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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住,就是三天。这日,额头那条小口子结了道细细的疤,自己也能下地,被婢女搀扶着,寻来向小乔道谢,说是不好再叨扰了,先回驿舍养病。
“先前我怕妹妹误会,是以未曾向妹妹提及我遭幸逊胁迫,无奈南下之事。我本也没想过让仲麟因我而与幸逊交恶,当时仲麟说要护我周全之时,我实在是苦劝过的,奈何仲麟心意不改。他自小就是这样的脾气。我无可奈何,这才暂时接受仲麟安排,当时答应了下来。趁着此刻仲麟不在,我想求妹妹一件事,代我再好生劝劝仲麟,千万勿因我而起幸逊交恶。倘若因我起了冲突,我心中怎会安宁!”
苏娥皇被婢女搀扶着,脸色雪白雪白,目光却异常的亮。
她似乎因为吃力,一字一字,如此说道。
小乔让人送她出门。
苏娥皇一走,春娘便气的手都在颤抖,咬牙道:“女君看到没?她临去前说的那话,分明是在向女君衅事!”
小乔恍若未闻,只问:“老夫人那边,还是没有回信吗?”
大半个月前,那时苏娥皇刚来晋阳入住驿舍,魏劭还没回的时候,小乔便给徐夫人去了一封信,交给贾偬,叮嘱他务必派信靠的人以加急送到徐夫人的手里。
如今算着脚程,应该也快有回信了。
春娘一愣:”婢这去寻贾将军,再问个讯。”
三天之后,春娘急匆匆地寻到小乔,交给她一封她已经等了些时候的回信。
小乔让春娘和侍女们都出去,自己慢慢地拆开信筒,倒出了封于信筒里的帛书。
她拆开帛书,看完之后,出神了片刻,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魏劭起头偷了几日的空闲,这两天,随着公孙羊等人陆续回归晋阳,他又忙碌了起来。今日一早便去了驻于城外的营寨,此时天黑方回来。
小乔服侍魏劭脱衣,魏劭要抱她,被她躲开了,随口似地道:“我这几日也没打发人去驿舍探望,不知道苏氏的病况如何了。夫君可有去探望?”
魏劭干咳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我这几日又忙的不可开交,何来的空?等这边事情加紧处置完毕,我带你回渔阳。祖母也半年未见,趁这机会,该回一趟了。至于苏氏,等她痊愈,我自会派人送她走的。”
小乔看他一眼,一笑:“水预备好了,夫君可去沐浴了。”说罢转身。
魏劭看她背影,疾步追了上去,从后一把抱住,状极亲昵:“一天没见你了。和我一起洗。”
小乔懒洋洋地道:“我洗过了。白天有些乏,我先去躺躺。”
魏劭便抱她上了床,亲吻她,见她也无多大的反应。有些没趣。停下来道:“我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她遭幸逊觊觎,威逼之下去往洛阳,也是无奈,我才叫她折返。她当时本也主动说次日便回中山国的。不料出了如此意外。且再让她休养几日,等好了,送她上路便是。你何以总是不肯释怀?”
小乔眼睛闭着,道:“我只说乏了,又没说别的什么。夫君和她有故交,夫君自己安排便是。我信夫君。”
魏劭盯着她:“你恼了?”
小乔依旧闭目:“没有。”
“你恼了。”
“没有!”
“你分明是恼了!”
小乔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了正俯在上方看着自己的魏劭的双眸:“夫君认定我要恼,我若不恼,倒是我的不对了。"
魏劭原本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凝视她片刻,渐渐又松开,忽然道:“蛮蛮,苏氏如今想依靠我,我并非无知无觉。去年祖母寿日,她曾托人给我转了信,当时我并未收下。那时我刚娶你不久,你我关系冷淡,我都无意再与她多有牵扯,何况如今?”
小乔一怔。
“她对我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并无干系,我无意去深究。我知她如今没了丈夫,这般屡次接近于我,应也是想寻个倚靠罢了。倘若我没有娶你,念在少年时候的情分,我或许也会纳了她。但如今我却娶了你。既有你,我又知你最爱拈酸吃醋,我岂会再和她纠缠不清徒增烦扰?今日这般的处置,全是念在年少时候的相处情分罢了,并无别意。你且再忍忍,等她再养几天的病,能上路了,我立刻派人送她回中山国。”
小乔和他四目相接,眸光对望。
她嘟了嘟嘴,轻声道:“我才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呢!”
“好,好,是为夫冤枉你了,蛮蛮最大方了。”魏劭笑,勾了下她的鼻头,“还乏不乏了?”
小乔咬了咬唇:“还乏。”
魏劭朝她凑去:“那就让为夫替你消乏。”
小乔躲开,说道:“夫君,我有一事,之前未向你提及过。因今日收到了祖母的一封信,祖母说了些去年她险些遇害的事,我便想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魏劭的脸埋在了她的脖颈下,正亲吻她刚出浴的一片冰肌玉肤,立刻停了下来,抬起头:“何事?”
“去年祖母出事之前,有人曾看到苏信和那位李姓乡侯夫人在一起过。”
小乔望着魏劭,说道。