斯礼和霓音还有贺行屿。
夏斯礼:“我也去,你俩随意。”
他溜得飞快,于是只剩下了俩人。
霓音看了眼贺行屿,心头攥紧,就听贺行屿声音落下:“继续走走。”
“嗯”
俩人走到一座亭台后方的阴凉处,隔绝了外界的视野,耳边安静,微风卷过,不远处楼里传出的戏曲声,仔细一听便可分辨出是在唱《西厢记》
站在湖边,刚才的话题莫名将氛围推到了最微妙的点,霓音视线被眼前男人占据着,心慌意乱,
待不下去,几秒后出声:“四哥,我好久没来这里了,我一个人去逛逛J她刚要溜,手腕却被攥住。
调侃声淡淡落下:
“跑什么?
JJ贺行屿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两人靠得极近。
周围没人,霓音鼻尖冲上熟悉的雪松檀香,退后一步,眼睫轻眨,温吞否认:
“我没跑”
“那看到我就躲?
J霓音心跳错乱节拍,就听男人磁沉如玉撞击的嗓音落下:“刚刚我说赚钱给我太太花,你脸怎么那么红?
乃lJJ男人挑起眉梢,淡声反问:
“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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